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眉剑出鞘》第33章


“欢迎品尝冠军灶,专供世界冠军保证营养。”
陈干事不无得意地介绍:“除了中心领导,我也只有陪你们这些客人的时候,能够享受一下福利了。”
三人分别打好饭菜,端着餐盘回到进餐区,发现肖铎已经找了张靠墙的桌子坐下来。
他面前的餐盘里,只有几样简单的小炒,连荤腥都看不到半点,简直就像是和尚庙里的斋饭,让人毫无食欲。
“你怎么吃的跟我们不一样?”
杨梅大惊失色,她以为肖铎只是就近打饭,没想到各个窗口供应的食物也完全不同。
陈干事略显尴尬,清了清喉咙解释道:“肖哥好不容易才归队,一切都要从零开始,现在只能享受二线队员的待遇。”
第30章 手牵手
肖铎低下头; 扒拉了一下盘中的饭菜:“我觉得还好啊; 是今天来晚了,平常伙食都挺不错的。”
“训练消耗量那么大; 光吃素菜能有什么营养?”
杨梅感到难以置信,主动将自己的餐盘推过去,换回男人面前的“斋饭”:“你吃我的吧。”
赵星歌却阻止了她的自作主张:“别胡闹; 国家队有纪律。”*
陈干事环顾四周; 怯生生地说:“是啊,虽然食堂现在没什么人,可这件事如果传出去了; 对肖哥的影响不好。”
杨梅反问:“谁会往外传?你吗?”
眼看胆小的陈干事被吓了一哆嗦,肖铎也有些过意不去,连忙解围道:“你们是客人,应该好好招待; 反正我每天吃这些,都已经习惯了。”
杨梅的眼眶阵阵酸涩,无法直言自己心疼对方; 只好找借口:“我就想吃点清淡的,也不行吗?”
“想吃什么自己去窗口打; 少在这儿让别人为难。”
不耐烦争论的赵星歌将两份餐盘换回来,这才若有所思地问:“肖铎; 你现在真是二线队员?”
他点点头:“离队太久,以前的编制已经取消了。”
作为自击中心管理层的代表,陈干事插嘴解释道:“那时候的舆论争议很大; 其他人也都在观望。毕竟是国家队,不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听闻此,桌上的气氛变得沉重起来,各人各自低下头吃饭,再无任何交谈。
从最初的情绪中恢复过来,杨梅强迫自己吞咽冠军灶的菜肴,感觉味同嚼蜡。她设想过肖铎回国会面对艰难境况,只是没料到现实远比想象残酷,无论是教练或他本人,都要为此承受巨大压力。
抬起头,却见肖铎像没事人一样,正以风卷残云之势,迅速消灭了寡淡的盘中餐。
他抽出纸巾擦擦嘴,又递给在座者每人一张纸,将餐盘端去回收站,再次坐到了女孩身旁。
赵星歌似乎也没什么食欲,第二个结束进餐之后,继续先前的话题:“你作为二线队员归队,也是按照二线队员管理的?”
“当然。”
“我对男子花剑队的管理不太了解,但其他项目的二线队员都是主力后备,普遍年纪偏小,教练们要求比较严格。”
赵星歌皱眉:“伙食标准、生活补助倒无所谓,据我所知,二线队员会限制使用手机和电子产品,非法定节假日不准外出……包括不能谈恋爱?”**
杨梅被吓了一跳,不敢相信国家队还有这么不近人情的规定,连忙转身看向肖铎。
“都不可以,身为二线队员,就必须严格遵守二线队员纪律。”
明明是在回答记者提问,他的视线却紧盯着她,一汪深泓般的目光里,似有不可言说的柔情。
杨梅心头泛起阵阵涟漪,猜测对方是想向自己解释音讯全无的原因——尽管她对此并不计较,这种莫名灵犀的感应还是让人倍觉温暖。
陈干事放下筷子,试图为体育总局的政策辩护:“二线队员大多未成年,等出了成绩再谈恋爱也来得及。”
“管教小孩子当然没问题,可肖铎打完下届奥运会就三十岁了!这样的处理会不会太僵化了?”
赵星歌愤愤不平,红着脸据理力争,声音大得整个食堂都能听见。
所幸此时已近午餐结束,食堂里的运动员、教练员都走光了,除了围坐在桌边的四个人,只有几只苍蝇被震得飞上天去。
被那束温暖目光的注视着,杨梅的心态异常平静:“肖铎有实力,重回一线只是迟早的问题!”
桌面下,有人轻轻握住她的手,掌心渡过来温暖舒适的热度,伴随着薄薄的汗意,就像一股微弱的电流通遍全身,在灵魂最深处激起反复的持续震荡。
作为当事人,肖铎清了清喉咙,态度诚恳地对记者说:“我能理解国家队的管理需要,也会努力在亚运会上取得好成绩,作为……”
说到这里,他刻意停顿片刻,扭头看了杨梅一眼:“……作为对爱我的,和我爱的人的回报。”
似承诺似誓言,指尖相触传递着共同的信念,让人看见未来就在不远处,闪耀着青春特有的美好,以及充满希望的蓬勃向上。
“没错,”陈干事讪笑着打圆场,“只要亚运会夺冠,肖哥就能重回一线队了。”
赵星歌冷哼一声,拒绝接受如此牵强的解释,却也不再继续纠结。
桌面下,杨梅用力回握着肖铎的手,感受到那轮廓清晰的骨节,任由汗水浸透彼此的掌心,烙下执着而深刻的期许。
吃完午饭,食堂的各个窗口都已经打烊了,初夏艳阳高悬正空,释放出的热量令人头晕目眩。
陈干事护送客人们离开老山基地,一路上自说自话,想方设法地讨好赵星歌,无奈却只换来几个不买账的白眼。
单手拎着沉重的采访包,肖铎陪杨梅走在后面,刻意放缓了步伐。
“在巴黎的时候,赵星河来找过我。”
男人声音低沉,自带某种催眠效果:“他说你病了,住在医院里没人照料,让我找机会去看看。”
杨梅略显诧异:“他怎么知道你的联系方式?”
“我去过美丽城的学生公寓,见你不在就给信箱里留了张便条,可能是管理员转交给他了吧。”
漂泊异乡的孤苦,至今仍让人记忆犹新,她的语气里透出几分委屈:“为什么不早点来?”
肖铎无奈地说:“保罗知道我要回国,坚持要向移民署和劳工局举报,借口违约对我限制出境。好在试用期没有结束,只要把剩下的课程上完,他的主张就无法成立。后来,我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实在是……对不起。”
杨梅的心因为自责而绞痛:“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我不知道你那么难。”
“不,我那天晚上根本就不该让你走。”
肖铎低头看着她,神情很是懊恼,过了一会儿才移开视线、转换话题:“你拿到钥匙了?”
杨梅解开衣领,一点点拉出项链,将那枚紧贴胸口的钥匙托在手心里:“拿到了,回国之前一直住在你那儿。”
男人欣慰地笑道:“那就好,房租没浪费。”
又往前走了两步,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好奇地问:“你退房的时候怎么没把钥匙交回去?”
杨梅挑眼看向对方,娇嗔道:“你还知道要办退房手续啊?几千欧的押金留在我手上,怎么问都不问一声?”
肖铎挠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我没手机,也不知道你的联系方式。”
杨梅顺势背出自己的电话号码,又把Q。Q号、微信号、微博号、家庭地址分别告诉他,强迫对方当场记住,并完完整整地复述出来才肯罢休。
此时,一行人已经走出基地,陈干事小跑着上街拦车,却发现方圆几百米的马路上空荡荡的。
赵星歌立刻从兜里掏出手机,自顾自地用叫车软件叫了一辆商务车,阻止对方继续无事献殷勤,也省却一堆烦恼。
门卫室的屋檐下,杨梅与肖铎站在一高一低两级台阶上,勉强算是“并肩而立”。
两人不约而同地平视前方,手臂自然下垂,隔着若有似无的距离,任由裸&露在外的肌肤悄然接触。
无声的电流在寂静中交汇,带来阵阵酥麻感受,让人不敢动,也舍不得分离。
在旁观者看来,他们只是在街边等车的乘客与送客的主人,那强烈如擂鼓般的心跳声,却早已证明一切。
“退房时,我跟管理员说钥匙丢了,他只让我赔偿配钥匙的钱,没有其他要求。”
相处的时间所剩无几,杨梅犹豫着说明实情:“这是你送我的第一样东西,我不想把它给别人。”
肖铎假装恍然大悟:“钥匙是用来开门的……你其实是想让我在巴黎买房,对吗?”
她气得笑出声来:“我要你就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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