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Fate》第81章

“芥川学长，我……不想死。”
（啊啊，说出口了……）
面对世上最不可能娇惯自己的人，说出了怎么听都像是撒娇的丢脸软话。这样一来，就算被他嘲笑、厌弃也无可厚非，不如说他现在已经开始发笑了——
——发笑？
察觉到芥川颤抖着双肩低声嗤笑的瞬间，皋月诧异地抬头望去。
“呵……怎么，不就是如此而已吗。太愚蠢了，深町。这又有什么难以启齿的？”
芥川转过身来。
他的一侧嘴角向上弯曲，眼底也确实残留着堪称讥讽的促狭笑意。但那讥讽却不是指向皋月，而更像是面对名为“命运”的无形壁垒，青年冷笑着嗤之以鼻。
“听好，深町。畏惧死亡是人之常理。如果你不耻于向人表达其他感情，那么对这一点就更不需要羞愧。”
“可是学长，你说过——”
“当然，我也不打算就这种理所当然的恐惧来安慰你。真要说的话，我能给你的话语只有一句。”
他这么说着，接过了皋月怔怔悬在半空的手，收拢五指异常郑重地紧握。尽管只是短暂一瞬，但皋月切实感觉到了那石像般冰冷外壁之下灼人的热量。
“——不想死的话，就活下去吧。”
“如果你有心为此而努力，要我帮你一把也是无妨。”
“学长……那个，你好像说了两句话……”
“闭嘴。”
果然。
恐怕终了一生，也无法期待这个人会道出体贴温存的话语。正如凛所言，从旁看去或许只能说“我真想不通他怎么会有女朋友”。
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不怜悯弱者、不愿意直白阐述自己的真心。
就连皋月自己也明白，芥川的生存方式顽固而且偏激，甚至不乏狼狈野蛮之所，再怎么恭维也称不上美丽。
但是，即使并不美丽——
“我明白了。”
将挥之不去的恐惧与纯粹的恋心注入其中，这次皋月终于毫无保留地展颜笑道。
“一直瞒着大家很对不起。其实我真的很害怕、很不想死，现在也紧张得快要哭出来了……正因为我很怕死，所以我绝对不会认命，直到最后一刻都会挣扎着活下去。”
“所以……请你也一定要救我啊，学长。”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除夕快乐！说好新年一定会发糖www
突然向玛丽告白的桑松先生是法兰西迷弟三人组之一，日常厨玛丽不用在意（。
小月真的非常坚强，但也因为太坚强了所以什么都想一个人背负，因为知道大家都很矛盾，所以她绝对不会向别人求救。芥也是注意到这一点才对她说“你怕死也不丢人，硬撑才会憋死”……其实芥情商不低啊这方面我一定要给他续十年！他是真的聪明懂人心，也是真的性格很烂（褒义）不肯好好说话，毕竟他在开导完敦之后立刻一脚把他踢翻在地（敦：我甚至还没来得及感动，所以他才没有女朋友……什么他居然有了？！
第48章　我可能是个猫里奥
灵子世界·螺旋阶梯
——此处，激战正在上演。
……
“啊啊可恶！！事情、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啦————！！！”
远坂凛放声怒吼。
仿佛与少女尖锐的喊声相呼应一般，自她指尖释放的魔力剧烈引爆，正中敌人额头，在距离地面数十米的高空点燃了小小一片烟花。
“真是，没完没了……”
也难怪凛会如此愤慨。在他们振奋精神开始攀登之前，谁也没有料想到眼下这番匪夷所思的光景。
些许的陷阱机关还在意料之中，追兵本身也没什么稀奇——毕竟，“破解机关”与“追逐战”都是恐怖游戏中必不可少的热门元素。
所以，当无头雕像与画框女人开始陆续聚集、如蚁群一般蠕动着登上台阶的时候，除了迪卢木多悚然变色之外，其他人的表现都堪称镇定；楼板时不时地歪斜坍塌，书本冷不防地亮出獠牙，吊灯偶尔变化为断头台的利刃从天而降，众人也都应对自如，几乎未受阻碍便顺利地一一跨越。
然而，从大约七八层楼的高度开始，形势严峻指数一口气飙升，就连向来秉持优雅作风的凛也被杀了个措手不及。方才还给人以庄严印象的肃静高塔之中，顷刻便充满了此起彼伏的爆炸声、破碎声以及重物摔落的钝响，嘈杂得宛如置身于战火中央。
若要问“具体是哪方面比较严峻”——
说实话，哪方面都糟糕透顶。
最初只是自四周涌入的雕像与画像越发密集，攀爬速度也逐渐加快。当众人回过神来，敌军分分钟就已经从普通僵尸进化成了足球队特种僵尸，一个个前仆后继、身手矫捷，放眼望去便如黑压压一片浓云，颇有典故中罪人循蜘蛛丝蜂拥而上的骇人之感。
“我靠！！”
面对如此情景，莫德雷德以一句话言简意赅地概括了局势：“这也太恶心了吧？！”
“Ma、Master，这实在是……”
负责断后的迪卢木多面如死灰，看上去快要休克了。
为了他的名誉必须澄清一点：迪卢木多·奥迪那通常都是一位英勇无畏的战士，决不至于忌惮人偶，只是对方眼中的红心迫使他回想起了两度死于女难的恐惧。
“呣，这样下去不行。Lancer承受的精神污染太严重了。”
皋月一面体贴入微地沉吟，一面就将脸转向芥川：“学长，你看是不是用你的罗生门给他做个口罩，把那颗有毒的泪痣挡一下——”
“我的能力不是给你这么用的。”
芥川冷着脸一口回绝，“关于这个问题，我已经向你申明过很多次了。深町，你无论如何都不肯放弃那些胡闹的提案吗？”
“咦？”
皋月一怔，随即诚恳地提出疑问：“可是学长，现在你我之间的关系有所改变，理论上我应该可以胡闹一点……”
“没有那种理论。带上你那死兆临头的Servant快滚。”
“哦。”
……
滚是当然要滚，但也不能将毫无防备的后背暴露给敌方。眼看一大波僵尸（？）汹涌袭来，无奈之下，擅长远程狙击的凛和Archer不得不肩负起了豌豆射手的使命；偶尔被对方逼近身前，还得转职近战充当一下坚果或者倭瓜——幸好他们在肉搏方面也都造诣颇深，经由两人合力拦截，好歹是暂时减缓了对方的攻势。
而另一方面，冲在前列的皋月也并不轻松。这段楼梯沿途的凶险程度远超她想象，若仅是陷坑和立足不稳倒也罢了，但是——
不管怎么说，“在踏上瞬间旋转180度并且朝向地面高速俯冲”、或是“先像海盗船一样载着你飞上高空，然后再变成滑梯让你骨碌碌滚落”的楼梯，就设计而言未免太过分了一点。
不如说，到底是谁搞出这种机关……
『啊，忘记说了！虽然这座美术馆的布景基本都是抄袭，不过为了增加原创性，我又精心设置了一点适合自杀的趣味陷阱，是不是很好玩？』
——以上，来自通讯中的太宰治先生。
“糟了。刚才有一瞬间，我真的很想帮老师实现他积年的夙愿。”
而且这人是不是明目张胆地说了句“抄袭”啊。
这辣鸡圣杯战争怎么还没被告啊。
“别废话。”
芥川回过头来沉声警告，“如果连太宰先生布置的障碍都无法跨越……”
话音未落，他一脚踏上的地面就蓦然变成了太宰“噗噗噗”坏笑的脸。
“……？！”
正当芥川本能后退之际，整段楼梯便如跷跷板一般猛地直立而起，瞬间翻转为垂直角度。他整个人一时无处凭依，当即在重力作用下不受控制地一直线坠落——
“芥川学长？！”
先他一步（踩着恩师的脸）跃上平台的皋月失声惊呼，下意识就要俯身伸出手去。
“站着别动！！”
所幸芥川反应也是极快，只一瞬便将缠绕周身的外套变化为钩爪，末端锋利如刀死死嵌入了楼梯。皋月正从平台边缘探头张望，见状方才松了口气，便只见芥川面色骤变，耳边传来他混杂着震惊与愠怒的变调嗓音：
“深町，你背后——”
“什……呃？！！”
皋月闻声敏锐回头，但为时已晚。
“…………”
巍峨矗立于她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们过去曾在第一层遭遇、凭人身绝对不可能逾越的，犹如死亡化身一般的漆黑巨人。
Berserker·赫拉克勒斯，与当时一样凭借违规操作抹消气息，悄无声息地降落在他们头顶。
……而且，不知道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