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27》第89章


许青珊丢给她一个笃定的眼神,决定去品翠斋吃素。
乔暮嗯了声,没意见。
品翠斋是霖州老字号,一号楼卖各式各样的早中晚茶,二号楼只上素菜,三号楼荤素搭配,他们去得多的一向是一、三号楼,偶尔也去二号楼吃素,但是不多。
许青珊素来无肉不欢,估计是被气伤了,竟然要去吃素。
乔暮压根就不打算安慰她,命中注定是她算出来的,跟别人可没关系。
说白了,要不是她先给人下预设,哪里会惹上这么一块甩不开的牛皮糖。
最可怕的是,人家不追她,而是天天追着许爷爷求赌运。
到地方上楼要了位子坐下,许青珊又闷闷不乐,趴在桌上,说话都提不起劲,“你跟箫迟那么好,爷爷却说你俩的命格相克,我怎么看着不像。”
“这东西又不是百分百准确。”乔暮挑眉,“你们许家的看家本领,到你这,算是没落了。”
“怎么可能,姐姐我是不屑于研究。”许青珊翻了白眼给她,“吃一堑长一智,我这回可是实实在在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爷爷也是,不帮忙也就算了,居然落井下石,我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乔暮摇头失笑,“你活该。”
说了会话,点的菜都送了上来。许青珊看着满桌子的素菜,勉强打起精神,跟她一块去洗手。
吃饱喝足,乔暮接到老爷子的电话,说彭文修晚上要住在许家,问她回不回家。
“我不回去了,青珊回,今晚住我房间。”乔暮答得飞快。
老爷子很是满意的叮嘱几句,结束通话。乔暮收了手机,忍不住又笑,“我的车送去补漆还没去取,你晚上把车放这边车库就行,我一会自己打车回医院。”
许青珊暧昧的冲她眨了眨眼,大方把车子钥匙塞给她,“高不高兴,刺不刺激?”
“滚。”乔暮耳根隐隐发烫,拿了车钥匙先下楼去埋单。
许青珊晚上还有节目要主持,专车一到就走了,临走还不忘提醒她,座椅可以随便调节。
乔暮懒得跟她计较,上车熟悉了下,发动引擎开出去。
回到中医院,时间还不到9点。在车上简单补了补妆,熄火拔了钥匙下去,不疾不徐地往住院部走去。
箫迟的病房在21层,单独的一间病房,还是在走廊尽头紧挨着杂物房,晚上几乎没人会经过。
乘电梯到了楼上,她故意不给他发信息打电话,直接过去。
楼层已经安静下来,马上要熄灯。病房门虚掩着,箫迟坐在床上,银翘站着,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房间的气氛不大对。
乔暮收回迈出去的脚,抱起双臂,倚着墙竖起耳朵。
“姜半夏母亲被杀一案,杨天禄意外拍下的埋尸案,包括黄玲和姜半夏的死,以及一年前的女大学生自杀一案,基本查清,目前暂时没有发现遗漏。”银翘的嗓音压得有点低,接着说制毒贩毒一案,乔暮站直起来,抬手叩门。
银翘似乎受惊,回过头见是她,脸色依旧不好看。
“这儿是医院,人来人往,你们的工作不是应该保密么。”乔暮的脸色也不好看,看箫迟的眼神冷飕飕的。
他也是老警察了,银翘不懂事,他难道也不懂。
“三儿没在外面?”箫迟皱眉。银翘来汇报的时候,三儿就在外边守着。
“不在,工作的事尽量别在医院谈,人多嘴杂。”乔暮弯腰拉了张椅子过来坐下,随手把包放到床头柜上,“很晚了,你的伤得养。”
“我先回去,具体的情况我到时候整理好资料送过来。”银翘抿了下唇,转过身,低着头无精打采地往外走。
“银翘,这个案子结束,以后还会有别的案子一起工作。”箫迟淡淡出声。
银翘顿住脚步,缓缓转过身,眼神熠熠发亮,“嫂子,好好管管他,别不把自己的命当命,我走了。”
语毕,不等乔暮反应,一溜烟的跑出去,还顺手把门给带上。
房里有片刻安静。
乔暮起身绕到箫迟左侧,弯腰把他身上的病号服撩起来,仔细看了一会伤口,坐下给他诊脉。
前晚在附属医院那边,她跟主刀的医生提过他有内伤的事,那边也开了药,转院过来的病历她还没看到。
“我打电话去花店,卖花的老板娘说红白色玫瑰放一起是和解,另外也有愉悦幸福的意思。”箫迟伸手抽走她头上的发簪,倾身过去亲了下她的头顶。“床有点小,我只能侧着睡,正好能抱着你。”
“我一会去跟后勤租张行军床过来。”乔暮头都没抬,仿佛没听懂他的话。“我说过不治作死的人,你想当第一个?”
箫迟一听,禁不住莞尔,“就抱抱你,你想什么呢?”
“在想让你跪榴莲还是键盘。”乔暮语气凉凉,收了手,起身去把窗户关了。
空调开着,保洁过来打扫的时候可能没关严窗户,屋里一点儿都不凉。
关好顺便洗了下手,住院部这边的同事过来敲门提醒关灯,乔暮站在门口问了下租用行军床的事,关上门折回去。
蹲下打开床头柜,见里边有新的牙刷毛巾,偏头问:“洗脸刷牙了么?”
“你扶我一把。”箫迟把手给她。
乔暮嗯了声,拿着牙刷和毛巾站起来,伸脚把柜门顶回去,单手抓住他的胳膊扶他下床。
医院的洗手间有点小,扶他进去,她退出来,回头去拿了卸妆油和洗面乳,在外边的洗手台上刷牙洗脸。
洗手台正对着窗户,百叶窗没完全放下来,从窗口望出去,远处灯火稀疏霓虹黯淡,整个城市似乎正在渐渐入睡,安宁又静谧。
箫迟开门出来,有些费力地站在她身后,单手搂着她的腰,低头亲吻她的脖子,“昨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真的有点后悔……”
“嗯……”乔暮应了声,手上的动作没停。
“觉得自己太自私,不应该让你担惊受怕。但是后来一想,如果事情重来,我还是会这么选。”箫迟收紧手臂的力道,宽阔的胸口贴到她的背上,不留一丝的缝隙,“因为你在我身边。”
乔暮心跳了下,没吭声。
“我知道你不会让我有事。”箫迟动情地吻着她的脖子,嗓音含糊,“乔暮……”
乔暮受不住痒,微微偏头避了下,拧开水龙清洗脸上的泡沫。
洗完,拿毛巾擦干净手,缓缓转过身踮起脚尖吻他。
一吻毕,箫迟揽着她的肩膀,把半身的重量交给她,慢慢朝病床走去。
单人病房的病床要宽些,睡两个人还是有点挤。他暂时没法平躺,只能侧着身子把她紧紧搂在怀里。
关了灯,外边渐渐安静下来,乔暮枕着他的臂弯睡意渐浓。
箫迟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下巴在她头顶蹭了蹭,左手费力探进她的衣服里,掌心覆上其中一只轻揉,浅浅笑出声,“想写检讨……”
乔暮轻颤了下,想起包里那份还没看,挑了挑眉,曲起胳膊把身体支起来,伸手去够放在床头柜上的包。
把检讨拿出来,撕掉封皮递给他,“读给我听。”
“唔”箫迟接过来,低头吻了下她的额头,笑意不减,“给你读。”
乔暮翻过身,伸手抱紧他的腰,竖起耳朵,笑意浓浓。
箫迟打开手机的闪光灯,低头亲她,用顿挫的调子徐徐开始读:中午换了药水,手有点疼伤口也疼,忍不住又想你,想起那晚发烧和三儿去仁济堂挂水,你的手贴上我的额头,那么凉,心底却一下子起了火烧得厉害。
当时想,要是三儿没跟着多好,我就能抱着你,脱掉你的身上的衣服,把身上的热量给你,狠狠亲吻你的眉眼,亲吻你的唇,亲吻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想把你含在嘴里,让你求饶,让你的心里从此只有我。
最后却只是狠狠地吻了你,什么下流的事都没做。
去执行任务的时候,三儿问我:迟哥,要是咱牺牲了,你有什么遗憾?
我回答他说没有,心里却想着,最大的遗憾莫过于没能告诉心爱的你,我曾经去过你念书的大学,甚至到了你的寝室楼下。在你出国的当天,我一个人在机场看珠宝广告,幻想你穿着婚纱跟我走。
任务圆满完成,可是你却被嫌犯缠上,看到你昏在椅子上的照片,差点就忍不住冲过去。脑子里一遍一遍的想,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就是不要那身警服,也要对方付出应有的代价。
所幸,你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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