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八百比丘尼》第116章

但是很多时候，人类在情感和生命面前，往往会选择后者。
时葵叹了一口气：“然后呢？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吧。”
男人说：“后来我就失去了意识，大概是他们让妖怪上了我的身体，做了什么我并不知道，　只知道后面有一天赤司董事长突然生了一场病，　之后却又莫名其妙的好了。”
“我心里是庆幸的，因为董事长并没有出什么事，我又可以过上如往常一样平静的生活了。当时的我虽然也奇怪，　但一直以为他们并没有得逞，　只是现在看来……”
“一直以来，我都把这个秘密藏在心里，不敢对任何人说。因为我的家人的性命至今都掌握在左京的手中，　他时不时就会派妖怪来监视我。”
男人一提到那个名字，目光中就不禁流露出惶然，看样子长年累月的被监视的生活已经让他形成了某种条件反射。
赤司沉默了片刻之后，才说：“那个左京，　具体是什么样的人？”他明白自己的叔叔的确是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那个家伙一向都是个有野心的人，　即使是再温和风度翩翩的皮囊也没有办法掩盖那颗蠢蠢欲动的心。
但是他这么多年来，都充当了一个完美弟弟的角色，而自己那一向不会在任何事情上出错的父亲，在对待自己亲人上，也难得大意了一次。
不过那家伙几年前就已经失踪了，大概是因为谋害不成怕被发现处置吧，所以十分明智的选择了“失踪”。
除此之外，更让他感兴趣的明显是父亲贴身助理口中的左京，这个从未听过的名字。
男人看了一眼赤司，又看了一眼面色凝重的时葵，说：“我……”
赤司明白他的顾忌，只是冷冷的说：“你害怕说出来家人可能会受牵连，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不说的话你现在就可以死了。”
男人不说话了，似乎经过了内心剧烈的挣扎，他总算又开了口。
“那个男人，和我之前说的差不多，他是个很疯狂的人，心里藏了很多非常黑暗的想法。”
“他是那种看上去非常平静优雅，但实际上和正常人不一样，因为他和许多妖怪打交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那么热衷于妖怪的事情，在我看来他已经不算是个人了，因为……他似乎不止和董事长的弟弟有过交易。”
“交易？”赤司抓住了关键词。
“我那天似乎隐隐约约听了一些他们谈话的内容，董事长的弟弟需要给他大量的金钱，而左京则是负责雇佣妖怪来完成他的委托。”
“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
男人痛苦的低下头去，他的情绪在崩溃的边缘，整个人就像受惊的动物一样浑身颤唞了起来。
最终，还是说出来了啊……
左京一定知道了，他会杀掉他的孩子们的！
他不禁有些后悔自己贪生怕死的行为，毕竟自己的生命又不值钱，死了也就死了，而自己拼命想要保护的妻子和孩子们怎么办？
仅仅是一念之差而已。
“别动！”时葵突然大叫一声，男人身体因为她的话不自觉地抖动了一下，门口的保镖也因为这句话而投来了目光。男人下一秒就看到她走了过来，面色严肃的警告他：“不要动，否则你马上就要死了。”
赤司面色冷淡的看着她的动作，没有制止的意思。
男人不敢动，可是他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她用两只手指探到了自己的胸口处，从那里似乎拿出了一颗极小的黑色的圆形的东西。　
“这应该是妖怪的手段吧。”时葵望着自己指尖处的黑色圆形的东西，上面的妖气虽然十分淡，但最终还是被她给发现了。
她用了一些灵力，那玩意儿就如同烟灰一样消散殆尽了。
就在他们谈话的时候，有一只人类看不见的小妖怪飞了进来，最后飞进了男人的衣襟里。
男人呆呆的站着，突然他的电话响了。
他不知所措的看向了赤司，赤司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让他接电话。
男人有些迟疑的按下了接听键，里面传来了被处理过的机械一样的声音：“刚才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好像已经做出了选择。”
“按照当初的约定，一旦秘密泄露，你的家人和孩子们就会成为牺牲品，你不会不明白吧？”
“不，不要……”男人苦苦的哀求道，“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吧！”
“山本先生，我是一个商人，而且是一个信守承诺的商人。刚才我已经给了你选择的机会，在孩子和你自己的生命里，你选择了后者，我只是按照我们当初的约定的内容履行承诺而已。”
说罢，电话已经挂掉了。
男人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可他望着时葵的眼里，充满了愤怒和绝望。
时葵也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是这样的进展，她一时之间有些不敢看男人的眼睛，按照电话内容的话，这个男人的孩子很有可能已经被处理掉了，即使是凭借她的能力也不可能立即赶过去救下他的孩子。　
赤司却只是叫人把这个男人送离这里，他要赶去看看父亲的病情。
时葵也匆匆离开了，她虽然不觉得救下那个男人是错误的事情，毕竟她并不知情，但是这一行为却变相的害了他的孩子。
赤司走在长长的走廊中，突然问起了时葵一个问题。
“之前我并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我不知道的另一种完全不同于人类的智慧生物的存在……”他说，“时葵小姐，妖怪，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
时葵看着他有些迷茫的目光，说道：“妖怪，大概就是没有褪去兽性的人类吧，他们的生存法则比起人类来说更残忍也更直接，因为相比起身体羸弱而善用智慧和学习的人类，他们本身就拥有很强大的人类不能想象的力量。”
当然还有一些极为羸弱的，连人类都不如的小妖怪，那就和人类的底层一样，拥有不被他人知晓和关注的生存状态。
赤司点了点头，他理解了时葵的说法，随即不再深入，似乎他已经对这个话题失去了兴趣，而是走进了房里看着躺在床上的父亲。
“我父亲他的病，你有办法吗？”
房里没有开灯，窗帘是拉上的。
时葵望见他的侧脸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身姿依然是挺拔的，心里不知为何觉得在这个时刻，这个沉稳的少年看起来格外的孤独和无助。
她说：“按照正常的方法治疗的话，是没有办法的。但是我并不是普通人，所以保住你父亲的性命是没什么问题的。”
“只是，我也仅仅只能保住他的性命而已……他的身体已经被妖气重创，想要和以前一样处理工作上的事情，恐怕是不太可能了。”
赤司似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但是很显然听到了时葵的保证之后他尽管有一些失望但是心里却放下了不少忧虑和焦急。
“就这样吧。”他此时才转过头来，脸上又恢复了那种温和的挑不出毛病的微笑，仿佛喃喃自语的说：“能活着就好……”
时葵突然发现一个很奇怪的事情。
刚才在那个男人面前，赤司整个人身上的气场都仿佛发生了改变，他的眼神不再是内敛的，而是锋芒毕露，咄咄逼人的，说话语气充满了绝对的残酷的感觉，不由自主的就让人臣服在他的脚下。
而此时的他，却是温和的彬彬有礼的，就像个正常的高中生，目光温润具有亲和力。周边的气场又再一次的发生了改变，显得平易近人的多。
就好像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
但是时葵明白在不同的情况下，就算是同一个人也会有不同的反应，所以……应该不是她多心了吧？
她转过头去，开始为赤司的父亲治疗。
其实就是用她自身的灵力去驱除赤司父亲身体里的那部分，她的灵力非常纯净，就好似温暖的阳光沐浴在他的身上。本来还紧皱着眉头的赤司父亲慢慢的松开了眉头，露出了极为放松的表情。
赤司的父亲睁开了眼睛之后，望着时葵身后的白色影子，慢慢地唤出了一个名字。
这一次的声音比起睡梦之中的呢喃更加有力而清晰，他那双本来没有光彩的眼睛焕发出了新的颜色，仿佛再一次回到了少年时。
赤司的瞳孔紧缩了一下，他有些急促的问道：“我父亲他……看到了什么？”
时葵明白赤司并没有通灵的能力，所以看不到他母亲的灵魂是自然的，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