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世界》第27章


宋楹像是看见了陌生人,也好像不知道他是在叫她,她也受了伤,额头上有血,眼睛下面滴了一滴,或许身体也有些不舒服,时秉汶没有走近,只见她佝偻着的背许久,觉得能够忍受了,这才稳稳的直了起来,环山车道并不宽阔,只这横斜的一辆事故车就能让身后的车辆寸步难行,身后一片安静,她睁开了眼睛,眼睛里面,是另人颤栗的阴鸷。
她看见了后视镜里的自己,冷静的擦了擦脸上的血渍,又朝着来时的方向往回走,时秉汶默然的拨通了报警电话,宋楹颤颤巍巍的,路过拥挤在一处的多辆车辆,路人不敢说些什么,更不敢碰她,时秉汶就在不远处,她视线越发的弱了,只能无力的蹲在地上休息。
时秉汶走了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他冷然的叫她宋楹。
宋楹嘴角一抹讥诮和不屑,拳头握了握,确定有些力气,这才重新站了起来,时秉汶的手掌拖住了她细细的手项,她挣脱不出,只能仰头看他。
“你他妈把手放开!”
她脸色的血色渐渐消失,但是阴狠的戾气更重,时秉汶像是习惯了,置若罔闻的使力锁住她的另一只手,身子一低要将她扛在了肩上,宋楹嘴里呜咽着,用力挣了挣,用了脚部仅剩的力量猝然踹向他的腹部,她穿的是细长高跟鞋,就像刀捅了一样,时秉汶脸色微变,身体往前倾斜了半分,扫下了她的高跟鞋。
宋楹挣脱了一只手,手指伸向他的颈项,落地处不遗余力的留下深长的刮痕,指甲一过便是红艳的血色,时秉汶眉头轻蹙,料想她没了其他的法子,这才扛着她塞进了车里。
她的唇色渐无,身体还是痛的,她识时务的容忍时秉汶给她系上安全带,他利落的调转了方向,车子行驶在车道上,她闭目休息,安静了好多。
章俊被伤的体无完肤,没人敢动他,救护车又过不来,等了一个小时,道路疏通了,这才将人带车送了下去,时秉汶一直握紧宋楹的手,警方的所有问讯都被全权交给时秉汶的律师处理。
宋楹开始目无表情的低着脑袋,她的衣服被划了两个口子,里面的毛绒露了出来,等到安全出了警局,她这才抬起脑袋。
嘴角一抹雀跃到诡异的笑,她肆无忌惮自己好奇的目光张望着周围的一切,道路,人群,车辆,喧嚣,一切都是新鲜的,还有握着自己的那只手,温热而有力度。
她顺着那只手看向那个人,他正一脸肃杀的往前走,身材高大,头发短短的,他的步子很大,因为照顾她,所以有所放慢。
上了车,宋楹探究的看着他,时秉汶专心致志的开车,知道她的注目,冷冷的发动车子,好久才说,“我叫时秉汶。”
宋楹愣了一下,嘴角的笑容不见了,冷笑一声,“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不知道你是谁?”
时秉汶转过头,好整以暇的问,“你倒是说说我是你的谁?”
宋楹答不上来,将手抽了出来,时秉汶不许,重重的拽着,像是禁锢,宋楹的表情彻底黯淡下来,警惕的问,“你知道我?”
“你叫宋楹,是我的妻子,你希望我不知道你什么。”
宋楹?她冷笑,那好,就假装自己是宋楹好了,她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和倒退的街景,虽然新鲜却也是陌生的,她脑子里想着怎样的逃跑,计划都有了,可是车速很快,无计可施,她周转着说,“刚刚出了车祸,很多事情记不起来了。”
“嗯。”时秉汶语调低了低,“车祸怎么回事,你给我说说。”
其实时秉汶已经大抵知道事情的过程,红色跑车副驾驶的位置上的安全带坏了,章俊上车的时候没有注意,也没有系上,而开车的人是宋楹,开往的是一条人烟稀少的山路,她穿了一双黑色高跟鞋,在原本需要踩刹车的时候没能刹车及时,导致雪天惯性滑行撞到了山体转而有撞到了护栏上。
于情于理整个过程说得通,而是不是宋楹故意的,从时秉汶看见车祸后她的第一眼就知道了,那双眼睛里有窒息和死亡的味道,就算故作悲悯,也无济于事。
“我想踩刹车,但是鞋跟太高够的不准。”宋楹低着头,抬起来的时候眼眶里便蓄满了眼泪,可怜兮兮的,“我不是故意的,我现在也很愧疚。”
顶着同一张脸,还是楚楚可怜的样子,时秉汶眼眸寒冰一般,他拍了拍她的手掌,做安抚状,“一切有我。”
她心里的疑惑五五分,她在赌眼前这个男人是否虚情假意,她望了一下后照镜里宋楹的这张脸,又看看这个男人,去医院清理伤痕的时候,他紧紧的抱着她,像是回抱着一个稀世珍宝,那么忐忑和担忧,生怕她会突然的消失一样。
下车的时候张拓已经等在了房门外面,宋楹脑子里的警示钟响个不停,静静的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不肯下车,时秉汶观察了一下她的表情,靠近她,就像抱着她,他尽量做到自然,在她的唇边逗留了一会儿,浅浅一个吻,他的眼睛有蛊惑人心的作用,对宋楹尤其有效,“张拓等我们很久了,我们下去吧。”
“干什么?”她没有完全松懈警惕,尽管嗓音已经暗哑。
“你忘记了,他这是第一次带女朋友过来见我们,”宋楹猜测张拓应该是夫妻两的好友,又听见时秉汶继续说,“听说你车祸,怕你有事,一定要你过来。”
宋楹看见车窗外的张拓作满心欢喜迎接状走过来,握了握手掌,身体机能恢复的快了,便故作安心的笑了,“好像有点印象,我们一起下去。”
时秉汶又在她唇上啄了一口,“一起下去。”
时秉汶完全按照了张拓的指示,张拓的表演更是炉火纯青,直到宋楹走到前面,他脸上紧张的情绪这才一览无余。
宋楹往前走了几步,一连排都是大型的酒店,她回头看了看,前面是个交叉的路口,每个角落都是高楼林立,斑马线上满是行人,如果这个时候可以挣脱出去,或许能够走开,她想着机会多的是,只要见到张拓的女朋友,其间任何一个借口都能让自己毫发无伤的走开,而时秉汶看起来应该是个有钱人,如果再能拿到时秉汶的一笔钱,接下来几天的生活或许也没有什么问题。
她定了定,时秉汶没有放开她的手,摩天酒店就在眼前,她亦步亦趋的跟着时秉汶走在前面,酒店的服务人员友善,她便也微笑着回应,张拓在身后屏息了一口气,心跳还是很剧烈,他怕露馅,所以尽量低着脑袋。
电梯里没人做声,电梯一开,满眼的都是客房,越往里走,宋楹感觉就越不对劲,走到房间门口,她定住自己的脚步蓦的回头,电梯门这个时候关上,她知道事情不妙,她急迫的想要离开,时秉汶却同时抓住她的一只手,这才是不留余地的,她根本动弹不得。
“你这是干什么?”
时秉汶不答,她又回头看见张拓,张拓的表情已经全无遮掩,他刷开酒店的房门,时秉汶拽着宋楹便进了去。
宋楹一只手被镣铐锁在了凳子上,她简直气结,大声质问他们这么做是犯法的,她好不容易再次见到天日,她嚎叫哀求他,拖拽着椅子,面目狰狞起来。
时秉汶在她面前站着看着她,像是有憎恨和怜惜的复杂情绪,他的声音不知不觉中沙哑了起来,他看着张拓,“开始吧。”
张拓和时秉汶换了位置,宋楹大声的求饶说不要,眼泪淌了下来,惹人怜惜的样子,她叫着时秉汶时秉汶,时秉汶站在她的身后,终于一只钟表摆放在她的面前摇晃,她尖叫着不想看,门外有人听见声音敲门,渐渐的有踹门的动作,宋楹被时秉汶禁锢住了脑袋,张拓利落的数着一二三四,数到十的时候,宋楹便安静的昏沉下来。
张拓的脸上出了汗,他身心俱疲的坐倒在地上,精疲力竭。
时秉汶解开了宋楹手上的镣铐,她的手白嫩,现在触目惊心的出现一条红痕。
时秉汶看着张拓,语气平和冷漠。
“这和你说的不一样。”
“我也说过她不能受刺激。”他听得出时秉汶话中话,无解的挠了挠头发,坦诚说,“秉汶,这么多年朋友,我能说一句真心话吗?”
“你说。”
“我们做不到永远瞒着她,也不可能永远冷淡她,”他看着时秉汶按揉着宋楹的手项,问道,“你能吗,秉汶?”
时秉汶的瞳孔里倒映着宋楹的音容,他暗暗道,“我不知道。”
越过张拓,他温柔的将宋楹抱了起来放在床上,又温柔的给她盖上了被子,他站在床边思忖好久,转身关了门。
等她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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