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不可撩[重生]》第51章


许知瑜面上一热,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或许,先是不喜,随后又慢慢蔓延开一种豁然,他在意这个称谓,那么两人之间的关系,要断了并不那么容易。
她把心里的念头压下去,轻声说:“表哥。”
这回,苏华风终于收起脸上一直挂着的淡淡的笑,那种隔着烟雾看他的感觉总算散开了去。
许知瑜垂了垂眼睛,殊不知她这样的小动作,心里的波动根本藏不住,叫苏华风猜了个七八成。
她这几日都没有睡好,眼下有些淡淡的乌青,脸庞、脖颈、手背白皙得近乎通透,仿若轻轻一碰,就能在她的肤上留下点点红色。
苏华风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她,缓缓说:“何以见得我早知道这件事?”
许知瑜再忍不住,把盘桓在心头的疑惑一理,说:“先头你便说了半年之期,果然,你也见到了,蒋熠做了出尔反尔的事,你那时候是不是就已经在提醒我了?”
苏华风不答,他将茶匙挂在了玉杯杯沿上,提着袖子素手添茶。
许知瑜的眼神不由自主跟随着他添茶的动作。他手指细长,如葱玉,然而只有她知道,他手心、关节处布满了茧子,轻轻一握,却又是多么宽大、温暖。
苏华风将茶杯轻轻推到她面前,她才恍然回神,脸色些微一红,又问了一次:“是不是?”
苏华风心情甚好,答:“是,我在提醒你蒋熠非良人,他总是热心过头,什么麻烦找到他身上他都乐意却帮,所以就算不是柳儿,也会有叶儿、红儿、花儿。”
闹心,许知瑜抬起手,轻轻揉了揉额头,把蒋熠的事先放到了脑后,因为接下来要问的更为重要:
“你是怎么知道的?莫不是你有神算?”
“我没有。”苏华风一笑,这一声似乎含着些苦意。
许知瑜轻轻将手放到腿上,叠好,她再没周旋的耐心,只见她姿态端正,昳丽的面容上只有严肃的神情,问:“表哥,我且问你一句话,那些巧合,其实不是巧合,而是你明知道会发生的事,是不是?”
她这一上来就是直掏叫他家底,苏华风不介意,只有她这么问,他才能顺着说出来。
他抿了口茶,道:“是。”
许知瑜微微睁大眼睛,俄而,小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天底下最奇怪的事我都见过了……你,你是不是……”
说到这,许知瑜微微倾身看苏华风。
可她问不出口。她一直以为重生是老天让她独享的恩宠,得天独厚,改变运命,谋得日后的好日子。
现在看来,父亲逝世,运命已改不了,蒋熠这件事,也已让她对婚姻失了兴趣,更不用说所谓好日子。
原来,连重生的也不知她一人,她看着苏华风,心内想,不管是什么时候,他才是所谓天之骄子。
只见苏华风点点头,说:“如你所想。”
即使心里早有猜想,此时许知瑜也忍不住一惊,差点碰翻了桌上的茶杯,她盯着他的眼睛,再一次确认:“你是重来一次的?”
“是。”苏华风回道。不止一次,已经是第三次了。
“原来真是如此。”许知瑜双唇翕动,她眼中涣散,已然陷入了过去的记忆中——每一次,苏华风似妙算,总是恰恰好。
她问:“那你也知道我是?”
“偶然间知道的。”苏华风说,“还记得宫中大宴的戏台么?”
许知瑜轻轻动了动嘴角:“你是说……”那次唱的戏,是他安排来试探她的么?
苏华风淡淡喝了口茶,说:“我见你反应奇怪,仔细一查,才发现戏班子演的戏与你上辈子的历程有关。”
如此一说,这事便全与他无关似的。
许知瑜噎了噎,心底里居然庆幸起自己没有快一步问出口,不然就是恶意揣度了。
可还有一事,是她绝对不能忘怀的:“那你也知道父亲走的事,所以那天,才能在雪夜里带着赵大夫来……你一直知道父亲被紫芙折磨着?”
苏华风心内一笑。
他的知瑜真聪明,这么快想到了这一层。
但也幸好她聪明,首先要让她猜到,让她不甘,最后,让她愧疚。
他隐下微微勾起的嘴角,低声说:“是。”这么多日来,他就等着这一时。
许知瑜愣愣地看着他,半晌,声音也低低的,压抑却带着一点点苦痛:“为什么你不早一些告诉我?”
苏华风看着似乎一愣,随后淡淡说:“告诉你后,能有用么?”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就是下大饵的过程,下一章知瑜的心态也会变化。写到这里,我真的没曾想过我会把我笔下的角色写成这样,唉qaq,所以之前断更,也是因为在理顺他们的心里,让他们三观正一点,不然都不跟着我的思路走了,唉,知瑜和苏华风都会改变的,感谢观看qaq!
第45章 
这句话太过轻描淡写。
许知瑜想笑; 嘴角抖了抖; 却笑不出来。
紫芙的事,原来他竟然这么早就知道了,而他却一直瞒着她,看她一头雾水,看她知道真相后悲戚的模样; 是不是就像逗傻子那样有趣?
许知瑜咬了咬牙; 心底里已然生了怨怼; 自然不再细思其中因果,说:“罢了; 你爱当我是个傻子,我又能如何?”
“看着我一头雾水; 看着我对你感恩戴德,你是不是很得意?”
苏华风手上动作一顿; 问:“你觉得是这样?”
许知瑜红了眼眶; 反问:“难道不是吗?你从来就只爱把人玩弄于手掌间……哦,我记得了; 他们都是这么说你的,又凶又恶; 我是失了心智; 才会觉得你会待我与他人不同!”
苏华风轻笑声,道:“我对你不够好么。”
紫芙这件事,关系的不止是父亲的生死,甚至是许家的冤情。
“你觉得对我好应该是什么?”许知瑜说罢; 顿了顿,追问:“你上辈子一直在京城,既然你知道紫芙的事,那你知道父亲的冤情么?”
苏华风没有否认,他用银勺拨开浮着的茶叶,缓缓说:“这件事,不管真相如何——我不能告诉你。”
许知瑜浑身的气都散了,她呆呆看着苏华风,又看向了窗外,一枝青桃横搁着,斑驳的光线从枝叶间撒下来。
看着看着,那些斑驳的光线也模糊了。
从他不曾告诉她紫芙这件事,许知瑜知道其实他对她的好都是表面的,只是为了让她感激他,让她心里藏着愧疚,来满足自己的欲/望。
她颤声说:“苏华风,你比彻头彻尾的恶人还可恶,你伪装对我好,可是你从来只为了你自己。”
苏华风垂下眼睛,喉结微微一动:“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许知瑜从模糊的眼前看到了他暗下去的目光。
他是猎手,向来自信,傲视天下,许知瑜从来没有在他脸上看到这样的神情——茫然,无可奈何,却又带着一点点释然。
只一瞬,苏华风的神情又换回了往日里的模样:“如此便算了。”
忽然的,从初见,到后来他无数次为她做的事,一点点从许知瑜脑海中划过,她发现自己已经说了什么,张了张口,喉咙却像喝了酒那样灼烧着,一句话再说不出来。
苏华风站起来,快踏出门时,忽然停了下来,他的背影和青桃的影子相互交叠,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落寞,只听他的声音轻轻的:
“只是偶尔,我也希望你能体谅我的苦衷。”
苦衷……许知瑜回过神来,他已经越过了门槛,没有回头,也没有告别。
这或许是两人之间最后一次对坐而谈,或者说,最后一次见面。
意识到这一点,许知瑜蓦地站起来,连眼前的茶杯被掀翻了也没有察觉。
苏华风的身后,传来杯盏破碎的声音,而前头,燕王妃正因为偷听被抓个现成,她清了清喉咙。
“你们说了些什么,其实我也没听到。”王妃说,这句话倒也不假,她顶多听到了后面许知瑜激动时的声音,却断断续续的,一句话都没听全。
苏华风没客气,直说了:“母亲就算听到了,也听不懂。”
王妃纳闷,说:“你欺负人姑娘了?”正如前头所说,难得见到他这么在意许二,王妃心思便活络了起来。
其实许二就是身份低了点,可苏华风的身份,最好也不要娶贵女,否则,得遭宫里忌惮。
苏华风悠悠说:“哪儿敢,不过——”他顿了顿,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拂袖离去。
燕王妃携着侍女走进屋里,看到许知瑜呆呆站着,身上衣袖被茶水污到了一处,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王妃叫下人拿换洗的外衫给她,她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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