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喜欢被你浪费》第52章


好像就是在那之后,江怀雅再也没有听赵侃侃哭诉过“被恶霸弟弟欺负的血泪史”。每次她提起江潮的逸闻轶事,赵侃侃也不太跟她讨论,大部分时间唯唯诺诺,只聆听不评论。
江怀雅心道自己的少女时代可能是酒喝太多了。这么大个八卦发生在她最亲近的两个人身上,她居然一丝一毫没察觉到。
不是说女人天性对八卦敏感的吗?
她都有点怀疑自己的性别。
本来这事随着时光流逝,早已淡在了岁月里,在江潮心里顶多算个“童年阴影”。然而偏偏去年,那条国道上的相遇,让这两个冤家又撞在了一起。
江怀雅觉得这事赵侃侃办得确实不太厚道。她们当初好歹都已经是拥有选举权的心智成熟少女,江潮那时还……是个孩子啊。虽然他从小由于家庭环境,活得比较放浪形骸,但再放浪,也是个未经人事的小男孩。
就这么被个大姐姐轻薄了。
江怀雅听完这个故事也不知道该帮谁了,把赵侃侃的行李塞进江潮手里,心里念叨着眼不见心为净,催促:“侃侃不是要去机场吗?去送送她啊。”
江潮一脸不情愿,塞了几次才把行李拿上,冷冷瞥一眼赵侃侃:“愣着干嘛,走啊。”
赵侃侃满脸都是被熟人挖出了黑历史的窘迫,飞速离开了现场。
江怀雅把这两个活宝送走,瘫在沙发上,发着呆思考人生。
聂非池把餐桌收拾完,一进客厅就看见她一脸“清官难断家务事”的茫然。
他捏了捏她的下巴,问:“怎么了?”
江怀雅讷讷地望着天:“我还以为小潮是见色起意,三分钟热度,过了就好了。现在完了。”
她昨天还和赵侃侃吹牛,诅咒江潮孤独终老呢。现在想想有可能一语成谶。
罪过大了。
“有这么严重?”
“那当然啊。”她抱着他的腰,把脑袋靠上去,“你认识江潮多久了。他嘴这么不严实,居然能把一个秘密揣心里这么多年,这个秘密肯定很不同寻常。”
她仔细分析:“我觉得我和江潮都是一样的,因为其他方面都太一帆风顺了,所以感情上要吃点亏。”
聂非池低笑了一声,她感觉到他的身体也随之轻轻一颤。他俯下身,和她对视:“我让你吃亏了吗?”
那张脸逆着光,泛着柔和的淡金色。
江怀雅摊开他的手,把五指嵌进去,悻悻道:“吃了蛮多的。”
“不过味道还不错。”她展颜一笑。
☆、第49章 尾声
【尾声】
聂非池签约的机构挂钩在高校名下,主要承担研究工作,很少再出野外。
江怀雅觉得这也算因祸得福。至少他们俩会有一个人驻扎在原地;另一个无论怎么漂;都始终有人等候。
她也确实漂了几年。
赵侃侃都看不下去;每次江怀雅心血来潮接下一个地图边缘的项目;她就恨铁不成钢地去问聂非池:“小兔子是典型的去一个地方就换一个人爱,你就一点不紧张?”
他的回答是:“以前大概紧张过。”
但三四年过去,早就习以为常。
他们身边都没有什么新的人;也不急于把彼此绑在一块儿。江怀雅也已经习惯了当一个闲人;漂回来了就赶来见他。
这么多年;她第一次来他工作的地方;迷了路。
学校的占地面积很广;附属机构又大多在比较隐蔽的地方;来往去上课的学生也都一问三不知。江怀雅拉了好几个人问路;最后逮着了一个打球瘸了腿的男生。
他碰巧知道机构在什么地方;然而学校里的路七绕八绕,一时也指不清楚。江怀雅听得云里雾里,一拍后座;说:“要不你上来吧。看你这腿也不方便;你去哪里,我正好捎你一程。”
小男生一看她的座驾标识,震惊得话都说不利索:“b……bmw还出摩托车?”
江怀雅笑说:“你们学校不是不让四个轮子的进来么,我就问我弟借了辆这个。看着还行吧?”说着就把人强行弄上了后座。
小男生给她指路,她一路在校园里风驰电掣,一边淡然自若地闲聊一些诸如“我弟弟跟你差不多大”“他也成天断手断脚的”之类的话,完全不顾那男孩子迎着狂风的紧张。
到了地方,他连忙拒绝了她再送他一程的好意,逃之夭夭:“不用了学姐,剩下几步路我自己走就好了!”
聂非池刷开大楼的电子门,正瞧见她站在机车旁,拍拍小朋友的肩膀,嘱咐人家平时多注意锻炼。他走近去,她正好在阳光下转过身来。
那灿烂的模样一下收敛,递过来一个头盔,笑得温良:“上不上车?”
聂非池忍俊不禁:“江潮的?”
“他图新鲜,心血来潮搞了个这玩意儿,自己又不开。我拉出来帮他除除灰。”江怀雅摸了把座椅,“两个轮子的多复古,有种怀旧片里小姑娘坐在爸爸自行车后座的温馨感。”
怀旧片里哪个爸爸开重型机车?
他轻笑:“你爸载过你?”
“这倒没有。”江怀雅哼一声,“我还想活长一点呢。我爸的车,这辈子估计只有我妈这种勇士敢坐。他没成为一个赛车手主要是因为f1赛场不太方便酒驾。”
聂非池把头盔挂在车把上,牵住她的手:“把它停这吧。陪我走走。”
江怀雅疾走两步,跟上他。
九月的校园林荫夹道,他们像一对学生情侣般散步。
她一直乐乐呵呵的,说个不停,讲刚才遇到的小男生胆小如鸡米,坐她的车抖成筛子,又讲江潮去实个习,被好几个小姑娘追,但只留了一次联系方式。
“那个女孩子好像叫什么盼盼。盼盼,侃侃,侃侃,盼盼。你说他是不是跟名字叠音的姑娘杠上了?”
聂非池也不发表评论,只静静听着。
江怀雅为了方便看着他,牵着他的手倒着走,眼眸试探性地上瞟:“……我是不是太聒噪了?”
“你几个月就聒噪这么一次。”
“那我以后不走了。”
他突然顿住了脚步,她于是也不再后退。
聂非池:“打算留下来?”
江怀雅拿出一封英文信函:“方宸打算把工作室开来上海,拉我入伙。他这个算盘都打了好几年了,我也不好意思拒绝人家是吧。”
阳光照彻,斑驳树影洒了一肩,青红树叶在她脸上投下交错的光影,像油彩勾出的脸谱。
他想起他曾经送她的那个玩具。
那也是一个九月,他不过是大学新生的年纪,踏入校园,遇见那个储蓄罐。
兔儿爷的造型很传统,算不上多好看,摆在宿舍的书架上,紧挨着一排蓝白封面的专业书,格格不入。室友常常觉得滑稽,说:“你怎么买这么丑一个摆件?”
那时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的存在。
曾经有一个人,他记得她嗜甜不吃辣,记得她家门牌号码,记得她睡懒觉永远十点醒,记得她第一次爱的他。
他陪她经历无数心动的刹那,听过她朝秦暮楚的梦话。
他以为,她不会为他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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