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小姐姐》第26章


方姐并不知乔彻真正底细,只知是自家男人的小弟,双手叉腰,没好气道:“你不用管。”
乔彻笑笑,“嫂子,我没想管。”
“我是来送东西的。”
他在裤兜里摸索两下,掏出一条金光闪闪的链子,递到方姐眼前,晃了两下, “喏。”
邵淇抱着臂瞧他,眸中透有深意。
“您昨天落在大哥车上了。”他礼貌地说。
方姐脸色一沉,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苗苗拍拍胸脯,呵呵笑道,“真是吓死我了,一场误会,误会。”
“还有……”乔彻轻轻瞟了眼邵淇,笑道:“嫂子我拿人头给你保证,大哥绝对跟她没关系。”
方姐被憋得说不出话来,面红耳赤。
半晌,她一把从乔彻手中夺过链子,看着门口热议的姑娘们,怒道:“滚去上班,也不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一场闹剧这才散了。
苗苗“嘎吱”一声拉好化妆包,小声对邵淇道:“那我先走了。”
见邵淇仍冷清地站在那里,犹豫道:“你也别气了,都是场误会。”
方姐赤着脸,狠狠剜苗苗一眼。后者一哆嗦,踩着高跟鞋小跑出去。
方姐冷冷一笑,目光在他们俩身上打了个转,也扭着臀出去。
清脆的高跟鞋声越来越远。
只剩下他们两人,屋内灯光明亮,每张化妆台上方都有一排打光的小灯,金色光柱笔直射下来,照得男孩子的面孔十分清晰。
清晰到能看清他脸上的细小绒毛,和下颌上的一圈青色胡渣。
“这就是你让我今天不要来的原因?”她目光探究,笔直望向他。
“什么?”
两件事都发生的十分蹊跷,他每次赶来得更是蹊跷,虽说是帮她解围,但……心里不起疑是假的。
再加上先前张铭扬那些话。
那样好的学历,为何要跟随张龙待在blood。
“什么啊。”
乔彻一屁股坐在化妆凳上,烦躁地抓抓头发,丧气地说:“我都要累死了,你还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邵淇不语,目光仍停留在他身上。
乔彻手掌放至嘴边,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抬眸望向她。他指甲修剪的圆润整齐,食指和大拇指里面却嵌进了鲜红色的油漆,看上去有些可笑。
他的眼神无辜又委屈,一眨不眨望着她。
刚刚奇怪的感觉又被感激一点点压了下去。
“乔彻。”她稍俯下身,凝视他。
“嗯哼?”乔彻眼睛黑亮,原本瞪得圆溜溜的,见她弯腰靠近,以为她要亲自己,乖巧地闭上眼睛,微微撅起嘴唇。
漆黑浓密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轻轻颤抖。
“……”她想问的话憋至唇边。
如果他是装的,这未免也太真实了。她把两件事从头至尾想了一下,心如乱麻。
等了许久,男孩子睁开眼睛,有些失望道:“以为你会奖励我,我帮你了两次呢。”
邵淇没再多言,移开视线。
她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我去工作了。”
“啊?”乔彻耸耸肩膀,“好吧……”
邵淇离开后,他也没有在化妆室待太久。
刚一踏出blood侧门,张龙的电话就来了。
想到刚才的情景,乔彻气不打一出来,“你有病啊?”
张龙深呼吸几秒,似乎强忍着不快,最后道:“少爷,您老拆我台做什么。”
乔彻紧握手机,走到一棵光秃秃的梧桐树下,压低声说:“开除就开除,你诬赖陷害有意思么。”
那边支支吾吾解释半天,最后说了句“时间不多”。
乔彻仰头看着梧桐树,不远处霓虹灯的光芒从枝干缝隙中一点点遗漏出来,红绿一片。
“她什么性格你不清楚,越这样她只会越不走。”
张龙停顿几秒,好像理解一些,“那怎么搞。”
乔彻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没说话。
她像是块无坚不摧的金刚石,他心里其实也没有底。
更何况,他根本不想把她赶出去。
张龙等待片刻,见他毫无头绪,道:“要不这样,我们找几个人,绑走拍些照片,女的都吃这一套,她以后保准乖乖……”
“滚。”乔彻快把手机捏碎,咬牙切齿道,“你找死啊。”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愉快。=3=
谢谢开文以来,嗷嗷家的喵,圆圈,六个轩,姜涉w,晓山,小丸子,绿海sunshine,皮卡丘,沉炑,四叶的营养液。
谢谢小树枝,一茶,歌乐山山主,期待,阿喵呜的地雷。
第22章 
挂掉电话; 乔彻倚着那棵梧桐树,从兜里摸出盒烟; 抽出一支咬在唇间。他歪过头,看着茫茫夜景。另外一侧是马路,一辆辆豪车擦着他肩膀开过; 红灯绿酒,纸醉金迷。
一根烟慢慢尽了; 只剩下短小一截,快燃到拇指间; 乔彻才将烟头一抛,双手插兜往马路牙子走。
回家后; 他简单冲了个热水澡; 拿着毛巾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出来时看见茶几上的手机不断震动。
“父亲”两个字疯狂跳跃。
乔彻嘲弄地扯起一边唇角,心里简单打了下关于邵淇事情的腹稿; 接起。
徐平山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平缓,仔细听,才能听出其中克制下的惊慌。
简单一句:到茵茵这里来; 快点。
还没等乔彻这边回复; 电话挂断; 只余下嘟嘟嘟的一串忙音。
屏幕右上角显示的时间是晚上八点半。乔彻不认为这个时间段徐平山是想来一场温馨和谐家庭盛宴; 他将手机抛在沙发上,随意套上一身干净衣服,急匆匆拿着车钥匙出门。
最近的事情一桩桩而来; 他有些顾不过来,许久未曾睡好,看着被车灯照亮的柏油马路,大脑发沉。
徐美茵搬离了城郊的维纳斯山庄,换到市中心离医院极近的一家酒店式公寓。乔彻搭乘电梯到公寓门口,礼貌地敲敲门,等待片刻,门才打开。
他垂眸站在门口,神情恭敬。
隐隐能听见里面传来阵阵低吼的声音,破碎嘶哑,像是怪兽的呜咽。听得他颈后汗毛根根竖起,头皮发麻,脸上神色却不变。
徐平山静静看了他一眼,“进来吧。”
徐平山也是从未有过的狼狈,往日儒雅的面孔显得异常苍老,皱眉明显,衬衣领口凌乱,袖口高挽,小臂上还有被抓挠的红色痕迹。
乔彻往前迈了几步,玄关刺目的灯光使他微微眯起眼睛。
“寻你帮个忙。”他声音沙哑。
徐平山凝视着斜对面那扇门,鼻翼随之说话微微放大,神色努力维持先前淡定。
乔彻应了一声,目光也落在紧锁的门上,里面又传来摔东西、指甲抓挠墙壁的尖利声音。这种公寓隔音效果甚好,但声音还是刺耳,可想里面情况之惨烈。
乔彻五指合拢,不知道该说什么。
徐平山原先将徐美茵送到戒毒所,但美茵自小被娇惯,那种小孩子性子……不到半月,被折磨得不似人形,精神不振。徐平山到底心疼女儿,又领回来高薪请医生保姆全天候照料。
结果今天上午,保姆提出辞职——这已经是本月第七个保姆。
傍晚时分,陈医生又突然来电说家里有急事,必须赶回去一趟,说茵茵情况已十分稳定,找人照顾一下就好。
徐平山担忧女儿,立即驱车赶来。
徐美茵情绪确实好转许多,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发呆。徐平山见了心情大好,同女儿难得闲谈几句,温馨地共进了一顿晚餐。
饭后,美茵回房间休息。
没曾想毒·瘾突然上来,先是情绪癫狂继而又抓又挠,暴力凶狠。
楼下司机早已回去,陈医生过会儿才能赶来。
而叫救护车的话,她这幅情况必然又会被强制带去戒毒所。总不好找下属外人,思索几秒,叫来了一向听话乖巧的乔彻。
到底也算是亲人。
“你心里做个准备。”
“嗯。”
“帮我一同把她绑起来就行,千万别伤到她。”
徐平山年纪大了,近些年被女儿的事弄得心力交瘁,身体一年不如一年。握紧门把,一头一头的汗水往下淌过脸颊,他推开门。
门响声吸引了美茵的注意,她侧过脸,瞪着一双玻璃泡般的大眼睛看着他们。
因为瘦,下颌太尖,这模样有些可怕。
乔彻出国前只见过她一面,回国后也极少碰面。但他记忆甚好,记得这个仅比自己大几个月的姐姐。很瘦,很小,像个没发育好的小姑娘。
他对她没有半分感情,但看到这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徐美茵,心底还是抽痛。无关亲情或者其他,只是单纯的,陌生人之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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