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面具先生订婚了》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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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婚约的时候也不跟我说一声,万一我能帮着出主意呢?”责怪的语气。
“我以为她不会喜欢我,”叶负雪说,“我这种人……”
许艾皱了下眉头。
“不过后来我看你对她也不是太热情,又稍微放心一点了,”白先生说,“毕竟万一被她知道了……”
“迟早会知道的吧,”叶负雪说,“错在我家——”
树叶“沙沙”一动,把之后的一句话擦掉了。
“你准备自己告诉她?”白先生说。
许艾竖起耳朵听了好一会儿,没听到叶负雪的回答。
“当初把心一横,退婚了就不去管他们了,倒也一了百了,”白先生说,“你就是心软。”
“错在我家。”叶负雪又重复了一遍。
“随便你吧。”说完这一句,白先生的脚步声响了起来,越来越远。
叶负雪还是站在岸边,朝着幽绿的池水。又一阵夜风吹过,许艾身上一凉,鼻子一痒,差点就要打出喷嚏来。
“回屋里去吧,这里冷。”叶负雪说。
许艾一愣,这才想起叶负雪说过,她在他眼中十分明亮,隔得多远都能看见。
……那只怕是他早就发现了。
“你是黑夜里的明月,”叶负雪说,“几道暗云遮蔽不了你的光芒。”
许艾从树后走出来了。
“你们刚才说的是什么事?”她问。
叶负雪叹了口气,没有回答。
“你不是说我迟早会知道的吗,”许艾说,“那你告诉我呀。”
“……我没法亲口说。”不算回答的回答。
“那……我要用我的生日礼物了,”许艾说,“一次‘有问必答’的机会——你答应过的。”
池水的绿光映在叶负雪的脸上,他的神情有些明暗不定。
“这一次真的不可以,”叶负雪说,“……留着下次吧。”
许艾想了想,悄悄用手指着他,简洁明了地说:“回答。”
叶负雪一愣,然后轻轻笑了,又摇摇头。
“如果你是想用你的能力逼问我,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你的能力只对魂体有用,”叶负雪说,“并且只能是死魂。”
……许艾想起来了,她使用过能力的对象都是魂体:“小朋友”,蜜蜂,荷塘里的怪物,还有……祖奶奶。
“那这件事跟什么有关?”许艾说完,突然想到了什么,“……跟我妈妈有关?”
所以他刚才很不情愿地拒绝了她的要求?
叶负雪叹了口气。
“还是让本人来说吧,”他走上前一步,伸手抚上许艾的脸,“然后你来决定,应该怎么处理。”
“给我一件你妈妈的东西。”他说。
——果然是这件事。
许艾犹豫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在时光盒里找到的那个娃娃。妈妈做给小时候的她的,才巴掌大,可以很方便地带着走。
叶负雪接过那个娃娃,摇了摇头。
“这个不行。”
“那就用我吧,”许艾说,“就像之前用哥哥做媒介一样,用我来召唤妈妈。”
夜色下,许艾看到叶负雪的眉头猛地一皱。
“不行,你哥哥的样子你也看到了,”叶负雪说,“这是很痛苦的。”
“没关系,”许艾说,“妈妈会对我说,‘痛痛飞走了’。”
妈妈会搂着她,在她耳边用小曲儿似的调子说,痛痛飞走了。
叶负雪犹豫了一下,又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
“等会儿我可能就没机会没资格做这件事了,”叶负雪说,“所以……”
他紧紧地抱住了她。
第88章 妈妈的回魂夜
许艾问过哥哥; 用他做媒介召唤清蓉的时候,他是什么感觉;哥哥说,死了一遍又活过来。
被当成媒介的当事人,会在幻觉中重现与对方一同度过的时光——快乐的; 不快乐的; 重要的,平凡的……也许听起来非常美好,但这过程就像从脑髓中,从血液里; 从身体的每一条肌腱每一个细胞里,一寸一毫地挖出记忆; 榨出感情; 抽出每一段刻入灵魂的回忆一样,会让当事人感觉整个身体都被分裂; 粉碎; 然后重组。
然后; 这些零碎的片段能唤回魂体的意识,让迷失的生魂记起来,自己是谁; 该去哪儿。
叶负雪松开怀抱,拉着许艾朝前走去。
许艾原本以为他要领她进屋里,然而他却在荷塘边上停下了。
然后叶负雪握起她的手; 翻开手掌; 又咬破自己的手指; 在她掌心写下一个“叶”字。
他把他的姓写在了她的手上。
血液顺着许艾的掌纹流淌交汇,她掌中很快蓄满了一捧鲜血。叶负雪抓着她的手腕,又在她腕上用血写下一个“启”字。
“开。”叶负雪说,声音在夜风里清朗地散去,落在一旁的池水中。
幽绿的池水里冒出气泡来了,荷花的花瓣纷纷落下,荷叶在沸腾的湖水中上下漂浮。许艾看到那个巨大的阴影甩着尾巴潜入了水底,好像在畏惧即将出现的东西。
她听到一声清脆的爆裂声,像是碎了一只杯子。
像是有人在荷塘的水底深处,打碎了一只杯子。
下一秒,她的手掌像被贴在火烫的烙铁上,她掌中蓄着的好像不是血,而是滚滚铁水;许艾觉得自己的手要被烧穿了,更不妙的是,这股剧烈的灼痛正在顺着她的血管,肌腱,和神经,飞快地蔓延到全身。
许艾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有炽热的铁水流过,她的骨头要融化了,她的血液沸腾着要从毛孔蒸发。她几乎听见自己的颅骨烧起来的声音,脑浆化成一炉滚水,蒸汽在颅内尖啸;她感觉不到自己的四肢和身体,她要蒸腾起来了。
叶负雪紧紧握住她写了字的手腕,把她一揽,让她靠在自己肩头。
“坚持一下,不要怕,”他说,“马上就能见到妈妈了。”
这句话断断续续,模模糊糊地传入耳中,许艾只听见了“妈妈”两个字。
妈妈。
她眼前突然展开另一番景象,仿佛有一幅巨大的幕布在面前挂落。然后灯光熄灭,电影开场。
她看到妈妈拧开了煤气阀。
许艾的心脏骤然紧缩,她几乎是下意识地要冲过去阻止她。下一秒,这画面消失了,妈妈和儿时的自己在一起,正在为她读一本色彩鲜艳的故事书。
然后,她和妈妈曾经度过的每一天,被原原本本地放映出来。
以观察视角,以时间倒序,许艾儿时与妈妈在一起的七年像一转倒放的胶片,飞快地朝前回溯。画面上的她从一个背着书包的小学生,转眼缩小成了襁褓中哇哇大哭的婴儿;一同出现的哥哥,也从身量初长的11岁,回到走路都摇摇摆摆的4岁。
然后画面上的许艾不见了,哥哥越来越小,呱呱坠地。
然后哥哥也不见了,妈妈怀着大肚子,爸爸从身后抱着她。两人都还年轻,都很幸福。
许艾听到叶负雪又说了些什么,但她听不清,她只听到“迷失”“记忆”几个字,再没有力气分辨出更多的词语。
她看到爸爸妈妈结婚时的情景了,妈妈穿着旧照片上的那套婚纱,挽着爸爸的手走过铺满花瓣的红毯。
巨大的幕布渐渐暗了下来,时间还在继续往前回流。下一个飞快闪现的画面,是妈妈和一个女人坐在桌边说话;那女人背对屏幕,看不见她的脸,但从身形和穿着看来,是个和当时的妈妈年纪相仿的姑娘。
两人大约也就二十出头,比现在的许艾大一点。
妈妈皱起眉头,张嘴要说什么——然后这个画面又闪过去了。
昏暗的视野中,许艾看到妈妈与爸爸更多的过往,两人相爱相识相遇的故事被倒放着铺陈开来,有时场景中还有其他人出现,但速度太快,画面又太暗,根本看不清楚。
许艾努力想要看到更多片段,但她的视线像来自一双午夜中困倦的双眼,抬不起,擦不亮,她要渐渐合上眼睡过去了。
她仿佛感觉叶负雪又在她手上写了什么,炽热的体温渐渐回落下来。
许艾的意识开始恢复了,皮肤又感觉到了夜风的吹拂。
“来。”身旁的人吐出一个单字。
这是在对谁说……?
下一秒,许艾听到“哗啦——”一声巨响,有什么东西从荷塘里破水而出。
许艾猛地睁开眼睛,朝荷塘望去。她看到绿色的光柱冲天而起。就像中元那夜她所见到的一样,荷叶荷花都化作点点荧光,仿佛星屑般随着光柱飞腾。
有人影在光柱中浮现出来。
与中元夜不同,这一次,只有一个人影。
“现。”叶负雪说。
那个人影从腾起的光柱中走来,仿佛穿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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