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粉夜蝶》第169章


“万事求人难!”
顾唯妍气得脸色都变了,咬牙切齿道:“果然顾家落势了,谁都能这么摆架子,不把我们顾家人放在眼里了!”
门内,黄薇澜掩面而泣。成守坚坐她对面,慢慢道:“当年,你的闺中密友陆玉娥,竟然怀上了大哥的孩子。陆玉娥和大哥一起背叛你,我当然知道你心中有多伤痛。陆玉娥后来自己跑了,跑出娘家,在外生了个女孩。当年你让我去杀这对母女,我就真的去了。是我没用,还是让她们跑了。时隔二十多年,也是那枚送到当铺的青玉镯,让我再次找到陆玉娥母女。唉,也许真是造化弄人,我终于杀了陆玉娥为你报仇,却还是让那个长大的女孩跑了。若你猜想没错,白蝶菲就是陆玉娥逃掉的亲骨肉。我知道你心里清楚崧儿的身世,才能容忍陆玉娥的女儿和崧儿一时订婚。否则……倘若崧儿也是大哥的骨血,你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两个订婚。毕竟你我都知道,倘若白蝶菲真的是陆玉娥逃掉的女儿,算算年纪,她其实就是大哥的骨血!”
“够了——”黄薇澜失控道,“什么骨血?陆玉娥的孽种,充其量就是个野种!”
成守坚突然伸指到唇边,示意她噤声,压低声音道:“好像是大小姐……”
黄薇澜果然止声,赶紧擦擦眼睛。成守坚也倏地往后退,和大嫂拉开一大段距离。
脚步声响的顾唯妍,推门就进来,张口就道:“白蝶菲刚刚和娘说了什么,理都不理人就走了。喊她都不理会,哼,果然顾家一倒势,她就不把咱们家放在眼里了!”
她又一声惊咦,回头看成守坚,吃惊道:“阿坚叔,原来你还在!”
黄薇澜和成守坚对视一眼,两人脸色都变了。
黄薇澜:“你是说,刚刚白蝶菲也来了?”
“对啊,娘你没见着她?我看着她进了堂屋,还以为已经见了娘了。她还说救父亲哥哥的事,要来和娘商量呢。结果进来没一会儿,又匆匆走出门,理都不理人就跑了。真是莫名其妙嘛!”顾唯妍明显恼怒道。
黄薇澜站在原地摇摇欲坠,回头对成守坚低声道:“她竟然来过了,可能站在门外半天功夫。”
成守坚:“事不宜迟,我们这就离开!”
汽车里,陈兆轩看白蝶菲脸色明显不对,只问:“是黄太太,对你说了什么过分的话了吗?”
“不是!黄太太根本不知道我去了。她和成守坚在门内,他们都不知道我站在门外,听到他们说的……”白蝶菲说到这里,没能说下去,脸色发白,分明有些六神无主。
陈兆轩突然将车停在马路边,回头问她:“黄薇澜和成守坚,到底说了些什么?你到底听到些什么?”
白蝶菲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陈兆轩低头,半晌,才道:“一直到现在,我还没有跟你说过我家人去世的真相。我全家人死于非命,全家人!我爹,我娘,一手带大我的乳母,还有乳母的丈夫,全都被人砍死了。我娘,和你娘一样,一样失去了一条手臂!”
他说到这里顿住了,半晌,才又咬牙说下去:“害死我全家人的凶手,在厨房里一个大水缸里洗他染满鲜血的双手,还哼着一支小调。当时我才五岁,蹲在水缸里,咬着一支芦苇管,年幼无知,以为如娘所说那样在玩一个游戏。后来娘喊我出来,我才爬出水缸,看到娘胸前插着一把菜刀……娘是在支撑着一直等到凶手走后……那个凶手,那个凶手,我听人说他是上海口音,才来了上海。再后来,在上海几年后,我偶然听到顾家的成守坚在哼一支苏州小调,哼的小调,和当年在水缸里洗手时,一模一样!我才知道凶手就是成守坚!”
白蝶菲抬头盯着他。
“杀害我全家的直接凶手,就是成守坚。可是真正的凶手,不会是成守坚一个。成守坚的背后指使人,极有可能是顾永昌。当然,也有可能是黄薇澜。总而言之,是顾家人不会有错!但我至今不能确定,谁是真正的幕后指使,也是真正害死你我家人的大仇人。”陈兆轩说到这里,回头看白蝶菲,只问,“你到底听到黄薇澜和成守坚说了些什么?要知道,你听到的,很可能和你我的血仇大有干系!”
白蝶菲咬紧牙关,半晌,才道:“我在门外,听到……听到他们两个说——黄薇澜成婚前,因为闺中密友怀上了顾永昌的孩子,所以黄薇澜为了报复顾永昌,就和成守坚有了……有了她和成守坚的孩子。这个孩子,就是顾维崧!”
她抬头看着陈兆轩,两人脸色都是明显有异。
陈兆轩转身握紧方向盘,调动车头往回急驶:“事不宜迟,立刻去找黄薇澜和成守坚。”
飞驶的汽车上,陈兆轩补充道:“倘若真相如此——这么多年,就是黄薇澜一直和成守坚暗中勾结在一处。”
然而,待两人开车驶回小院。院内,已经是人去屋空!
陈兆轩确定院内确实没人了,回头对白蝶菲道:“黄薇澜和成守坚跑了,可至少监狱里还有个顾永昌!”
作者有话要说:
黄薇澜成婚前,闺中密友怀上了她未婚夫顾永昌的孩子,这个孩子,就是白蝶菲;
黄薇澜因此报复未婚夫,怀上了未婚夫的结拜兄弟的孩子,这个孩子,就是顾维崧。
白顾二人,这对未婚妻未婚夫的身世真相如此,狗血了吧!
估计看前面的没啥人猜得到如此狗血真相。
第114章 血案
陈兆轩开着汽车,很快返回监狱大门外。
白蝶菲匆匆下车,一眼就看到兀自坐在路边抱着大竹篮的孙娇茜。
孙娇茜站起,拎着竹篮,望着白蝶菲,张口就问:“你能救出他吗?”
“尽力而为!”白蝶菲这样回答她。
两个姑娘面对面站着,默然望着对方,都是半晌无言。
“你说你要向顾家复仇,可是你念着他对你的各种好,总还会设法救他罢。”孙娇茜这样,突然凄然笑了,含泪笑道,“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愿意相信你……相信你真心想救他。如今,顾家出了这等大事,我是个没用的,也只能指望别人了。”
她说到这里,一低头,匆匆拭去眼泪,又抬头道:“你总是有办法进去探监吧。”
白蝶菲轻轻一点头。
“那就好。”孙娇茜得她默认,当即将手中沉甸甸的竹篮递上,抬头道,“都说监狱的伙食,糟糕得不得了。这篮吃食,求你带进去给他。至少能在吃上面,让他几天之内,不要太受罪。”
白蝶菲看着她,然后伸手,接过散发着食物香气的竹篮,低声道:“你想得这般周到,他见了这篮食物,总能懂得——你对他的心!”
她说完转身就走,也不回到汽车上拿自己采购的两大包物事,只拎着孙娇茜递来的沉甸甸竹篮,和身后的陈兆轩,说了许炳元的名号,双双步入监狱大门。
不管这次能不能顺利救出顾维崧,白蝶菲想她以后再不会和顾家大少爷有任何情感瓜葛。
到如今,分明付出了全部真心的孙娇茜,才能真正配得上顾家大少爷的真心,才是他能够真心诚意相伴一生的良配!
顾氏父子,关在同一间狱室。
两人面前,是两碗馊掉的黄米饭和少许腌菜,以及半罐飘着灰土和死虫子的清水。
狱卒走过只关了父子两人的狱室,又回头,看着地上的食物和水,摇头冲二人道:“刚进来的时候,都是这样。嫌伙食不好,不肯吃喝。可过不了几天,还不是该吃吃该喝喝。知道二位过惯了山珍海味的舒服日子,可是这不吃不喝,岂不得早早到阎王那里报道?唉,我也是多嘴,你们这样的人啊,我可是见多了。过不了二三日,脏水都当甘露,馊饭当美味,不信就走着瞧!”
狱卒腰间晃荡着钥匙,摇着头讪笑着走开了。
顾维崧仍然是一身高级西装斜倚在明显肮脏的稻草堆里,对父亲道:“父亲别太担心,还有阿坚叔在外,总有办法的。”
“现在外面光一个阿坚,只怕也很难有好办法。不过,”顾永昌回头看着顾维崧,道,“蝶菲在外,总会想办法吧。只要她能求得动许老爷帮忙,如今这莫须有的罪名,总有法子解决。”
顾维崧低头,未及答言,突然听到父亲拔高的声音:“是白小姐!”
顾维崧立刻抬头,果见白衣倩影,从远处快步走来。
白蝶菲身后,还跟着陈兆轩。
顾维崧一下子站起,赶到铁栏处,双手抓着铁栏,对已经赶至眼前的白蝶菲,很开心道:“蝶菲,你果然来看望我……和父亲了。”
他又低头看白蝶菲手中一个大竹篮,闻到食物的阵阵香气,又感激道:“你果然想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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