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世界》第38章


“丁覆不会真的整死你的儿子,”时秉汶尝试洞悉他的心思,他没有几成把握,脸色冷峻的,像是带来了最为严寒的空气,布拉的汗毛立了起来,时秉汶警告他,其实心里惶恐无底,“可是宋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
布拉的嘴角动了动,连接着喉管吞咽的动作。
他终于抬头,“你能够帮我把儿子救出来?”
“你可以赌一把。”
布拉走到窗边,窗外陡峭的很,良心话,宋楹不算坏人,沉吟许久,他指了指东南方向,那边已经是黑压压的一片乌云滚动,风吹过,丛林就像碧绿的海浪,那边是层峦叠嶂的山头,像是掀翻了浩瀚的涟漪,再往前,边上长江最长的支流,涌动起来如瀑布一般惊涛骇浪,昼夜奔腾,不舍不休。
“他们应该将她引到那边,运气好的话,现在她还没死。”
时秉汶快速的打开教室门,准备离开的脚步蓦的停下,“她是为了什么?”
“一个戒指。”
戒指是他找到的,也是他用来安抚宋楹的,时秉汶的眸色深邃如寒潭。
具体范围已经有了,孙秉等在门外,身上的装备丝毫不少,一声令下,部下们快速的穿上了军用雨衣,这一片的地势他们早就清楚,现在和时秉汶分成两个分队,沿着水势下的山分别下山去到另两侧的山头。
宋楹追着古德的儿子好长一段距离,最终迷路在一条小河边上,小河潺潺,风从山谷里呜咽着出来,她这才知道害怕,可是已经无济于事,山头广阔,视线狭隘,天昏地暗,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这一路上有很多猎人的陷阱,还有野兽畜生更为真切的嚎叫,她强自镇定,喝了一口溪水后,坐在了水边沙石上,手机发着仅有的亮光,即使开着也没有半点信号,只剩下仅有的一丁点电力,她强制关机,随后找到一个避风谷强迫自己睡到天亮。
叫醒她的是日月无光的轰隆声,紧接着便是雨水倾泻下来,参天老树朝着同一个方向低头浪荡,枝丫咔嚓便从顶上掉落下来,河水瞬间上涨,宋楹站起身来,一时无处落脚,这个时候天已经亮了,她发现自己身在一个快要被河水淹没的圆形谷底。
求生的欲望迫使她离开,幸亏她穿的是拖鞋,即使有泥土,也可以甩干,脑子从来没有转的这么快,她瞬间回溯了过去二十四小时发生的事情,然后凭借着印象已经仅有的常识推理找到了山谷唯一的一条出路,只是因为雨水冲刷,唯一出路成了一个高陡且滑腻的沙石,周围暴露了好多夹裹着泥土的粗壮根茎,她已经湿成了落汤鸡,视线模糊,头发扒拉在脑袋上。
雨水拍打在脸上生疼,她一鼓作气的稳住重心,又摸拽着沿途的根茎,脚步还是不稳,滑落几次,她双手找依托,能够拽住她都扯着,衣服已经不堪入目,指甲里溢出了血,腿弯处划了一道狭长的伤口,她深深呼出一口气,雨水涌到鼻子里呛到了她,终于试了最后几次,她确信此生已经不会比现在更加狼狈了。
果然,山谷里的水已然没过腰身,雨水啪嗒在她的身上,她忍着腿弯上的剧痛往前走,她也不确信走到哪里,但是这个边上泥石流太过严重,她不能冒险。
沿路的捕猎陷阱密集到难以想象,宋楹即使心思再过细腻,也忍不住说了好多脏话,她一路骂骂咧咧,可是天气没能好起来,最终她躲在一颗大树下躲雨,并且祈祷不要被雷劈。
☆、chapter 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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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秉汶一行人的速度很快,总共有几个人,去到另一侧山头的时候已经相互散开,身上的装备是能够保证找到彼此的,山头的另一侧江水滔滔波浪饕餮,树木断枝飞扬起来卷到了云层之中最后又落在深不见底的江底。
蓝天像是要破云而出,雨势渐小而风不停息,山高水湍,狂风卷起了他的衣襟,他眉目深深,岿然站在原地不动。
耳麦里夹着杂音,那边有人传话,“这边有一排脚印。”
“什么样的脚印?”
“冲散了,看不清了。”
“你继续勘察,我现在过来。”他最后看了一眼江水,狂跳的心脏回归平静。
幸好,她还活着。
脚印是一连排的,朝着谷底的方向,但是谷底已然被水流淹没,宋楹聪明,不会原地等死,他想了想,循着出口的位置方圆找线索,终于,他隐隐的看见了一个深重的脚印,血腥味已经散开。
他不敢放松警惕,循着脚步往前探寻,大约又走了几里地,最终却又被一排零散的脚步弄乱了痕迹,时秉汶按着其中的一条往前走,地上的枯叶堆积,有腐臭味,萦绕心头。
已经走离的原本山头的位置好远,现在是原始森林的腹地,即使雨听风止,原本的味道便促集,生人进这种地方,闻得久了,手脚乏力或死的悄无声息,都是可能的。
时秉汶也全身湿透,脸上被雨水冲刷的干净清朗,他继续加快脚步,没有发现树上的依稀可见的新鲜擦痕,一个侧滑,他差点落入一个木枝搭起来的隐秘陷阱,他偏了偏身体,定神站稳的刹那,似乎听见里面有稀疏攀爬的声音。
他压抑着巨喜掀开了陷阱上的浅细木头,果然,宋楹见到了亮光,警惕后退的同时脏兮兮的眯起了眼睛,上午掉下来的时候她还不清楚怎么回事,然后死活也爬不上去了。
时秉汶板着脸,“能上来吗?”
宋楹还一直都是懵的,她感冒了,鼻子不通气,声音比以往沉闷,但是这个时候看见时秉汶,不亚于火星上看见了玉兔号般不可思议,“你怎么在这里?”
“我先拉你上来。”他不着急解释,她衣衫褴褛满是泥土,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的地方,腿弯的地方红红的,应该是流血了,他问,“你现在还有力气吗?”
“没有了。”宋楹有气无力的在角落里缩成一团,语气有些抱歉。
时秉汶在语音里报告了自己的位置,随后从背包里拿出一根尼索绳,牢牢的捆在一棵树上,另一侧系在自己的腰间,尽力将身子往下,宋楹艰难的站起身子,抬手几次,终于被时秉汶抓住,她全身的肌肉都酸胀,腿弯处也发炎,红肿一片,碰一下都撕心裂肺。
“忍一下。”时秉汶看她皱着的眉头,嘱咐她。
没有力气的宋楹像一块铅石,稍有不慎就会掉下去,这么多段路时秉汶也消耗很多气力,他没想过放手,只要宋楹够坚持,一定能够平安无事。
宋楹伤口有拉扯,闷哼一声,脚部着了气力,被拉上来的时候酸软且毫无形象的躺在了地上,时秉汶解开紧覆的绳索,喘了几口粗气,跪在她双腿两侧,没让她看见自己的表情,紧紧的,死死的抱住了她的脑袋。
宋楹一时间忘了呼吸,听见他说,“抱一下,我冷。”
宋楹没答应,等到一口气喘不上来的时候才被时秉汶放开,他还是一副死不洋气事不关己的样子,一点都不再她,宋楹真的生气,想要踢他的时候却猝不及防的被他重新拉进了陷阱,时秉汶着地,耳边一道犀利的枪声,宋楹跌倒在他的身上。
“妈*的!”时秉汶真的被砸到了,宋楹在时秉汶的T恤上擦了擦眼睛,随后谨慎的站起来身来探视外面,子弹落在了泥土了,力道足够,穿透到了最里面。
时秉汶不耐烦的将她拉倒在角落,宋楹的脑袋贴近他的胸膛,里面砰砰的跳着,没有一点章法。
她脑袋昏昏沉沉,鼻子腥味很重,随后就流了好多血,晕染在他的衣服上,很快红了一片,时秉汶正通报自己的位置,同时让同伴注意被埋伏,低头看到宋楹流鼻血,他蹙着眉头问同伴最近的地方有没有可以休息的,宋楹只是觉得时秉汶的声音越来越浅,最后消失不见。
眼前白光一扫而过,回到了一个不甚了了的季节,那个时候的宋楹还残留些许稚嫩,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几个同学好友相聚,也有辛沛,她和辛沛是决裂的,朋友们都知道,索性有辛沛在的地方宋楹都不掺和,她坐在阳光底下和社团的朋友聊些闲话,一晃,白云阳光沙滩也就过去了。
时秉汶后来也过来了,他被人拉倒小黑屋里搓着麻将,周围围观了一些人,有些人牌品好不说话,有些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各种声音都有。男人喜欢抽烟,时秉汶也不例外,屋子里很快烟雾缭绕,他那天手气差,摸了几牌都没和一把,最后敷衍着离了席。
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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