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友谊的小船翻成床》第63章


她瞧着苏黯和顾曳隔着三五米的距离,眉来眼去,暗送秋波,就心知这事没那么简单。
她开口又催了催苏黯,好半天一件外套才递了过来。
一件剪裁精良的西装挂在衣架上,色泽饱满,纹路清晰。
衣摆处被压出来一个褶,她拿水壶喷了喷,细密的水珠沾在衣料上,颗颗晶莹,纹丝不动。略带薄茧的手指轻轻一抻,水珠顺着衣角的弧度便坠到了地上,没有成股,自然无痕。
这是好衣服。她放下水壶,又用手背捋了捋,将上头的褶皱细细地压平,拿捏着力度,动作轻而又轻,小心再小心。
“小黯,你以后穿衣服小心着点。”
男人高大,坐不到这儿,这就是她刚在车上的时候压出来的。
家里是做服装生意的,超细羊毛与羊绒和真丝混纺的触感不会作假,低支数的梭织精纺工艺更是难得一见,她上手一摸,就知道价格不菲。这不是在国内能买到的东西,也不是那些小年轻搞的海外代购能淘来的烂大街货,高定的西装,很有可能市面上就这一件。
苏黯还提心吊胆地盯着客厅里的两个人。
翻出拖鞋,支吾了两声,也没往心里去。
姑姑倒是在心里头犯起了嘀咕——你说她一个做广告的,是怎么认识了一个外科医生?按理说她们家苏黯条件不差,可到底年纪不小了,两个人是工作上结识的?可广告公司里比她年轻漂亮的大有人在,人家是怎么看上的她?
不行,这个事藏在心里是个负担,她一会儿得问个清楚了。
午饭时间,厨房里热火朝天,姑姑煲了个汤,让苏黯来尝尝咸淡。
顾曳不喜欢吃咸的,“嗯,这个味道正合适。”
放下勺子,苏黯盛了两碗出来,打算给顾曳和姑父送去,姑姑一把抓住了她,看了看正在下围棋的两个人……
“哎,小黯,你还没跟姑姑说,你跟那小伙子是怎么认识的呢?”
神秘兮兮的,好像是在做地下情报工作。
苏黯眨了眨眼睛,考虑着这个问题的风险程度,“就……以前的高中同学啊……偶然间遇到的。”
“同学啊?我就说怎么有点眼熟呢!”
姑姑切着菜,又剁了几根青椒放进了锅里,“那你之前怎么都没提起过呢?打电话时候也没说一声,我都没来得及给人家收拾房间。还有他左胳膊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我看刀口挺深,伤得不轻啊。”
不是大医院的医生吗?整天围着手术台转,怎么会受了那么重的伤?看着都骇人。
苏黯咬了咬嘴唇,心知这是她刚才给顾曳换药,被姑姑给撞见了。
“哎呀……他那个伤……”抓了抓脖子,灵光一闪,“是在我跟他交往之前受的!一直没好,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
姑姑刀下一滞,愣了半天,“我听他跟你姑父说,你们俩都交往两个多月了,两个月都没好啊?”
“……”
是在她刚才去洗手间的时候说的吗?
苏黯瞪大了眼睛,哑然了半晌,“那估计是他脾不好,造血功能差,身体虚,就连带着伤口愈合得慢呗。”总不能说是顾曳自己砍的吧……反正姑姑不了解情况,她找一个借口,糊弄过去,这事也就算掀篇了。
“啊……”
姑姑兀自了然,没有再说什么。马上就要开饭了,苏黯怕她再问她点什么自己圆不回来,放下了汤碗,擦擦手,就连忙出去摆桌子了。
饭桌上还算和谐,顾曳以前也是在这个城市长大的,桌上的青菜都很熟悉,清淡可口,口味也都差不多。
“小顾啊,你尝尝这个山药,补气健脾。”
“小顾啊,还有粟米粥,不仅健脾呢,还能养肾气。”
姑姑忙不迭地给顾曳夹菜盛粥,顾曳原本也没放在心上,长辈们嘛,都喜欢照顾年轻人吃点有营养的东西,只是好心,没什么稀奇。
看顾曳一个人闷头吃饭那么老实,姑父有点坐不住了,“哎,我这里还有一壶上好的药酒,陈年佳酿,今天外甥女婿上门,难得这么高兴,就给大家拿出来尝一尝!”
“……”
一碗红棕色的液体,弥漫着浓郁的熏天苦味。
顾曳沉默了半晌,看着里面漂浮的材料——党参、茯苓、当归、熟地黄……这看起来更像是十全大补汤啊?
他看了一眼苏黯,苏黯不看他。
他又看了一眼苏黯,苏黯还是不看他。
“……”
心里有数,他放下筷子,勉强地扯了个笑。“姑姑,姑父,其实我身体还不错。”
没必要补成这个样子。
姑姑一听这话,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小顾啊,都是一家人,你就别掖着藏着的了,小黯都跟我们说了,你身体不好,一点皮外伤好几个月都愈合不了。脾不好啊,跟肾一样,是会影响生孩子的!现在趁着年轻还能补一补,否则以后再想要孩子,想补都晚了!”
苏黯跟他都是独苗,家里又都没有父母,万一以后真要是断了香火,那她这个做姑姑的怎么对得起这两家的列祖列宗啊!
“……”
他脾不好?
他身体不好?
顾曳嗤笑了两声,机械地转过头。瞪着眼睛,强压住心底里的团团怒火,轻笑道,“苏黯,我身体不好吗?”
苏黯正叼着一块红烧肉,吃得正香。
听见有人问她,头也不抬。
这事问她干嘛?他身体好不好,她又不知道。
第54章 微醺
下午姑姑和姑父出了门,说是店里有笔生意没解决完,留苏黯和顾曳两个人在家。
苏黯知道她们这是故意想给她和顾曳制造点二人世界,倒也没说破。可反过来又看了看躺在客厅里的那个男人——一身黑色休闲家居服。不是他自己带来的,所以有点短。双手交叠在胸口,面色红润,正仰卧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似乎是被刚才的药酒灌多了。
苏黯以前从没见过顾曳喝酒,所以也不知道他的量。可她知道药酒的度数普遍都很高,平常人一杯都受不了了,而他竟然喝了一碗,一滴没剩不说,而且还没吐。
想来酒量应该是挺好的。
电视机还开着,嘈杂的声音有点吵闹。苏黯翻了翻遥控器,顺手关掉。
房里里终于归于安静。她推门进卧室,临关门前,不经意地叹了口气。最近每一天都腻在一起,她和他都这么熟悉了,还用得着制造二人世界吗?拉上窗帘打算换衣服。昨天晚上在火车上被他折腾了半宿,她困了,也想睡一觉。
厚实的窗帘布是植绒材质的,隔音遮光的效果都不错,两扇窗帘对角阖上,严丝合缝,卧室里瞬间密不透光。
上衣刚脱了一半,突然想起来睡衣好像打包在了行李箱里,还没寄到。
屋里黑,她没找到拖鞋,赤着脚,光着腿,打算去宁檬那屋找件以前的衣服穿。可三两步走到门口,手才搭到门把手上,未等按下,门却自己开了。
“去哪儿?”
一个高大的身影堵在了门口,光线从他背后袭来,描画出一缕缕金边。苏黯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抬起头刚要开口,嘴巴就被人顺势堵住了。
铺天盖地的吻从天而降,吻得苏黯有点晕,她抵着他胸膛,尽力地拉开距离,但没想到一双粗粝的手掌却顺着她衣服的空隙摸了进来,指尖轻微的一层薄茧,是常年执手术刀所留下的纪念品。
“嗯……顾曳……”
她咬了他一口,他才退了退。
“叹什么气?”
他低垂着脸,用额头抵着她额头,这是在问她刚才临进门前的那声叹息。
没什么,一时感慨。
可她趴在他胸前,气还没喘匀,更别提回话了,整个人就被他凭空托了起来。
“哎……你还让不让我说话了……”
她本来就没穿什么,被他这么一举,身上几乎全露了。
顾曳抱起纤细的身躯就往床上放,“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先把事办了。”
他脱掉了她的上衣,反手就去扯自己的衣服。刚才吃饭的时候他就起反应了,忍了半个小时都没消,躺了一会儿更是浑身难受。
身子才刚落到床上,一个沉重的身躯就压了上来。温热的气息喷薄在她纤细的脖颈上,喘息间能闻到一股醉人的酒气。苏黯迎上他微醺的目光,能感觉到一股结实的力量紧箍着自己的腰让她无法动弹,顾曳粗粝的手指还在她身上上下游走,熟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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