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干]瑞鸟的报复》第27章


“我的记忆力还没到减退的时候,宗海晨的住所里只有一间卧室。室内有一部分财物属于国家。”这才是让宗祥国震怒的主要原因,文物鉴赏与修复专业因职业受限性太强,导致该专业人才极为匮乏。宗海晨除了鉴定,修复文物也是职责所在,否则凭什么让他一个人进高档社区的大三居?!
字字刺耳,脸皮薄点的姑娘八成都哭了,但所幸商夏早已见识小毒舌宗海晨的功力。
气氛僵持,商夏走到挂衣架旁,当宗海晨与宗母以为她要泪奔时,她却从包中取出一副象棋,随后放到宗祥国面前的茶几上,摊开棋盘,边摆棋子边说:“宗伯父,我记得有句老话是这样说的:喝酒观人品,下棋观个性。您阅人无数,不如下一盘?”
她的态度不卑不亢,从始至终不曾畏惧。
宗海晨不禁挑起眉梢,且不说老爸是棋坛高手这事儿,这小丫人片子还会下象棋?
宗祥国看见棋盘便手痒痒,何况商夏下了战术岂有不迎战之理?
棋盘摆好,宗祥国必然让她先走棋,但在开局之前,他又喊停,从自己那边上舀掉一颗“炮”一颗“马”以及两个“卒”,说:“如果我赢了,你马上从宗海晨那儿搬出去怎么样?”
“爸,您这是欺负小孩儿。”宗海晨翻白眼。
“我可没以大欺小,已经舀掉好几颗棋还要怎样?!”宗祥国翻白眼两次。
“好,就听宗伯父的,”商夏悉听尊便:“如果我侥幸胜出,希望宗伯父试着接纳我。”
宗祥国应了声,一副胸有成竹的态度。
双方开战,观棋不语真君子,宗海晨也不想围观商夏惨败的一幕,索性走进厨房陪老妈。
“商夏根本赢不了你爸,这傻孩子撞枪口上了。”宗母喟叹。
宗海晨注视商夏的背影思忖不语,她是个像谜一样的女孩,既然想到用下象棋的方法稳定老爸的情绪就保不齐出其不意。
想着想着,他一手搭在老妈肩头:“妈,您说实话,商夏给您一种怎样的感觉?”
“怎么说呢,看她帮忙下厨的时候吧感觉像过日子的,现在看她与你爸下棋又觉得这孩子不简单,反正敢跟你爸四目相对还可以侃侃而谈的人我真是没见过几个。”宗母从事教育工作数十年,如商夏这般的学生不是没有,但只是凤毛菱角。
一个小时在棋局中匆匆流逝,宗海晨发现老爸的表情从不屑一顾逐渐转为踌躇,于是好奇地走上前围观。
当他看到目前的局势,不由哑然失笑——哟呵!双方都具备将死对方的可能,但互相牵制寸步难行。在象棋中称为:正官和。也就是平局。
“看来今天很难分出胜负了,不过显然是宗伯父技高一筹,如果您没让我四颗棋我必然会输。”商夏俯首感谢。
“……”轻敌?他宗祥国居然轻敌了?
不过话虽如此,这丫头确实有两把刷子,看那稳紮稳打的下法还真没有心浮气躁的感觉。
“咳!都饿了,先吃饭吧。”宗祥国一拍大腿站起身,宗海晨立马上前搀扶,眼底冒着幸灾乐祸的坏光。
商夏则慢条斯理地收拾棋盘,又走进厨房帮宗母端菜上桌,转身之际暗自吐了口气,宗院长喜欢下棋的事是听霍亦仑随口提起的,但他可没说老人家棋艺如此高超,而她只是表现出从容的模样又刚巧占了年轻的便宜,其实紧张得要死。
“娶回家陪您杀棋怎么样?”宗海晨嫌少见老爸蔫头耷脑,别提多乐呵了。
宗祥国搓着下巴砸吧嘴,“和”在他看来就是输,怎么就输了呢?不行!吃完饭接着下,他朝厨房那边一声吼:“商夏啊,等吃完饭再陪我下一盘怎么样?”
“如果还是加赌注的棋局我可不敢迎战。”
“友谊赛。”宗祥国笑眯眯地看着她,棋逢对手乃人生一大幸事。
“一会儿我陪您下。”宗海晨接过话。
“谁要你陪?你个臭棋篓子根本不带玩儿。”宗祥国无情地抛弃了这位选手。
宗海晨一笑置之,老小孩老小孩,这话一点都不假。
“听伯父的,不过先说好只下一盘,您和海晨明天还要上班。”商夏放下汤碗,给长辈盛好饭,待二老入座,她最后一个坐下。礼仪自古相传,牢记“长幼有序”四个字保准不会出错。
偏远山村长大的商夏没接触过高科技产品,唱歌跳舞,陪爷爷下象棋以及阅读古书反而成为娱乐项目,这些与赚钱无关的本事,对于都市绝大数的家庭中可能派不上用场,但是面对深谙古今的宗家父子而言无疑是锦上添花。
这就是所谓的机缘巧合吧。
在之后,她会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宗院长的认可,至于宗海晨,用来喜欢就足够了。
“喜欢”与“爱”之间的距离她无从考量。
不过,当她为了凑路费在见火车站候车大厅捡空瓶子的时候,转身之际,从他眼中看到的不止是怒火,那种悲喜交织的神态,湣鹪胨男牡祝贾瘴薹ㄍ场?br /> ……
'旁白'
不过,此刻的她,没料到这份儿单纯的喜欢终会因初衷突变而永失纯粹。
正如她自己所说,没人可以预见未来,甚至会与设想背道而驰,而那些越不想去伤害的人反而被她伤得体无完肤。
如果问她是否后悔,她会坦白地说:后悔,非常后悔,时光若有幸倒流,她会以更绝情的方式对待宗海晨。
话音未落,一片泪水溢出眼底。
21、第二十一章
回到住所之后,宗海晨没有向往常一样回工作间修复文物,而是坐在沙发上,目光追随着商夏忙碌的身影。
“怎么了?我不是故意输给你爸,是你爸棋艺超群。”饭后一盘棋下了将近两小时,虽然商夏最终败下阵来,但是宗祥国真是把她当劲敌来迎战才得险胜,因此忍不住翘起大拇指夸赞后生可畏。彻底忘了最初的目的。
宗海晨叫她放下手里的活儿,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你看起来很累。”商夏捋了捋他的短发,主动送上一吻。
余温留在他的脸颊上,他抬起手指摩挲,一双如鹰的眼睛直逼商夏而来。
“纵使报纸上说你是伤人逃逸的罪犯;纵使你说自己来自偏远山区又遭人贩子拐卖。我都没当回事儿,对吧?”
商夏木讷地点点头。
“我只想要一句实话,你究竟是谁。”宗海晨不是稀里糊涂过日子的那种人,更不会因为商夏年轻漂亮就不管不顾地乐昏了头。
她料到他会问,这就是他的个性。
“投掷技艺由奶奶传授,下棋是爷爷教的,书籍世代相传留给后代,我住的地方很贫困,你让我讲外语修电脑我肯定不会,但是聊聊《论语》、《孙子兵法》、《史记》等惊世之作我也不是完全不懂。”她比划一个豆腐块儿的大小面积,“我有一本很旧的新华词典,是我哥偷偷爬上悬崖采摘草药换来的,所以我不会辜负哥的一片苦心。”提到大哥,商夏的眼眶渐渐红了,如今想起来还是后怕,如果哥的那双巧手被树枝刮伤她一定无法原谅自己。
商夏匆忙抽出纸巾盖在眼底:“奶奶在我九岁那年病逝,爷爷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后期几本卧床不起,每当做完家务我就陪他老人家下棋解闷,三年前过世,只留下我和哥相依为命。可就在不久前,大哥也离开了我……我会掉眼泪不是因为感到委屈,是在想念亲人,你还想知道什么继续问没关系。”
思维惯性下,通常会以为这个“离开”代表离世。宗海晨此刻没心思深究,揽过她的肩膀拍了拍:“那你的父母呢?”
“奶奶在临终前告诉说,妈生下我不久之后,便随我爸远赴他乡,期间往家寄过钱,但这一去再没能回来。”商夏的头脑中没有父母的影像,至于父母的死因,直到爷爷在过世前夕才告诉她,爷爷期盼她撑起这个家的同时,再三叮嘱她千万要看紧大哥,万不可重蹈覆辙。
“你家祖上在朝为官还是书香门第?”他感叹商夏身世凄惨之余,思路仍旧清晰,商夏虽不识数理化,但传承了文人墨客的风雅之气。这便是他断定商夏在身世方面有所隐瞒的原因。
“或许是吧,我哥从外表上看是个普通的山里人,实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比起我哥我更擅长舞刀弄枪。我爷爷常教导我们:不重则不威;学则不固。主忠信,无友不如己者;过则勿惮改。”商夏把能说的都说了,她家祖宅位于凤隐镇山中,戏言一句也称得上是隐士高人。
“哟呵,你在考我还是在骂我?”宗海晨似笑非笑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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