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不动的她》第62章


又睡熟了。
沈绪放保持着把她放倒的姿势,手还没来得急抽出来,封溪突然惊醒,四目相对,他背上甚至沁出了一层薄汗,见她没有说话,只傻笑了两声又睡过去,他虚勾了勾唇角,把手臂抽了回来。

封溪睡得早,所以醒得也早。
第二天睁开眼,发现自己在沈绪放的房间,短暂的惊慌过后,看身边没人,也放松下来了,估计是狗男人心中有愧,才把她抱了来。
习惯性地往床头柜上摸了摸,摸到一个手机,还以为是自己的,按一下home键想看时间,屏幕亮起的瞬间,封溪的脸色就变了——
这张锁屏的屏保。。。。。。
日!狗男人什么时候拍的?
照片里的她睡得跟死过去了一样,脸上的肉被枕头压成了一坨,圆滚滚的,在死亡角度的加持下,更像大猪头。
她嘴上骂骂咧咧,眼睛微微眯起,仔细辨认了一下,拍这张照片的时候,她躺的正是沈绪放的这张床。
封溪在这儿睡得不多,总共就两次,上一次也是因为空调,不过她是早上被热醒,以为沈绪放离开了,所以去他房间睡了个回笼觉而已。
那次。。。。。。封溪记得,是沈绪放把她叫醒的。
他做了一大桌的菜,全是她爱吃的。
思及此,她胸口的闷气散开了些许,拿起手机看了看,心尖儿突然起了别样的思绪,感觉脑袋涨涨的,脸蛋儿也火辣辣的,看了又看,表情竟不自觉覆上了几层笑意。
昨晚凝滞的心结淡化了,她心情颇好地起床,回了自己的房间洗漱好,看时间还早,沈绪放应该还没起床,于是晃悠晃悠,走到了三楼几间空房间门口。
她想看看沈绪放住在哪间房,顺便有仇必报,也给他来一张猪头照。
蹑手蹑脚地开了两扇门,终于看见了床上的人。
沈绪放睡相极斯文,一只手搭在身侧,另一只手叠在脑袋下面,面容平和,不仔细看还以为他在海滩晒太阳呢。
封溪举着手机转了好一会儿,根本找不着崩坏的角度。
狗男人五官精致,三庭五眼精准符合美学标准,面庞瘦削却不失英气,眉骨和鼻梁英挺,即便是平躺着也很立体。
她有些恼,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想手动“毁容”。
手刚碰上他的脸,往中间一挤,照相机还没来得及打开,两只手突然被抓住,惊慌之下她往沈绪放脸上看去,只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醒了,两只眼瞪得大大的,还带着几分兴味。
四目相对,他使劲一拉,封溪就趴在了他的身上。
其实刚刚开门的时候他就醒了,屏息凝神,无非是想看看封溪想干什么。
没想到她窸窸窣窣地待了一会儿,竟然还直接上手了。
“你干嘛!”封溪瞪着他,“你早就醒了?”
沈绪放不说话,眼神淡淡地看着她,俩人之间的距离只有几厘米,鼻尖相抵,也许是刚刷过牙的缘故,他甚至能闻到她嘴巴里牙膏的薄荷清凉味道。
“你在干嘛?”他悠闲地问。
封溪挣了挣,没挣脱,有些恼火,“你松开,我就跟你说。”
“不用你说我也能猜到。”沈绪放嘴角浮起几分轻薄的笑,把她的手往自己身后塞了塞,保证封溪的两只胳膊完全抱住了他,一时逃不掉,这才悠哉地瞥她,“这是投怀送抱来了。”
“你放屁。”封溪翻了个白眼,想抽回手,却被箍得死死的,不悦地瞪他,忍了又忍,最后文明开口,“你松手。”
沈绪放说,“那你先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陪我回一趟老家。”沈绪放眉眼淡淡,“见爷爷。”
封溪怔了怔,“你爷爷?”
沈绪放几乎从没有在她面前提起过家人,关于他爷爷沈凌山的现状,封溪只能从他和孙奇的只言片语中勉强拼凑出来,老人年纪大了,身体有诸般不好,原先在北欧养着,沈绪放掌权之后他就回国了,现在一直在郊外的宅子里生活,由风姨照料着。
“他最近状态好了很多。”沈绪放略一沉吟,“我想带你去看看他。”
这是他第一次提起带她去见长辈,仿佛是一个信号,更像一面鲜明的旗帜,在她脑海中疯狂飞舞。封溪心尖儿微颤,感觉喉咙发紧,有些慌乱。
“好。”她低声应,“那你先松开我。”
“还有一件事。。。。。。”沈绪放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噙着笑意看她,“结婚那么久,夫妻生活是不是该落实一下了?”
第49章 
封溪生气的时候眉头会皱成两个小小的圆弧; 黑黑的瞳仁全都露出来; 没有凶相; 直勾勾瞪着你的时候倒像小麋鹿一般,散发着一股湿漉漉的天真感。
沈绪放感觉心尖儿都塌了,软趴趴地深陷着,他无奈地笑了笑; 松开一只手揉了揉封溪的脑袋,“跟你开玩笑的。”
封溪瞪他一眼,率先起身。
沈绪放也跟着坐起来,两条腿盘在床上,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封溪脸蛋儿有些红晕,又羞又恼地白他一眼,“作为一个成年人; 我希望这种玩笑你以后少开。”
“原来你知道。”沈绪放不疾不徐地看着她,“我是一个成年。。。。。。男人。”
他说这话时; 眼神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封溪的胸口上,那里有一小坨白色的印记; 应当是刷牙时不小心留下的。
他看得心无旁骛,可落在封溪眼里却是绝对下流的无耻行径,再加上他那句意有所指的自我介绍,封溪大惊失色; 狠狠地剜他一眼,然后就捂着胸口跑了。
沈绪放坐在床上,兀自笑了会儿; 转头看见阳光争先恐后地从飘窗挤进房间,暗色花纹的木质地板被点亮,似乎有一群小人儿在翩翩起舞,争着温暖他的眼睛。

沈绪放的爷爷沈凌山住在郊外,算是临京市的城边了,在离一座城镇不远的地方,闹中取静,盖了古色古香,大气典雅的独栋小别墅。
车子刚停下,就看到了在门口等待的风姨,沈绪放拉着封溪的手迎上去,问她,“还在睡吗?”
“今天起得早,逛了很久,这会儿累了躺着呢,也不知道睡没睡着。”风姨把他们引到客厅坐下,又端出了黑提和草莓,问他们,“吃了没?”
“唉好。”风姨对封溪喜欢得紧,坐下来就拉着她的手,问她和沈绪放的生活。
沈绪放无奈,“您放心吧,我是不会欺负她的。”
“那就好那就好。”风姨笑得眼尾都出了褶子,然后颇为感慨地说,“一开始小放突然说有了理想的结婚对象,我还担心不是好人家的姑娘,一看到小溪就放心了,你们俩以后就好好过日子,然后呢,早点生个大胖小子。”
风姨这话说得实在,也真诚,像沈绪放这样的男人,不晓得多少女孩惦记着,虽然封溪不知道沈家为什么没有安排门当户对的联姻对象,可也能够理解,长辈担心他年轻,可能定力不够,可能识人不清,总之这偌大的家业,当然要小心为上。
封溪附和着羞赧一笑,轻声说,“还早呢,我还没毕业呢。”
“再有半个月你就大四了。”沈绪放淡定地拈了一颗葡萄塞进嘴里。
“大四啊,大四就快毕业了吧?”风姨高兴地拍了拍她的手,“也可以考虑了,女人生得早,趁年轻好恢复。”
封溪低下脑袋,剜了沈绪放一眼,转身又妥帖地笑,“我知道啦风姨,主要是他太忙了,根本就没什么时间陪我。”
于是风姨一转身,又去数落沈绪放了。

对话是几分钟之后被打断的,沈凌山拄着拐杖出现在二楼的栏杆前,轻微地咳了一声,也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封溪一抬头,就发现他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意料之外的,没有不怒自威的打量,略显浑浊的眼睛里还有几分无措和茫然。
沈绪放率先起身去扶,老人家颤颤巍巍地走下楼梯,在沙发上坐下,然后抬起拐杖,指了指封溪问,“你媳妇儿?”
沈绪放把抱枕在他腰后垫好,然后直起身,看一眼封溪,点头道,“对,她就是封溪。”
封溪略一福身,乖顺地道,“爷爷好,抱歉那么久才来看您,我叫封溪,信封的封,溪流的溪。”
“我知道。”老人家嗓门倒是亮堂,只眉头紧皱着,一张脸刻满沧桑,“封家的小丫头。”
封溪腼腆地笑了笑,猜到了沈绪放没说婚约换人的事儿,她也不打算自找麻烦,抿嘴点点头。
倒是沈绪放的反应有些耐人寻味,他在沙发边坐着,闻言挑眉问老人,“您还记得封家?”
“怎么不记得?你小子以为我老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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