《帮主请自重》第140章

他每次去楚清的家里，就会看到她踮着脚踩在椅子上，摇摇欲坠的往灶台上的锅里注水熬汤。她的妈妈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她那么小就要照看面馆，她会把比她大的孩子打倒在地，她会照顾弟弟的起居。她从来不笑，她浑身长满刺。
那时，他觉得能跟她做朋友很骄傲。
他们拉钩：“这辈子，我们都是好朋友。”
他每天放学就去她家，帮她烧火，帮她写作业，帮她弟弟洗澡。
她问：“顾长天，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呀。比我哥都对我好，我哥就知道跟傅清雨混在一起。要不你做我哥哥吧。”
“好呀，以后你就是我妹妹了。你有什么事，我都罩着你。”
“那你会像我哥一样，有了别的女孩子就不理我了吗？”
“不会，你在我心里，永远第一。”
……
他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后来顾氏企业步入正轨，父母亲将她从外婆家接回了锦原。
他寒暑假想着法子回去找她。她会种好多薄荷，她会一遍遍的听那首歌：“推开窗看天边白色的鸟，想起你薄荷味的笑……”
只是后来，随着两人渐渐长大，她开始疏远他。她不再搭理他。她总是跟着那个跟她一样他叫不出名字的有着一头漂亮长发的女孩子一起写字，写“青青子衿……”
她曾是他少年时的梦。
他曾因为她亲昵的和那个叫谢子矜的人温柔的笑而愤怒不已。
她是让傅清雨成为他的魔障的前因。
他见过她最初浑身长满刺不近人情恨不得与全世界为敌的样子，而现在，生活已叫她蜕变成了一个乐观坚定、宽容温婉的完美女人。
在某些瞬间，她还是会扣动他的心弦。
即使两人再无可能，他也依然会耿耿于怀她对谢子矜的感情。所以，她说，不喜欢谢子矜。那一瞬，他遗憾的幻想着，当年她心里的那个人会不会是他？
他亲楚清的那一瞬他是清醒的。所以他不想跟韩澈解释，他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可是，他不想解释他无所谓可是却不能害了她。
“对不起，我、我喝醉了酒，把她当成了傅清雨。”
“除了亲了她，你还对她做了什么？”
“没有。”
“以后给老子离她远点！”
韩澈终于撒了手，打了电话让经理过来。
经理看到两人满身是血，顾长天更是躺在地上几乎可以用奄奄一息来形容。他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这这……”
韩澈冷着脸道：“送他去医院。”
“是是是……”经理赶快叫了保安来，送顾长天去医院。
韩澈回到九楼的私人房间，洗了澡，换了身衣服。给楚清打电话：“来九重天。”
“……你在九重天吗，我去干什么？”
“快来。”
“……好。”
挂了电话，他走到落地窗前看外面的夜景。又下雨了，锦原的冬天，总是阴雨绵绵。城市的霓虹隔着玻璃，绚丽得很不真实。
楚清进门就被他抱住了，她浑身都是雨水潮湿的气息。房间里没有开灯，他贪婪的呼吸着她的气息，贪婪的索求着属于他的女人。在浴池边，在地毯上。在他最初对她生出渴望的地方。他轻轻的咬在她的肩头，听着她被雨声掩盖而无比模糊的支离破碎的声音。
“楚清，我爱你、我爱你……”
……
雨越下越大，她缩成了一团。他从身后抱住她，亲吻她的头发，亲吻她的耳尖。欢愉的余韵还未平息，剧烈的心跳依然起伏不息。他意识涣散，他想，他爱的女人令他这样快乐。就算他心里有太多的事该去计较，可他又怎么敢跟她计较？
两人睡了一觉才起来。楚清这时才问他：“你不是说去买烟吗？”
“嗯，本来是要买烟的。但是突然想到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什么事……”就算他浑身都很干净，她还是隐约在他身上闻到了血腥味。
韩澈突然坐了起来，将下巴搁在她的肩上问她：“你是不是喜欢在水下接吻？”
“……没、”她没说完，韩澈已经抱起她，带着她一起滑下了浴池。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在水下堵住了她的唇。
“啊……”楚清扑腾着推开他，浮出水面大口呼吸。
“我说的没错吧，水下接吻会窒息的……”
楚清想到从前他教训她的话，恨恨的瞪他：“那你还吻？”
“因为你喜欢。再说，我也不确定，所以想试试。”
“那是导演的意思……”楚清终于能说出真相了。可惜韩澈根本就不在意，充耳不闻，只挑他想说的说：“哦，你还写了水下激情戏是不是？”
楚清瞬间无言以对，他分明就是故意在调戏她。
她不吭声并不妨碍他继续调戏：“我还没问你，你写那么多激情戏，你哪儿来的经验？”
楚清觉得这个有必要解释：“没经验啊，……那个，网上一搜一大片……”
“既然你没经验，那我教你……”
“……”
……
……
剧本很快敲定，新戏进入筹备中期。写完了剧本，就没楚清什么事了。
用乔姝的话来形容是：从此以后BOSS带着编剧过上了没羞没臊的生活……
韩澈的爱好很多，他会带她去登山，带她去滑雪，带她去玩赛车。楚清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跟他坐赛车，差点把肠子都给吐出来了。自此勒令他，不许玩这种危险的游戏。
没想到他很听话，立即表示再也不玩了。想起表妹曾对她说过的话，再想想韩澈现在的乖巧听话，她算是相信了那句广告词，果然是一切皆有可能。
两人逛街，看电影，逛游乐园，会手牵着手穿过锦原的大街小巷。像所有的情侣一样。有时候两人会回姑姑韩晴家吃饭，有时候会请韩晴过来吃饭。
两个女人言笑晏晏的在厨房忙碌的时候，韩澈就歪在沙发里逗方便面。
韩晴把菜端到饭桌上，不满的说：“楚清啊，你可别惯着他，该做的事一定要让他做。别把他宠坏了……”
韩澈慢慢的踱过去，问她：“你是我亲姑吗？”
“虽然我是你的亲姑姑，但我帮理不帮亲。”
“方便面，挠这个老女人！”
“啧……造反呐你这个臭小子……”
韩晴拎着锅铲追打韩澈，楚清哭笑不得。拦住她说：“没关系啦，来来，开饭了……”
吃完饭，韩晴走了。韩澈立即恢复他的禽兽面目，将楚清扑倒在沙发里，贱兮兮的提议：“吃饱喝足了，不如我们来做点有意义的事吧？”
楚清这时觉得韩晴的话很有道理，不能太惯着他。他一闲吧就只知道想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
“你知道你现在最该做的事是什么吗？”
“满足你……”
楚清的脸立即烫得能煎荷包蛋了，有些羞愤的说：“快去洗碗……”
“遵命老婆大人……”
韩澈答应得又乖巧又干脆，这让楚清十分欣慰。但是，他进厨房楚清就后悔了。还没两分钟，就听到盘子哗啦啦的坠地摔碎的声音。后来，他每次洗碗都会摔一个盘子。教训他吧，他低着头乖乖认错，态度好到让人什么责怪的话都说不出口。不教训他吧，就只能看着家里的碗碟逐日减少。
楚清觉得，他大概在洗碗这方面完全没天赋。只能暗恨自己上了贼船，以后再也不让他进厨房，任他继续悠闲自在的放羊。一边默默的嫉恨他的好运，居然找到了她这样一个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好女人。
接着很快就到了年底电影节。
乔姝缠着楚清让她弄邀请函，说想去长见识。楚清便让韩澈弄了两张邀请函来，他年底工作很忙，见有乔姝跟着，也就不掺和了。
楚清收拾打扮一番就出发了，和乔姝碰了头。她问：“我今天是不是穿得太夸张了？”这身礼服是韩澈知道她要去电影节，特地给她定制的。
乔姝安慰她：“不夸张，你这算什么啊……”
楚清见她穿得也挺正式，自己也不能太封建。于是也没再多纠结。两人开车来到电影节会场，会场简直是人山人海。
“看，我没说错吧？”
到了这里，楚清才发现其实自己的打扮一点都不夸张。锦原电影节在全国都是很有名的，今天来这里的记者们都穿得十分正式。个个都是西装革履，打着领带。人潮涌动的会场仿佛是一个上流社会的交际场。
十点的时候，电影节正式开幕。
在主持人的介绍下，受邀的当红的明星们成双入对的走过红毯进入会场。无数镁光灯发疯似的闪个不停，唯恐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