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神明的馈赠》第60章


文景不解:“故漾先生?他向来温和,会按小姐说的做吗?”
“通知他吧,他会的。”
故漾虽然温和,但并不是单纯。
他既然能被故老爷子收为养子,还险些成为继承人,不可能像表面那么谦谦如玉。这一点故茶欢并不担心。
解决了故令的事。
故茶欢吩咐人四处寻找迟覃,她自己也走到那天迟覃被漩涡卷进去的地方。那是一处暗格,地面合上后丝毫不见有任何空隙,故茶欢在周围找机关。
也不知为什么,在寻找的过程中,她和迟覃相处过的画面一帧一帧的浮现在脑海中。
他说过的每一句话,他的轻狂傲慢,他的不择手段,他的深情付出,他在临死前将她推开的瞬间,都狠狠戳中故茶欢的心窝,让她红了眼。
原来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有了这么多回忆,不知不觉间,迟覃在她心中已经如此重要。
是她太顾着往前走了,她不敢停下来,明明二十岁的姑娘却活得像八十岁,总是把事情想复杂,总是要反复衡量利益得失。
她明明很早就发现了自己的心意,却要把它归为利用,她多么可笑,连自己的感情都无法企图要掌控。
在这场角逐间,她和迟覃都没有赢。
都是势均力敌,在过程中早早相爱,却都固执的以为那是可笑的暧昧,推开一次又一次。
故茶欢垂下头,擦干脸上的泪,继续寻找机关。
其实她是没什么信仰的。
因为过早长大,她处在权势利益的顶尖,所以一向只信仰自己。
可是现在,她忍不住在心里一遍遍求上天。求他把迟覃还回来。
直到找到深夜,故茶欢还是一无所获,和其他人会和的时候,大家见她明显哭过,纵然心里不是滋味,但也不多提。
第二天仍旧找。
第三天。
第四天……
眼看一星期过去,还是什么都没找到。
地下城的机关被巨大的水流破坏,现在都是残垣断壁,想进入暗格几乎不可能,里面的人也不可能出得来。
故茶欢第八天来地下城的时候,听见几个工人聚在一起说话。
“你说咱们到底还要找到什么时候,这明显已经死了啊。”
“嘘——这可是咱们大小姐的未婚夫,接着找吧,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还死要见尸,那么大的水,尸体都不知道被冲到哪里去了,我们又没进去过暗格,哪儿知道暗格通向哪里?”
“你说的也是,不过还是小心点,别给大小姐听见。”
“走走走,干活吧,继续找。”
故茶欢愣在原地。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吗……
她不会相信迟覃死了,永远也不会相信。
她中枪的时候也曾经以为自己会死,可凭着一股傲气,想留着命回去见迟覃,因为这个信念,她活了下来。
迟覃也可以的,更何况他现在的境况和她当时完全不一样,他应该更想活下来才对。
故茶欢在迟覃消失的地方坐了一夜,许潇和文景陪了她一夜。
这样的故茶欢文景只见过几次,一次是初见时,据说那是她父母刚去世的时候,第二次是故老爷子去世,第三次则是迟覃的失踪。
然而每一次都没有这一次令文景更明白,故茶欢或许会因为迟覃的消失一蹶不振。
第十天的时候,故茶欢已经吃不进去什么东西了,却经常呕吐嗜睡,许潇不放心,找来医生,趁故茶欢短暂睡眠的时候替她做了个检查。
当得知检查结果的时候,众人也不知该喜还是忧。
故茶欢醒来的第一时间要去平海地下城,许潇实在看不下去了。
“大小姐,你怀孕了!”
故茶欢猛地愣住。
手掌后知后觉的放在腹部:“你说什么?”
她呆怔的盯着文景,似乎在询问,文景别开脸。现在迟覃生死不明,也不知道这个孩子来的是不是时候。
他嗓音压抑:“是,您身体不太好,幸好检查出来得早,否则这个孩子恐怕……”恐怕保不住。
故茶欢虽然很早就懂事了,但到底只是个二十岁的小姑娘,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对于一个小生命突然降临在她的生命里这种事,还是有些懵。
她花了几个小时的时间接受这件事,文景趁所有人都在忙,独自去见她。
“小姐现在打算怎么办?如果您需要……”
故茶欢眼神冷下来:“需要什么?”
文景艰难道:“小姐,您的身份不会允许……”
她是故家掌权人,还有大好未来,虽然已经订婚,但婚事随时可以取消,只是这个孩子一旦生下来就会直接影响到她的人生。
所以……
故茶欢知道他想说什么:“迟覃不会有事,我的孩子也不会有事,我们一家三口,谁也不能拆散。”
文景垂下头,一家三口……
他点头:“抱歉小姐,我明白了。”
“出去。”
文景明白那是一条无辜的生命,是小姐的孩子,如果迟覃死了,还会是他留下的唯一血脉。
小姐是不会放弃的。
文景有些后悔说这些话。
傍晚时大家都知道故茶欢怀孕的消息了,除了惊讶便是高兴。
谁能想到昔日斗来斗去的一对冤家转眼便订了婚,现在连孩子都有了。
随即又想到出事的老大,众人的神色又沉闷下来。
碍于故茶欢身体不好,大家都没来打扰她休息,所以故茶欢在半夜去了平海地下城时,所有人都不知道。
她来时海风很大,海浪声一阵阵,像极了迟覃出事那天的漩涡声。
故茶欢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慢慢走向地下城。
现在是凌晨一点。
气温有些低,故茶欢顾着孩子,还是多加了一件衣服。
她找了个地方坐下,盯着远方,眼神有些失焦。
“迟覃,我又来了。”
“他们都说你死了,可我不信。”
“不要闹了,快出来吧,你消失这么久,我会生气的。”
故茶欢突然想起自己消失的那两年时间,也不知迟覃是在怎样的痛苦里熬过来的。
她抹去眼角的湿润,轻轻抚摸尚且平坦的小腹:“我想告诉你,你要当爸爸了。”
“我会好好保护孩子。”
“可是……”
故茶欢慢慢擦泪,嗓音又沙又闷,低低的说:“不要留我一个人。”
“……我害怕。”
起风了,她的发梢被风卷起,故茶欢拢了拢衣服,护住腹部。
远方的灯塔孤单矗立在海岛,故茶欢看着那抹亮光,又有些困了。
她不想回去,只想留在这里,能离他近一点就近一点吧。
大概是怀孕的原因,又或许是连日来紧绷的心弦让她太疲倦了,故茶欢很快睡着。
耳边却一直有若有若无的海浪声,她睡得不太。安稳。
醒来时,她在一个怀中。
抬头,是迟覃熟悉的脸。
快一个月没见,他看起来有些疲惫,长了些胡渣。
故茶欢以为是梦,怔怔看着他:“迟覃?”
眼角有泪落下,迟覃慌忙伸手去擦,那泪滴落在他掌心,滚烫得让他身体微颤,无限的心酸苦楚徘徊在心头。
他费尽千辛万苦从海岛划船回来,却在海边看到他的宝贝无助的缩成一团睡在海边。
他都快心疼死了。
如今她的泪更是让他所有的防线崩塌,声音也哽咽了:“不哭,别哭,对不起。”
故茶欢握住他的手,还是不确定的喊道:“迟覃。”
“嗯,我在,我在。”
果然是梦啊,天都还没亮呢。
故茶欢哭得更急了,迟覃慌得不知该怎么办,一下一下亲她泪眼:“茶茶不哭,我没事的,求你。”
是梦吧。
故茶欢闭上眼睛,再睁眼,却还是这张脸。
迟覃小心的捧住她的脸颊,指腹摩挲她苍白的肌肤:“茶茶,不是梦,我还活着,我回来了。你怎么不乖呢,不是让你等我吗,为什么不好好照顾自己?”
她不知道他看到她这副憔悴模样时心里多痛。
故茶欢忽然搂紧他脖子,呜呜咽咽的哭出声,迟覃慌了,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说了,我不该怪你,是我的错,我应该早点回来,”
男人大抵是不懂女人的小脾气的,他越是哄,她就越觉得委屈。
“怪你怪你,都怪你!”
迟覃连忙点头,轻轻拍她后背:“怪我,什么都是我的错,下次再也不会了,别哭了好吗?宝贝别折磨我了。”
故茶欢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捧着他的脸看了好半天,又开始觉得委屈。
迟覃怕她再哭,抬手给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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