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眼云烟,再爱还是你》第97章


“程拾,别只是一张嘴。我要是说不可以,你以为你能走远一步?”
程拾吸了吸鼻子,毫无征兆地就抱住了顾时律的手臂,缠得十分紧,不给他一点儿躲开的机会。
隔着单薄的衣料,她觉着顾时律整个身子都在发冷,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我是不能。顾时律,你抛弃了我不止一次。我担心,也是难免的。我现在心底有个疑惑,你如果能告诉我答案,我保证乖乖的呆在你身边,你让我干嘛,我就干嘛。”
顾时律没回答,程拾就当他同意了。
她探过身子,脸挨得他极近,直到她能在他眼中看清自己的脸,才继续道。
“余明义究竟是不是我的亲生父亲?”
话音刚落,顾时律的眼神恍惚了一下,随即冷笑出声。他先是推开了程拾的脸,又恶狠狠地拨开了她的手,扫平了被她弄皱的袖口,缓声回。
“你亲自做的鉴定,还能有假?”
“万一呢?万一那份鉴定是假的呢?”
这话脱口而出,连程拾自己都是一愣,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仅仅是因为夏琼刚才的提醒?
远远不止,还有死去的乔翔宇给她的纸条。
☆、第085章:你真的没点良心
顾时律凝视了程拾两秒钟,才讥诮道。
“程拾,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
程拾眸光闪了闪,眉头渐渐蹙得十分紧。
有的时候人就是特别不愿意认命,更不愿承认自己是真的很惨。
余明义面上对她还算不错,按理也没理由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情,大约也是她想得太多太复杂。
在程拾思绪正深的时候,顾时律直接下了车,就像拎小鸡似得把她拎了出来,动作十分粗鲁。下来的时候,她的胳膊肘还撞到了车门上,生生的发疼。
望着他微微轻启的薄唇,程拾先一步开口。
“你不用讽刺我,我也知道这么问特别可笑,你只需要回答我是或不是,左右几个字的事儿,也不会费你多大功夫。”
顾时律微微眯紧了眸,瞧了她一眼,转而伸手握住了她的,往一旁又扯了扯。
他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淡然,只是眉头微不可查地拧了那么一下。
程拾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尽量让自己脸上的笑容看起来自然一些。她不傻,深知此时此刻不能再惹怒他,否则她半个想听的话都听不到。
看着她一脸不服,又假装委曲求全的模样,顾时律冷冷地哼了一声,忽地扬手轻怕了一下她的脸颊,“知道可笑,就别问。”
说完,他就收回了手。
“我只给你一天时间,明天我要在城南的别墅里看到你。”
他十分轻巧地就绕开了话题,字里行间满满都是威胁。
程拾的表情仅在一瞬间就俨然绷不住了,相视无言了片刻,她的心忽地一跳,迟疑了一会儿。咬着牙说。
“顾时律,我真怀疑你是故意揭穿我的。”
她之前就好奇,他都能说出那种话,丝毫不给她留任何情面,既然还能十分好心的陪着她,甚至亲自开车带她来找夏琼。
原来不过是为了看她众叛亲离,无依无靠,没有任何退路。让她看清事实,除了他,她还真的没再好的选择余地。
“我没必要故意,程拾,你但凡听话一点,早点离开裴家,也不至于吃那么多亏。”
程拾当然听得出他话中的深意,“早点是多早?你把我带走那次?”
顾时律不予回答,嘴角斜斜地往上勾了勾,并不给程拾再多说一个字的机会,以最快的速度上了车,踩紧油门扬长而去。
程拾下意识地往前追了几步,车子很快就没影了。
这个地段比较好打车,程拾站了不到一分钟,就拦上了的士。
回到葬礼厅,这里已经变得十分安静,再没有争吵声,连说话声都没有了。
温永华应该是先离开了,偌大的葬礼厅内,只有裴宁知一个人。
他还保持着她走前的姿势,一步都没挪开。
仔细算算,也过去好几个小时了,他似乎没有半点疲倦,连眼皮都很少眨一下。
“她都走了,你起来吧。”
程拾想伸手扶他一下,还没能挨上,裴宁知就扫开了她的手。
他没看程拾,目光始终落在裴德庆的遗像上,面无表情,淡淡地问。
“怎么回来了?”
程拾没有立刻回答,环视了一圈四周,从边上拽出了一块坐垫,搁在裴宁知的身前,有些费力的坐了下去。
裴宁知不动声色地望了她一眼,动了动手指。又握成了拳。用余光看着她折腾了半天才坐老实。
自从肚子越来越鼓,盘腿都变得费劲,程拾就以一种十分怪异的姿势坐在了他对面。
但这并不影响他继续望着遗像。
缓缓地舒了口气,程拾才回。
“是你让我等你的。”
话落,就是一片沉静。
裴宁知似乎不想说话,眸中看不出什么情绪,就是脸色有些发白。上面还带着伤,一块青一块紫的,头发也颇凌乱,看着竟然有点可怜。
程拾心头莫名一软,感觉自己特别像个祸害,抿了抿唇,却是用很平静的语气道。
“你打算跪多久?裴宁知。我真看不出来,你这么舍不得我呀,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但你也该清楚,我这人没什么良心的,你为了我受罚,我又不会心疼你。我照样该吃吃该喝喝,真的不会影响到我一点点。”
“其实以你的条件,找个比我好十倍百倍的女人都绰绰有余。因为我和你妈闹那么僵,多不值得。再说……”
程拾话刚说到一半,裴宁知很突然地就收回了视线,垂下眼皮子瞧着她,冷声打断。
“程拾,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犯不着和我绕圈子。”
程拾假装听不懂的样子。故意无视了他所说,抬手扯了扯他的袖口,顺势握紧了他的手,声音很轻的说。
“不然你先起来吧,你一天都没吃东西,喝点水也好。我刚才回来的时候看到路口有个烧烤摊子,闻着味道可香了。你以前不是请我吃过一回烧烤吗?这回我请你,你随便吃。”
闻言,裴宁知眸光又冷了几分,“吃完我们就和好,是不是?”
见程拾想摇头否认,他又快速打断。
“你不想我呆在这里,是因为心虚吗?看着我爸的遗像,你心虚?”
程拾笑了笑。
“我有什么可心虚的,这件事别人不清楚,你我都心知肚明,不过是余璐戳破了这层纱,所有人都知道罢了。我倒是想和你好好在一起,可惜你妈不同意,她觉得你吃了大亏,让裴家蒙羞了。不过想想也是,那么优秀的儿子,搁谁都舍不得。”
听着她漫不经心的语气,裴宁知一怔,旋即低笑了几声。他终于舍得抬手,只是大力地掰开了她的手指。
冷睨了程拾数秒,道。
“差不多就可以了,说。”
来的路上,程拾明明已经在把该说的话全数整理好了,只是要她直白的说出来,竟比想象中更难。
说到底她还是觉得亏欠,从始至终,不管裴宁知有没有上套,她的目的就是不纯。
利用完别人再拍拍屁股走人,怎么说也有些不厚道。
滚了滚喉咙。程拾深吸了几口气,尽量扯出一抹笑。
“裴宁知,我认真的想过,我还是不耽误你了。刚好我们也没领证,也省去了很多麻烦。等会儿我会去别墅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能带走的我一样不留,带不走的我也会丢了,绝对不碍你的眼。至于鸡腿堡,它跟你感情那么深了,大概也不会愿意跟我走。你要是不喜欢它,或是哪天看它不顺眼想抛弃了,提前跟我说一声,我去捡回来……”
话音未落,裴宁知又笑了。笑得莫名其妙,薄唇扬起了一道十分明显的弧度。
他突然这么一笑,引得程拾心里一紧。
静默了片刻,她撑着地面站起了身,没有原由的,她不敢再直视他。
裴宁知笑够后,一言不发。目光又转向了裴德庆的遗像。
良久,他都沉默着,程拾只能以为他是默许了,确定他真的没什么话要说,才挪开步子。
刚错开他,他毫无征兆地就扣紧了她的手腕,大力一扯。就着这股力道,跟着站了起来。程拾险些摔倒,很艰难才稳住身子。
大抵是跪太久,双腿有些发麻,裴宁知抿住了唇,踉跄了一小步。
站定后,他仍没松手,指间的力道越发紧。
隐隐约约见,程拾能听见自己骨头咯咯作响的声音,尝试挣脱无果,她抬起脑袋,有些不满的说。
“裴宁知,这样很疼你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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