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掉她的前男友怀孕了》第85章


祁墨在她住院期间也一直给她打电话,她有时候接,有时候不接,冷漠的听他讲完,随口应付几句,就挂断。
楚安离收拾了一些行李,手机在旁一直响,她本来没管,后来她舅舅打来,告诉她,她妈妈从国外回来了,给她打电话了,却没人接。
妈妈。楚安离都愣了,于她而言,这是多么遥远又陌生的一个词汇。
两人约见,楚安离跛着脚去了,十五年过去,有着最亲血缘的母女相对而坐,却都不怎么看对方,也不知怎么说话,气氛弥漫着难以言说的生硬和尴尬。
秦芸低头喝了口茶,半晌,才看向楚安离道:“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美国?”
楚安离望着对面那张跟模糊记忆中完全对不上的面孔,唇动了动,道:“好,我跟你一起出国。”
只要离开这里,去哪儿都好。
办签证还需要一段时日,楚安离回家盯着收拾到一半的行李包,又将衣服一件件拿出来。
这天晚上祁墨回来了,手上还裹着纱布,给楚安离带了吃的,跟往日一样,看不出异常。楚安离说没胃口,没吃东西,就睡了。她没问他手上的伤,她没走路,他也没发现她跛着脚。
晚上,被他紧紧抱着睡,她身体僵硬,却没有挣开。
只是抬起了手,静静的看他一眼,食指触在他的眉心,半晌才慢慢收回来。
她就这样,陪他一起维持假象,演绎最后的和平。
祁墨不知道她已经没工作了,楚安离白天照旧出去“上班”,祁墨也会出门,他是去上学,还是去找程雪梨,就不得而知了。
晚上楚安离一般回来的很晚,祁墨跟她说话,她都竭力控制自己,却还是克制不住满眼的疲惫和勉强,因为交流不畅,祁墨看她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脾气比之前更加暴躁阴沉,情绪极其不稳定,时常冲她发火。
想让她主动提分手的心,已经昭然若揭。
楚安离心冷如冰,他吵他的,她并不搭腔。
有一回,楚安离问祁墨,“有人告诉我,你是风耀集团董事长的儿子,是不是?”
祁墨惊愕,第一反应是:“谁告诉你的?顾廷均?!”
楚安离不吭声,祁墨好像很气恼被她知道了这个,跟她解释了一大通,那荒诞的理由也亏得他脑子快编得出来,如果能笑出来,楚安离几乎都要笑了。
这个人,彻头彻尾的都在欺骗她。
祁墨却好像以为她相信了,松了口气,搂着她一直畅想未来,让她相信他,以后一定会让她无忧无虑的生活。
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祁墨很多次想碰她,都被她抗拒的躲开了。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还会想跟她上/床,男人大概都是这样,身体和感情分得很开。
这天夜间,祁墨覆身而上,亲吻她,脱她衣服,眼底是浓重的情/欲渴望。
明天一过,她就要离开了。
楚安离推开他的手颤了颤,最终缓慢收了回来。她毫无自尊的躺在他身下,任由他释放欲/火,摆弄了一个晚上。
翌日,楚安离在家里昏睡了许久,祁墨也没出门,就坐在床边看着她。
楚安离后来醒了,也一直装睡,不想面对他。
她听到他在隔壁房间给谁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她神情木木的,完全没感觉了。
两人相拥同床异梦过了最后一晚,第二天早上,楚安离难得主动同他交流,对他说想吃自己家里包的馄饨,让他去买新鲜的材料。
祁墨在家里磨蹭了许久,不时的到她身边晃悠一圈,好像不大情愿跑这一趟,但还是去了。
他出门的时候,楚安离在洗脸,也没转过头去看他一眼。
简单的洗漱过后,收了几件衣服,还有早就装好的证件,关上了门,也关了手机,没有任何的留恋,疾步下楼拦了租出车,绝尘而去,离开了这个共同生活了快一年的地方。
她跟秦芸继续在A市逗留了几天,秦桑来送她,一脸叹息的说着:“分了也好。我都没忍心告诉你,上次你出差还没回来,我去你家住,看见你男朋友跟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在一起,啧,他看人家那眼神绝对不正常,你早些醒悟也好,免得处处比不过人家,白白受委屈。我看顾大哥就很不错,你还是跟顾大哥在一起算了。”
楚安离眼睛一直看着落地窗外,恍若未闻。
到机场的那天,她才终于开机了。未接来电和信息铺天盖地而来。
有祁墨的,有程雪梨的,有顾廷均的。
楚安离最先看到的是程雪梨给她发的那几条信息。
程雪梨:阿离,你要走吗?
程雪梨:是我跟祁墨对不起你,真的真的很抱歉。T_T
程雪梨:我们都希望你以后能找到自己的幸福,未来加油啊。
楚安离望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呼吸加重,骤然一阵天旋地转。
大家都是跟自己的亲人朋友依依惜别,只有她,只有她如同一只落荒而逃的老鼠,可怜又可悲。
可是,她凭什么?她做错什么了?她从头到尾,到底是哪里错了?!
她为什么要这样卑微?她为什么要落得如此下场?她为什么要如此牺牲自己,让那个男人从此心安理得的过上他想要的生活?!
她不住的质问自己,心口处似有沸水翻滚,耳中嗡鸣作响。低头看向不停响着的手机,是祁墨打来的。
她接了,祁墨嘶哑的怒吼声从那边传来:“你在哪?你跟顾廷均在一起?是不是???”
“是,我是跟他在一起。”他很生气,很顾忌这一点,分手被被绿不一样,到底都是要面子。楚安离轻笑一声,道:“我早就跟他在一起了,你还跟个傻子似的被我蒙在鼓里,被我耍得团团转。祁墨,你真可怜。”
不是为了自尊虚荣,也不是为了快意,她只是要让这个男人以后就算和程雪梨在一起,喉咙里也得梗着一根刺,吞不下吐不出,想起她来时,伴随着的永远是一种出离的愤怒和堵心。
“你,你说什么?你真的早就跟他……”祁墨那边气息直抖,楚安离又开口了,声音冷漠的不像是从自己嘴里发出来的,“没错,就算你变有钱了,可是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我想来想去还是喜欢顾大哥。以后就恕不奉陪了,我要跟他走了,你以后别再联系我打扰我,因为——你已经被我给甩了。”
冷冷说完,她就没再管对方还有什么反应,挂断关机,随秦芸登机,去了美国,做了个彻底的了结。
再次跟祁墨重逢,便是六年后的街头。
经历颇多,解开误会之后,楚安离也没打算跟祁墨说这件事。他说他没爱过程雪梨,那么此事说出来也无益,就当成一个秘密,彻底的让它湮灭吧。
可他还是知道了,而且哭得悲痛欲绝。将脸埋在她的膝盖间,许久才通红着双眼望着她,声音沙哑之极,“是我错,对不起,阿离,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够坦诚,如果早就告诉你,或许,这些事情就不会发生了,是我错了。”
楚安离抽出一只手来,给他擦眼泪,轻声问他:“告诉我什么?”
祁墨握住她的手,将脸贴在她的手心,寻求一丝温暖,他苍白着脸色道:“当年听了大师的话,我被送到江亚家里住了一段时间,我妈见我没事了,心存侥幸想悄悄把我接回来。我也很想她,半途下车给她买礼物,可是被人挟持了,那人感情出了问题,想用我逼人出来见面,他情绪激动,精神也不正常,是程叔叔挺身而出把我护住了,可是他却,他却被歹徒捅了十几刀,当场身亡。”祁墨回想当时满地鲜血的那一幕,痛苦地闭了闭眼,“程叔叔葬礼之后,我一直高烧反复,晚上噩梦连连。”梦里是满地刺目的鲜血,还有那个女人血红如厉鬼般的眼睛,她尖声大叫,歇斯底里,指甲要挖穿他的喉咙,几欲将他吞噬殆尽。
“是你害死了他!!”“你该死,你才该死!!”“你还他命来!”“我女儿怎么活,我们怎么活!!”
祁墨深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道:“我妈带我去看医生,医生说我心理上出了很严重的问题,虽然我接受心理疏导,可是效果并不太好,每天都精神恍惚。我妈没办法,就把程雪梨和她妈妈接到祁家去照顾,告诉我,她们以后都不会有事,以后我可以把程雪梨当成妹妹,程叔叔不会怪罪我,她们也不会怪罪我,我这才养成了对她好的习惯,因为这样,我才能正常喘气,我才能好过一点。”
楚安离愣怔的听着,祁墨道:“我持续看了很多年的心理医生,我替程叔叔把程雪梨保护的很好,我以为我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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