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有刺》第90章


苏写意被安排在高级病房,里外两间。黎鹤轩把其他人都堵在了外面,门一关,落了锁。
她最近瘦了许多,躺在病床上盖着被子时,离远一些看几乎看不到什么起伏。
黎鹤轩靠着门站在原地深呼吸,片刻后才终于往前迈出了第一步。没人知道当他接到消息时那一瞬的恐慌,仿佛世界离他远去,黑暗成了唯一的颜色,听不到看不到,大脑一片空白,这种体会,当初只在得知父母被害时才有过。
现在重新经历一回,感觉真是糟透了!!!
好在,她没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丈夫气场太强,反正被黎鹤轩盯视了一会儿后,苏写意睫毛突然如颤了颤,然后……醒了。
习惯性的想要用手去揉眼睛,但还没抬起来,就被人镇压了。
“别动,小心跑针。”
丈夫的声音让她片刻的怔楞,大概还没想明白自己好好的打什么针,眼睛唰的睁开,对上的是黎鹤轩狼一样黝黑深邃的瞳孔。
已经有多久没在他身上看到这样的目光了?
苏写意恍然,这样想着,记忆倏然回笼,啊一声,吓了黎鹤轩一跳,刚想安抚,就见她慌慌张张用另一只手去摸自己的脸,嘴里还喃喃着“没毁容吧没毁容吧?”好像真变成了丑八怪就要去可以去死一死似的,黎鹤轩气笑了,身上气势一收,刮了下她的鼻子,“放心,还很漂亮。”
呼了一声,苏写意放下心来,终于想起该心有余悸了,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家老公,眼眶都红了,“我还以为自己会死呢。”
说完就被瞪了。
黎鹤轩脸色沉下来,“胡说八道!”训完了,又神色一缓,温声问,“身体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头疼。”苏写意细声细气,想去摸脑门,被老公轻轻拍了一下,“伤了几个口子,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缝针了吗?”要是缝了,那肯定要留疤,就像他去年车祸头上那个,用了多少法子啊也只是把痕迹变淡了而已。
缝没缝针黎鹤轩还真不知道,刚才也没仔细问,但为了妻子的身心考虑,这位很从容的否认,“没有,小口子而已,这些天忌口别乱吃东西就不会留疤。”
苏写意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见她这样儿,他反倒哭笑不得了,无奈的抚了抚她的脸颊,“写意,你真吓坏我了。”
谁没吓到呢?
苏写意当然也怕,这次要比之前的两次车祸袭击更惊心动魄,任是谁都不可能淡然处之。但醒来那一瞬与丈夫的对视让她下意识的不愿意再去刺激他,可能是第六感作祟,总感觉如果自己再哭一哭,大概就是火上浇油了。
夫妻俩小声聊起了天,苏写意把自己想要拍太阳雨然后看到有人骑摩托车甩东西后来下意识抱头蹲下的事儿说了,黎鹤轩只能感叹一句幸好只是土|炸|弹威力不大,否则现在还不知道伤成什么样呢。
“其他人都没事吧?”苏写意想起问。
“只有你和赵波受伤了,他伤得比你重些,不过也没事。”
“那就好。”她放下心,万一真有了死什么的,不说红弯的房子还要不要,心里肯定过不去这道坎,毕竟虽然不是她作死,但凶手十有八|九是冲她来的。
因为老婆没事儿,黎鹤轩心情好了许多,等到阿诺心惊胆战的敲门问接下来怎么办的时候,就没继续释放低气压了。
红弯肯定不能继续住了,虽然损失不重,但大门被炸,玻璃被毁,还有那么大动静,继续住那儿当然不合适。黎鹤轩想了想,记起苏写意在市区有栋别墅,闹中取静,虽比不上红弯,但也够身边人住了,否则小房子之类比照现在的人数挤挤都够呛。
这样想着,进屋去找媳妇儿了。
苏写意正对着扎针的手发呆,听到脚步声,眼睛快速眨了两下,脸上的表情就显得生动起来。黎鹤轩有点不是滋味,但也没戳破她的小心思,走过来说起房子的事儿。
苏写意想了想说,“那边离我小姑家太近了,还是去南新街吧,虽然在城郊,但位置不算偏僻,而且房子面积很大,是个做旧的四合院,盖的时候想着将来保值,装修都好好的,直接可以入住。”
黎鹤轩没想到她在那儿也有宅子,忍不住说,“你房子还真多。”之前听她提过几套,以为怀城也就这么多了,谁知道竟然还有。
苏写意有点自得,“狡兔三窟嘛,我做生意不行,买房买地稳赚不赔的,将来就算穷的没钱了,至少房子能保我衣食无忧啊。”
房钥匙存在银|行保险柜里,苏写意打了个电话,阿诺就开车去取了,然后就张罗着搬家和善后事宜。首先红弯别墅的大门要尽快装上,还有被震碎玻璃也要修补,这些都是跑腿的活儿,苏写意这个病号什么都不用管,安心待医院里养伤就行了。
至于凶手……她也管不着,那是警察的事儿。
只是说好的旅行却不得不耽搁下来,虽然伤得不重,但也不是一两天能出院的,由于体质关系,别人可能三五天就能康复,苏写意大概就要十天半个月了,为此,黎太太有些失望。
黎鹤轩把削好的苹果切成片递过去,“早一天晚一天而已,要不要我和安先生解释?”
苏写意摇头,“不要了,回头我给他打电话。”咬着苹果,突然问,“夏翎那边是正式批捕了吗?”
“怎么?”
“没怎么啊,就是想见见她。”
黎鹤轩抬眼看过来,苏写意无辜的回视,“我只是想听听她有没有什么话对我说。”这也不算心血来潮,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经历了这次的袭击感触比较深,之前她巴不得与夏翎一辈子都不再相见,现在却想着有始有终,图个圆满。
不是她要作,只是人的生命真的太脆弱了,一时的逃避可能会留下终身的遗憾也不一定。如果将来某一天她想起夏翎这个人,苏写意觉得自己可能会后悔没有去听一听她的独白。
可惜想法很美好,但老公很霸道,黎鹤轩都不带和她摆事实讲道理的,直接否决,“我不同意。”说完不等苏写意再接再厉,站起来,“该喝药了,我去把药壶插上。”
所谓会心一击,不过如是。
喝中药绝对是黎太太心中永远的伤。
苏写意低头看看自己手上细小的伤口,又瞧了瞧他挺拔如松的背影,无声叹了口气,再没提去见夏翎的事,这件事自然也就此不了了之了。
和见夏翎比起来,当然老公比较重要。
而她也可能永远不会知道,其实在夏翎被捕的第二天就曾叫嚣着要见苏写意,不过被黎先生给回绝了。那个女人已经疯了,在得知宋平渊的背叛后就疯了,苏写意去见她,不能说听不到一句真话,至少九成九听到的可能都是失真的恶毒言语。
黎鹤轩觉得,与其让老婆自己找虐,不如眼不见为净。
……
安杰得知她的遭遇真是唏嘘不已,对于爽约的事儿当然不会在意,还反过来安慰她,“想玩儿什么时候不能去,正好我最近手头有事儿走不开,这下皆大欢喜。”
苏写意:“我住院了好么?喜在哪儿?”
“小丫头不要咬文嚼字抓细节,明天我去看你,把医院地址发给我。”
“我伤的又不重,你别来了,这里不安全。”
“不安全也不是冲我,”安杰不以为然,“行了,别废话了,我还有事先挂了,记得发地址过来。”
然后就是嘟嘟嘟的忙音……
看着已经自动切断的手机,苏写意也是无语了,这人最近跟打了鸡|血似的干什么都是兴冲冲,以前的沉稳形象都不知道都跑哪儿日本国去了。
下午黎鹤轩从外面回来,见妻子正趴在小桌上做手工,一颗水钻一颗水钻的往画上贴,听到动静,苏写意抬头瞅过来,见是他,嘴角露了笑,“你回来啦!”
他嗯一声,走近看桌子上那只被贴了三分之一的绿孔雀,蹙眉,“一直没歇着?”
“有啊,只是我速度比较快,”怕丈夫揪着不放(这人最近特别事儿妈),苏写意赶忙放下手里夹子转移话题,“安杰说明天要来看我。”
仿佛看明白了她的小把戏,黎鹤轩似笑非笑的哼一声,不过也没戳破,只说,“那等会儿我给安先生打个电话,让他帮忙到薛老那里跑一趟。”
苏写意现在听到‘薛老’就胆颤,紧张的抓住老公的手,“药不是还有很多?”千万别再折腾了,真心会死人!
好笑的刮了下她的鼻子,“想哪儿去了,是祛疤药,薛老说他那有个方子效果不错,原本想让老先生寄过来,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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