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Fate》第96章


的怪人!!总之危机已经解除了,所以我赶来通知老师您——”
“……………………什么???”
喷水池的……铜像?
……
“……嘁。”
与此同时,穿黑衣、戴黑色帽子——总而言之就是一身漆黑,通体散发出“道上混”气势的小个子青年随手将(重量足有数百公斤的)铜像砸入人群,接着便冷眼旁观对面一片人仰马翻的惨状,面对满地狼藉一脸不痛快地咂了下舌。
“太宰那家伙,又在那胡说些有的没的。说什么‘好人’……”
“是么?我倒是认为恰如其分啊。”
在青年身后,旁听了整通电话流程、犹如资深英国管家一般仪态优雅的老者清了清嗓子,一板一眼道:
“此行对于黑手党而言,并不具备任何价值。我们身为芥川君的部下,既然情势所需,助他一臂之力本是职责所在……但您是出于仁义,才会亲自赶来这里吧?无论在黑道还是白道,这都是相当值得赞赏的行为啊。”
“说‘仁义’就太夸张啦,广津先生。我也没有那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好像是为了掩饰不经意掠过眼底的尴尬一样,小个子青年——港口黑手党干部·中原中也一手按上自己中意的软帽边缘,略略压低几分遮住了眉梢。
“没错。如果这场闹剧因深町而起,那的确跟我们没什么瓜葛,至多也就是芥川和她之间的私事。……不过,话也不能这么说吧。”
“喔……此话怎讲?”
“因为,那小鬼‘不是来过了吗’。”
中也没好气地环抱起双臂,面庞紧绷,仿佛在说“真拿他们没办法”似的歪了下嘴角,以稍许带有几分怀念的口吻简短说道。
说起一切的开端。
发生在所有故事之前,最终串联起了所有邂逅与羁绊的、独一无二的奇迹。
“四年前——深町误以为芥川被我们掳走的时候,明知道港口黑手党是何等穷凶极恶、有去无回的组织,她还是一个人没头没脑地冲了进来。……‘因为不能置之不理’、‘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尸’,说着这种陈腐土气的台词啊。真是的,蠢过了头我都无话可说,简直难以置信。”
“所以啦,你看。这不就没办法了吗?对方都为我们的年轻人做到这一步了。就算毫无价值,就算麻烦得要死,搞不好之后还得和太宰那混蛋打个照面——可恶,光是想到他我就来气——不过广津先生,有些该干的事情,就算讨厌到要死还是得干呐。”
“……呵。”
广津不由低下头半带欣慰地笑了一声,旋即察觉自己失态,立刻又一本正经地板起面孔,“失礼了。不过我想,这一点就叫做‘仁义’吧。太宰君也是了解这一点才会联系您……”
“啊啊???开玩笑吧,谁稀罕他联系我啊!再说我和太宰才没有什么仁义!!只不过因为芥川那家伙很少开口,所以我才!不得已!利用太宰作为情报中转站而已!!除此之外谁会想和他打交道啊?!不如说他怎么还不死——”
“咳咳咳咳。”
广津一叠声地响亮咳嗽,几乎把自己咳成了半个芥川,“是的是的,我已经充分体会到您的愤怒了,所以现场指挥……”
“就交给广津先生了。芥川手下的人都跟来了,光凭你们也没问题吧?听太宰那家伙的说辞,外头这一地鸡毛似乎只是个幌子,敌人真正的目标还在别处。”
中也抬起胳膊抓了把后脑勺,举手投足都弥漫开一股子老大不情愿的焦躁味儿,语调却是分外笃定沉稳,越过林立高楼投向远方的目光锐利如鹰。
“——总之,这次就跑上一趟白工吧。”
“那么,祝您武运昌隆。”
广津闻声肃然敛容,一手按上笔挺的西服前襟,面向岁数还不到自己一半的青年躬身行礼。
“赌上我等武斗派‘黑蜥蜴’的名义。我们必将完美地镇压现场,恭候诸位凯旋。”
“不不,也不用那么拘谨啊广津先生。”
中也随手将大衣甩上肩头,帽檐底下一对通透明亮的蓝眼睛轻轻一弯,未语先笑,精悍眉目间忽然就有了那么些暖洋洋的意思。
纵然他眼中还跳跃着两簇好战的火,却也遮掩不去那火光中人情浓厚,生生将青年一米六的身高烘托出了两米八的高大气场,自带一段当事者本人也毫无所觉的畅快磊落,说不清是侠气还是匪气,在中国可能就叫做“任侠”。
“今天不是工作,权当休假打发时间也无所谓。机会难得,大家不如都痛痛快快地闹上一场吧?”
※※※
同一时刻·天台
……
“哎呀呀,说什么‘穷凶极恶、有去无回’……噗哧。现在的港口黑手党,我可看不出来是这种组织啊?森先生姑且不论,如果是红叶大姐和这个超~讨厌的中也带头,说他们是‘正义的伙伴’还差不多。真是的,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对了,可能是出于某种作死心态,太宰治面朝屋顶、背向了无一物的虚空,坐在天台护栏上无所事事地晃荡着一双长腿。他从头到脚的姿态如此放松,看上去没半点“珍爱生命”的安全自保意识,仿佛随时都会一仰头自由落体,在数十米开外的地面上摔个粉碎。
如果埃尔梅罗二世在场,多半会揪起他耳朵怒吼一通“你他妈又跑来这里摸鱼”吧。
但埃尔梅罗二世不在这里。
除了太宰之外,谁也不在这里。
夜深人静,临近午夜的楼顶更是鸦雀无声,即使楼底校园闹了个兵荒马乱、锣鼓喧天,各家势力你方唱罢我登场,此处最喧嚣的噪声也不过就是且听风吟。
“嗯嗯,这样、然后这样……”
就在这片几乎催人窒息的寂静之中,太宰治一边兴味盎然地喃喃自语,一边紧盯着膝头笔记本电脑闪烁荧光的屏幕,口中哼唱出一长串荒腔走板的原创小曲,十指在键盘上一刻不停地灵活翻飞。
“……好。这就差不多了吧。”
如果让陌生人瞧见这一场景,搞不好会把他当成折原临也失散多年的同胞兄弟——事实上,就连与他们两人各有一段血海深仇(?)的静雄和中也,冷不丁在街头撞见,大概也要一拳下去之后才会发现自己揍错了人。
好男人可以有一千种好,而欠揍的人总是一样欠揍。
至于为什么欠揍的人还彼此瞧不顺眼……那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呼。”
太宰敲下最后一个按键,确信自己的应对已然万无一失、再没什么可以添足之后,终于头一次真正放松肩膀,从胸膛里慢慢逼出了一口压抑已久的浊气。
或许自从他得知霜月一族的存在开始,这口浊气就一直不显山不露水地压在他心底,不是义愤也不是慈悲,就只是单纯觉得那些孩子命定的结局“不合道理”。
但当时的太宰深知自己不是好人,对于他人乃至自身的性命全都不抱执念,来者不拒,逝者不追,更兼看腻了魔术师家族俯拾即是的人伦悲剧,懂得这世上太多时候根本没有道理可讲,当然也就没有“拯救他人”的古道心肠。
所以他什么都没有做。
什么都没想过去做。
——直到他体会“想要拯救某人”却不得如愿,绝望的、无能为力的心情。
——直到那个人对他说:假如善恶对你来说没有分别,那就成为一个好人吧。那样会比较棒。
“……”
太宰仰起脸凝望夜空。
即使四季轮转,光阴流逝,逝者从此再也不得相逢,唯独满天星斗依然如旧,与记忆一同焕发着亘古不变的清冷光辉。
如果说他内心曾经只有晦暗无明的长夜,那么至少现在,这夜幕之上悬挂着遥不可及的——正因为遥远到不可触碰,所以也永不褪色的明亮的星辰。
“……这一次,我有好好地帮助孩子们喔。”
“虽然无法保证让小月过上和常人一样安稳幸福的人生,但我会尽力让她活得久一些,称心一些。”
眉清目秀的自杀爱好者托着腮,眯起带笑的褐色眼瞳温声细语。
“在你看来……现在的我,能算是‘好人’吗?”
他这话说得极轻,话一出口便被恸哭般尖声呼啸的天风卷走,无人应和,无人作答。
唯有夜色像是被黑手党此起彼伏的枪响冲淡了几分,满天繁星于是紧跟着抖擞精神,一颗颗越发地清澄耀眼、发光发热起来,好似要与尚在途中的晨曦携手,宣告黎明将至。
万事尽皆俱备,演员悉数到齐。无论剧本最终幕是喜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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