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恋]嫁祸于人》第53章


顾习安赶回来的时候;飞机早就飞走了;乔月白没多问什么;低着头,手里拿着早上被过路店员塞的宣传单页考虑良久;见顾习安回来;伸手就指了指上面诱人至极的食物。
“我想吃这个。”
坐在车里,乔月白揉着额头;觉得分外疲惫。街灯亮起,光影交错,由远及近的车灯照过来,她遮住眼前,下意识偏头,却看到了顾习安的侧脸。
他很少会露出除了平静以外的表情,连笑容都往往让人觉得清浅。此刻他的嘴唇扯得更大些,有着好看的唇线。她看了半天,才喃喃地问:“去哪里吃?”
“你想去哪里?”
“我不饿。”
“因为我的原因没能赶回去,所以气饱了?”
顾习安嘴角含笑,单手倒车在一家粥店停下。两人都已经走到了门口,有服务生已经满面笑容地为他们拉开了门,结果乔月白却突然转身,拉着顾习安进了旁边的一家披萨屋。
顾习安笑了一声,没什么异议地跟着她走了进去。
点了最大SIZE的芝士披萨。她现在,十分想要再次尝试这种东西。
想起他胃不好,乔月白合上菜单,问他:“你要不要吃点别的?”
又想起什么似的,好心地提着建议:“要不,你去隔壁吃一点,等下我们再会合?”
顾习安眼风扫过来,缓缓吐出两个字:“不用。”
从刚才的温情中走出来,他又恢复了面瘫的表情,那眼神如同裹挟着碎冰,乔月白缩缩脖子,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披萨端了上来,洒满了油腻腻的芝士。
乔月白余光瞟到顾习安,那人几不可见地蹙了眉,但很快又恢复了古井无波。乔月白扯了扯嘴角,想调侃几句又咽了回去。
两个人沉闷着不说话,乔月白开始的时候吃得十分豪迈,到后来心却越来越沉,而且带着隐隐的不安,这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几乎就要推倒她所有的镇定。她甚至都没察觉到自己的眉头已经微微拧了起来,她吃得也是越来越少,后来叹口气,索性把叉子扔下,蓦地发话:“为什么……要辞职?”
顾习安一愣,挑了挑眉,想了想说:“我能不回答么。”
乔月白倒是很好商量:“好。”
她本来也没指望他能回答,她也就只是随口问问。
记得谁说过的,什么事点到即可就行,一直追问下去,受伤的只会是自己。
即使现在的心境,与一开始给自己定下三条规矩的时候完全不同,可依然还是,小心翼翼,举步维艰。
乔月白继续低下头吃饭,她刚刚已经掉下来无数次的头发这时又不怕死地掉了下来,乔月白本来就气闷,这下更是不耐烦,盯着那绺头发简直要冒出火来,咬牙切齿地发誓,它要是再掉下来,她就立刻用指甲刀剪掉。
顾习安的动作却停了下来,看着她愤恨的表情,忽然笑了一声,手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探了过来,毫无预警地捏了捏她的脸颊,十分熟悉而微凉的感觉,乔月白心神一恍惚,抬眼,他已经恢复了漫不经心的模样,声音清冽而低回:“你不要自作多情高估你自己,我辞职……不是为了你。”
乔月白的手一顿,接着若无其事地吃东西,其实内心早就燃烧了起来。
她也没问是不是因为她啊,怎么就自作多情还高估自己了。
“不是为了我,难道还是为了那个赵奕茵啊?”
忍不住呛声回去,可说出口就觉得有些幼稚,像个得不到糖吃的孩子一样。
“我记得这披萨里是不放醋的啊?”
顾习安眉一挑,笑眯眯的看着她:“要不我帮你买一瓶去?”
乔月白被气的够呛,又无话可说,干脆拼命往嘴里塞着披萨,拒绝和眼前这个男人对视。谁知一大口塞进去,竟然噎住了,顾习安很快就递了水过来,接着伸手轻轻在后背上拍着。
乔月白一大杯水下肚冲了脑袋,不甘心又加了一句。
“在说,我都听见了,你和简修远……”
“不要问,我不会告诉你。”
一时间竟然不知要怎么接他的话,半晌才低低地回答:“好了好了,像我这种无名小卒怎么有这么大能耐让你辞职啊。我不问就是了。”
乔月白乱得像团麻,就算再怎么努力掩饰,还是逃不过顾习安锐利的眼。她甚至不敢看他,她只要对望过去,就会被猜中心思,而在结婚这段时间里这种情形已经发生了不下数十次。
没有人希望自己是透明的,可是她在顾习安面前偏偏无所遁形。她甚至有些不知所措,这种陌生的感觉紧紧包围着她,乔月白无所适从。
她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努力镇定,但是天知道这种镇定还能维持多久。她只懂防御,不懂进攻,却又连防御都做得不够完美。搁游戏里她就是天生被宰的命,搁职场里她永远也做不成老板。她若是猫科动物绝对是圈养的,若是食草动物也绝对是勉强及格。一切从开始就被算计,她却在开始就注定了失败。
乔月白咬着筷子,觉得此刻心尖的感觉堪比舌尖,生疼,却又麻木。
顾习安看着她,漆黑的眸子微微闪了闪,突然开口:“你知道吗?我的初恋是在小学。”
乔月白回神,被顾习安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了一跳:“小学?妈呀你可够早熟的啊?那是几年级?”
顾习安看了她一眼,笑了一下,手忽然再度伸过来,这次却是将她嘴角的咖啡渍迹刮了去。
他收回手,取过纸巾擦干净,声音不紧不慢:“我不告诉你。”
她的嘴角似乎还停留有他指末的温度,微凉得如同甘洌的冰泉。顾习安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明明手掌很瘦,却很有力。他捉住她手腕的时候,她根本无法逃脱。
乔青月那番话她不是没听进去,也不是没有多想什么,只是固执的她,不愿意去想罢了。
她从自己乱得不成样子的思绪中拔出来,觉得有些尴尬。顾习安说的话她甚至都没有在意,她只记得他刚刚的那个动作。这个动作很罕见,甚至在乔月白的记忆里算是头一遭。她眼神四处游移,匆忙间甚至都不知自己做了什么——她叫来服务生,打算要一瓶红酒。
顾习安的脸色稍稍沉了下来,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他淡淡地开口:“不准喝。”
他明明眉目沉稳,却又不容妥协。这似乎就是他平时的模样,淡然的,清冷的,云淡风轻的,气定神闲的,随意而懒散的。他的话却又是绝对的,一个“准”与“不准”,似乎都是由他说了算。
可是以这种语气让乔月白服从简直不可能,她背对着服务生,撇撇嘴,和他对着唇语:“真小气。”
顾习安的嘴角微微抽了一下,反对却依旧是反对,并且立刻见到成效,服务生望风使舵,笑着稍稍致意便离开,她的白酒连个影儿都没见。
乔月白恨恨,把一根炸得酥脆的辣椒夹到盘子里,她把它想象成某人,拿着筷子使劲地戳。
顾习安一眼望穿,简直啼笑皆非,想了想,还是解释:“上次喝酒,你酒品不怎么好啊。”
乔月白“哼”了一声,突然问:“你打过架么。”
顾习安这次回答得倒是干脆,很快就点了头,甚至自己供出了事件发生时间:“小学的时候,有一次差点拿到就捅上了。”
乔月白可一点儿都不同情。她觉得自己在这方面倒是十分成熟,并且是早熟。她自小就觉得这种打架甚至是群架不但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还会像滚雪球一样把麻烦越滚越大。不过她不赞同是一回事,看别人打架觉得过瘾又是另外一回事。
尤其是初高中男生,一旦打架便非要争个输赢,找个隐蔽角落打得死去活来,偏偏还不得不想着回家如何交代。乔月白觉得他们实在是幼稚得可爱。
但是话说回来,像顾习安这种闷骚到骨子里的人,竟然会打架,还会打出伤,简直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虽然她一反常人地觉得没打过架的男生不是好男生,但是顾习安若是没打过架,她倒依旧觉得他是好男生。
她还是把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我难以想象你打架会是什么样子。”
顾习安言简意赅,似乎是想尽快结束这个话题,只是含糊带了过去:“那个时候年轻气盛。”
乔月白把戳碎的辣椒咽下去,懒洋洋地看着他,对这个答案明显是不满意:“为情而斗?”
顾习安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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