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小姐姐》第39章


她转头看向邵淇,更是吓了一跳,“你怎么也这么多血,你是哪里受伤了?!感觉怎么样?!”
邵淇低头看了一眼,风衣上果然沾满血迹。
她没有受任何伤,血迹的来源不言而喻。
“我没事。”
她瞥一眼乔彻,神情愈发担忧,冲苗苗道:“你先帮我扶一下他,我去那边拦车。”
苗苗愣了下,说:“还是我去吧,你这一身血哪个司机敢停啊。”
深夜,下暴雨,马路上车辆极少。
难得遇见一辆,师傅看见后面的乔彻和邵淇,又一踩油门开走。
苗苗气恼地跺了跺脚,暗骂一声。
等了半晌,乔彻再撑不住,伤口愈发疼痛,一张小脸煞白煞白。
邵淇双臂环住他腰,把男孩子紧紧搂在自己怀中。
乔彻的脑袋耷在她肩上,几乎全身重量都靠她支撑着。
他迷迷糊糊,只感觉这个怀抱特别温暖,还带着熟悉的香味,仿若身体的痛楚都减轻许多。
他眷恋地依靠着她,像一只受伤的小兽。
邵淇摸了摸他湿透的头发,心里十分焦虑。她没有车,也不认识什么司机,在这里更没什么熟人。
好像也只有一个张铭扬。
想到他,她赶紧从口袋里翻出手机,翻出他的号码——这个时候实在考虑不了那么多。
电话还未接通,突然又听见苗苗在喊他们快上车,邵淇微愣,又把电话摁掉,扶着乔彻往后座走。
司机把苗苗递过来的红色钞票装好,并没看他们,只抽出几张报纸递过去,说:“别弄脏我车子。”
邵淇长舒一口气,把报纸小心垫在座位上,不断地说:“谢谢谢谢。”
一路上,车子开得十分平稳,司机也没有多问。
苗苗转过脸,担忧地望着他们。
乔彻倦怠地阖着眼皮,仍然靠在邵淇身上。
中途他醒来一次,抬眸看了下窗外飞逝的夜景,吃力地道:“我……我不去医院。”
“不去医院。”
她拿出纸巾小心擦拭他唇角的血丝。
“那……去哪儿?”
“我家。”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第33章 
三十五分钟后; 计程车在路边停下。邵淇扶住乔彻,向苗苗千恩万谢后下了车。
老城区排水系统严重老化; 路上积着一滩一滩的污水,倒映着斑驳路灯和月光,更显污浊。
邵淇尽力回避着水坑; 累了许久,病中的身体也有点吃不消; 步伐摇摇晃晃。乔彻下车后被冷风一吹,伤口再次裂开; 浑身如刀割般疼痛,强忍住痛吟。
两人互相搀扶; 艰难地走进楼道; 爬上二楼。
一开门,雪球便惊喜地窜了过来,喵呜喵呜四处乱叫。她当时走得紧急; 只拜托邻居照料一下,隔几天才过来加点猫粮和水。
雪球是真的思念主人,在她脚下转悠来转悠去。
打开灯; 看见雪球健健康康; 她放下心来。
邵淇将乔彻扶进自己房间的小床上。
绵软的床铺令乔彻身体一松; 意识稍稍清醒; 看向她,“邵淇。”
“怎么了?”
她俯下身,第一次听他连名带姓地叫自己; 心底闪过异样情绪。
“邵淇。”他抬起眼皮,漆黑瞳仁撞进她视线。
“我在这呢。”
“没什么……”他声音艰涩,“就是想叫叫你。”
她应了一声,目光柔和些,俯下身,细白的手指伸到他夹克的领口,把拉链小心地往下。
脱到袖口处,她怕弄伤他,挪一下他手臂,担忧地瞥他一眼。
乔彻目光始终跟随着她,不舍得移开。
露出内里T恤,邵淇轻轻吸了口气,他腰腹间有一道很明显的擦伤,衣服裂开道口子,鲜血浸透出来。
“疼么?”难怪他一直捂住腹部。
乔彻缓缓摇头。
她咬下唇,说:“我得把你衣服都脱了,全身检查一下,你忍住。”
“全脱了?”
他扯下唇角,似乎想像平常一样调戏她,但脸是肿的,看上去有些滑稽。
“嗯。”邵淇没同他玩笑,将T恤往上卷了卷,看着他一身的青紫和血痕,别开眼,脱下。
“还有……腿上。”
他声音倦怠,眼底却有清浅笑意。
邵淇手往下移了移,触到腰带,慢慢解掉。再往下,指间停在裆部的拉链位置,犹豫一瞬。
她平生没做过这种事,更没有和任何一个男人挨得这么近,即使大脑不断告诉自己是为了救他,可还是……
“在看什么。”
他垂下眸,声音哑得不行,但仍扯着喉咙调侃,“等着再看行不……我快痛死了。”
说着,嘴里故意发出咝咝冷气。
邵淇脸颊涨红,有些气恼地望着他,强忍住动手抽他的冲动。
稍偏过头,她下了决心,迅速拉下拉链,褪掉他长裤。
这下,乔彻被剥得赤条条,只余下一条黑色短裤。
平角,面料较贴身,中间鼓起一包。
她只瞥了一眼,就像弹簧般从床边弹起来,转过身,“那个,我去拿药。”
望着她急急忙忙的背影,乔彻叫住她:“你等下。”
“?”
“……我冷。”
屋内是有暖气,但这寒冬腊月,他赤·裸着身体,实在是冷。
邵淇低着头走回来,尽量不去看他,把床角的棉被往上掀了掀,小心盖上。
乔彻瞧着她刻意回避的样子,想笑,可脸太疼,最后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
邵淇回头看了眼,脚步加快。
半晌,等她拿着急救箱回来的时候,发现男孩子已经睡着了。
乔彻轻轻阖着眼,睫毛长而浓密,垂下一小片阴影,苍白的嘴唇轻抿着,显得无辜而安静,如同天真的孩童。
邵淇盯了他几秒,竟有些挪不开眼。
她敛过神,稳下心。
她以前也学过急救包扎,仔细洗了手,把他腹部那道伤口先用酒精消毒,再拿绷带缠上。
他说得没错,确实都是皮外伤,但那些人下手不轻,估计也要好好静养一阵子。
清理完上身,她把被角往下拉了拉。
邵淇埋下头,看见他膝盖附近也有伤痕,血块已经凝结,她拧紧眉,轻柔地一点点擦拭。
棉签刚沾上酒精准备消毒时,乔彻忽然动了下,两条腿大喇喇地岔开。
邵淇一顿,目光不自觉顺着往上。
肌肉结实紧致的大腿,浓黑的体毛,还有形状凸出的……
她别开眼,只感觉耳根都在发烫,脸像被水煮了似的。
此刻她格外庆幸他睡着了,应该没发现自己的异常。邵淇呼出口气,一抬眸,却又撞上他似笑非笑的视线。
她手一颤,差点没握住棉签。
——明明脸肿成猪头,却还能露出那样的表情。
跟猪八戒一样色。
邵淇心里有几分佩服。
“痛。”他指了指酒精,一歪嘴,“我痛醒了。”
“……”她脸沉了沉,把手中棉签递给他,“那你自己来吧。”
“别啊。”乔彻把腿合拢,咬牙,“我……忍着。”
她极低地轻哼声,埋下头,仔细处理。
抹完药,邵淇松了一大口气,立即站起来,说:“你今天好好休息,我就出去了,有事叫我。”
乔彻还想说什么,灯灭了,房间门轻轻地被带上。
他在黑暗中静静躺了一会儿,活动一下四肢。
还是痛,身体像灌满铅一样沉重。
勉强一翻身,棉被和床单上的味道涌进鼻尖,她身上的味道混合着淡淡的肥皂香,将那股血腥气压下了一点。
他吸了吸鼻子,没多久便睡着了。
***
邵淇在沙发上缩了一夜,雪球安静地躺在她怀中。她身上盖着厚实的毛毯和大衣,倒也不冷。
起来时已是上午,推开房门,见乔彻仍在熟睡,脸色似乎稍好了一点。
她手背贴了下他额头,稍稍宽心。
没有因为伤口发炎引起高烧,也没有因为疼痛而冒冷汗。
他身体素质还不错。
邵淇昨夜回来太累,倒头便睡了。
休息一夜,她现在精神稍好一点,拾起凳子上沾有血污的衣服,拿进卫生间仔细搓洗。
洗到一半,她听见雪球嫌弃的叫声和沉重的脚步声。
他醒了?
一扭头,发现旁边卧室的门开了,乔彻颤巍巍地走出来,胳膊吃力地撑在门把上。
男孩子脸色苍白,耷拉着眼皮,像一个精神不佳的内衣模特——如果没有那些绷带和伤口的话。
“醒了?”她低下头继续搓衣服,尽量不看他,“好点了么。”
“没醒。”他迟缓地摇头,望向卫生间。
“那你出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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