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花与歌》第220章

通过暗门，上杉家的人纷纷来到了阴暗的地牢中。中午才和犬夜叉来这里探过路，此时，菡带领着众人重新走上这条布满血腥的罪恶之路。两边的低矮囚室内，为了给武田家留一线脸面，上杉家的人都目不斜视地走过，没有多加探听，即使有被囚之人扑在门上拼命求救，众人也都默默忍受下来，毕竟，这是武田家的隐私，他们强自进来寻找戈薇已经是过于逾越了，若非有天皇旨意在手，恐怕武田家的人轻而易举就能以此为借口挑起战端。如果将被囚于此的其它人也带走，恐怕武田家的人就更能发难了吧…
众人停在最后一间囚室前，不发一言。
“去吧，犬夜叉。”菡轻轻说道，“对不起，让你一直忍耐到现在…”
“嗯…”犬夜叉伸手抵在门上，有力的妖怪之手却连这薄薄一扇门扉都不敢推开，戈薇，你会怪我吗，这么晚才来救你…　
犬夜叉默默咬牙，一挥爪，门上的铁链如若无物般断裂并掉落在地，石门发出沉重的嗡鸣声，被他随意推开。
“戈薇…”
即使是早已见过的景象，对犬夜叉来说也太残酷了。为了他而留在战国的戈薇，却遭受了如此的精神折磨，恹恹被缚在木架上的女孩，就像诸世惨剧的受难者一般。犬夜叉挥爪割开绑住戈薇的粗绳，将彻底失神的女孩紧紧拥在怀中，不停呼唤着对方的名字，戈薇，戈薇…
“戈薇小姐…”被菡从不远处的囚牢内放出的法师和除妖师，遍体鳞伤却相互扶持着也向此处走来。他们受到了武田家的真正肉体拷打，为了从他们口中逼问出戈薇的下落，但是，武田家的人也不愿让他们就此丧命，因此两人并没有受到那种惨无人道的刑罚，但肉体上的创伤与疼痛总是在所难免的。但是，对弥勒和珊瑚来说，比起戈薇所受的精神上的痛苦，那种眼睁睁看着别人因自己而饱受折磨死去的痛苦，他们身上的伤口，完全不值一提啊…　
“犬夜叉…”被半妖少年拥紧的女孩，即使隔着那层厚厚的盔甲，却仿佛也能感觉到犬夜叉的温度。真好呢，离犬夜叉那么近…
“你来了…”戈薇的手指轻轻动弹，放在了对方披散在地的银发上，“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晶莹的泪水从戈薇渐渐恢复神采的眼中缓缓落下，隔着甲胄与衣衫，落到了犬夜叉的脖颈上。
“对不起，戈薇。”犬夜叉痛苦地说道，即使戈薇身上沾满了呕吐物与血腥混杂的刺鼻气息，但是只要能这样将戈薇再次拥在怀中，一切，就都无所谓了。
“戈薇…”曾经为桔梗流泪的眼睛，也为戈薇流下了泪…
“犬夜叉…”戈薇缩在犬夜叉的怀中，不安与恐惧的阴霾终于悄悄散去…
从武田家离开的路上，犬夜叉小心翼翼地将戈薇横抱在怀中，这是犬夜叉第一次在非战斗时以如此的姿势心甘情愿地拥抱戈薇。以前，犬夜叉的胸前属于桔梗，背后属于戈薇。但，以后…　
正在横穿树林的众人，特别是本就是以消灭妖怪为己任的法师弥勒和除妖师珊瑚，忽然发现了空中气味的改变。茂密深邃的森林深处，一对对红色的眼睛慢慢显现…
这是…　被妖怪包围了吗…
众人心中一凛，无不肃容以对。
“呀嗷嗷嗷！”随着一声怪叫，埋伏的妖怪们终于缩小了包围圈，一齐张牙舞爪、挥翅扬尾地向众人攻来！即使负伤在身，稍有虚弱，但与妖怪的战斗经验十分丰富的弥勒和珊瑚却丝毫不惧，几乎是紧跟在菡身后，成为了抵抗妖怪们的最前线！
“谦信，你们小心！”手持弓箭的菡一边净化着眼前的妖怪，一边射箭支应着她身后的人类武将们。普通的人类刀剑兵器，对妖怪们的杀伤力十分有限。在这样下去，在这样下去，谦信他们绝对会在这里殒身的！
妖怪们前仆后继地赶来，让人不禁惊异，小小的丛林中，该是如何才能藏下如此之多的妖怪，而且宛如人类军队般，进退有度地屠戮着人类。
一道靓丽妖娆的身影从林中缓缓出现，几乎就在她出现的瞬间，无论是奋战的菡，还是御敌的犬夜叉，眼中都冒出了可称之为憎恶的火焰。
“混蛋…”犬夜叉挥刀将又一个不知死活冲上来的妖怪砍碎，恶狠狠道。
“果然是你…”相比犬夜叉，菡无疑要冷静的多，但是，掩藏在那镇静的表象下的，是深深的愤怒。与人类勾结，想对弥勒和珊瑚上重刑，现在又利用如此之多的妖怪伏击他们，这种事，这种事…
“是我。”烟罗丝毫没有否认之意，她微笑着轻轻抬手，挡在她和少女之间的妖怪们都恭敬地俯身退去，转而攻击起弥勒等人，其他人的压力顿时倍增，本来作为主战力、能为他们分担很大战力的菡此刻却不得不谨慎起来，小心应对着这个终于出面的幕后主人。
“这，大概算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吧。”烟罗款款走到菡的面前，风姿绰约，如井上妖花，美艳不可方物，伸手想抚上对方的面颊。
“五十年前就见过了，烟罗。”清丽秀美的少女挥弓挡开了对方的坚爪，身形纤细却异常挺拔，气势丝毫不逊于她，沉静道。
“我没忘。”烟罗嘲讽地扬起嘴角道，“但，我们‘两人’的见面，没有杀生丸在旁的见面，这，算是真正的初次吧。”
“是，但，这又如何。”身着白衣红袴巫女服的女孩挑眉道。
“所以，告诉我吧，在杀生丸不在的时候，告诉我，他喜欢你的哪里。”然后，我就毁掉你的哪里。烟罗的眼中闪现出一抹凶光。
“就为了这种无聊的问题？！”所以让妖怪来伏击这些无辜的人类？！！少女握紧了手中的长弓，满腔愤怒，不可置信地看着状似冷静的对方。
“不愿意说么…”烟罗低低说道，五指轻合，指尖立刻伸出了锋利的长长指甲，向少女胸口掏去！既然她不愿书偶的话，那只要，彻底毁掉，就一样可以了吧！
少女脚下轻点，避开了对方的致命一击，但是对方的敏捷全然不在她之下，飞身追击，利爪抓破了她胸前衣襟处的符纸。瞬间，黑发如银瀑，黑眸如碧石，弧度柔美的人类耳廓化为精美的尖耳，所有的掩饰瞬间消失。
“妖怪就要有妖怪的样子。”烟罗冷冷地说，“竟然舍弃自己的形貌，取用人类的丑陋姿态，太丢人了！”
“看不起人类么，烟罗。”菡随手拭去脸颊抓痕处的鲜血，轻轻说道。
这是世界上最可笑的事情。
曾经的人类厌恶着人类的丑恶，从未是人类的捍卫着人类。
“人类，怎么样都无所谓。”这必将成为她统治物的一族，她曾经的一族，她终于舍弃的一族。现在的她，是妖怪烟罗，是妖狐族的继承者！
“我正好不这么认为。”银发少女竟然在此时此地明亮地微笑起来，“有丑陋，也有美丽；有凶恶，也有善良。既厌恶着本性的不堪，又从不堪中育出最美的品性…”人类，是奇迹的造物。有武田这样为战争而生的人类，也有谦信这样为结束战争而生的人类。琼姬是对的，未来是属于人类的，这个世界，也是属于人类的。
两人的说话间，战斗却没有丝毫停歇，无论是烟罗与菡的战斗，还是人类与妖怪的战斗。
烟罗双手合十，然后缓缓拉开，一把金黄的宝剑从她掌中缓缓抽出。
“这是…”菡讶然，这把熟悉的宝剑，竟然没有随着那个妖怪的死而彻底毁灭么，竟然又在烟罗的手中获得了重生。曾经的，神久夜的武器，竟然，成为了烟罗的宝剑…　
“要试试看吗，和我打一场吧。”烟罗手中的剑直指对方，“输掉的话，离开他，赢了的话，今天就放过他们。你，也有剑吧。”那把，据说是他的牙所制的剑，刀刀斋亲手锻造的刀…　
“好。”少女从刀鞘中缓缓抽出优美的长刀，“但是，与你一战的理由，不是因为杀生丸，这种狭隘的理由，也不是因为人类，这种过于宏大的理由，而是因为，你是错的，仅此而已。”所以，我不会输。
守护的刀鞘被扔在地上，纤长的手臂执起长剑，双指划过雪白的剑身，目光中，第一次有了名为决然的意念存在。
攻，守。
刀锋相对。
上势，中势，下势。
翻飞的衣袖，乱舞的长发。
长剑划空，仿佛连空气都将为之裂开的气势。
两人的面容都是如此坚毅和执着。
你捍卫你的意志，我捍卫我的，仅此而已。
刀剑相持，相接处仿佛闪现出亮黄的电光。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