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度痴迷》第118章


各人都有各人想过的生活和追求,余欢对这个素未蒙面的堂姐没有什么感情,只是好奇先前韩青青说的“替身”。仔细瞧了瞧,也没看出什么相似的地方来。
孟安也在悄悄地打量余欢。
余欢很瘦,胳膊脖颈都是细伶伶,仿佛一用力就会折断似的。皮肤也是真的白,令人艳羡不已。浅青色的裙,乌发雪肤,干干净净的。
果真是从小就跳芭蕾的,气质真的很好。
只是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不知怎么,竟然坐上了轮椅。
余欢受伤的事情,姜珊还不知道。她愕然地看着余欢,皱着眉,先前想好的话语,全都忘了个一干二净。
她直接了当地问:“你这腿是怎么回事?”
佣人推着她慢慢地过来,余欢回答:“不小心摔伤了。”
姜珊看着她后面寸步不离的佣人,直言:“你们都出去,我有话对余……孟小姐说。”
佣人站着没动,温言相告:“夫人,祁先生说现在小姐行动不方便,叫我们一定要照顾好她。”
言外之意,是不可能放她和余欢单独谈话。
姜珊不说话,不动声色地撩了下头发,耳垂上水滴状翡翠耳坠晃了一晃。
孟安接过话茬,笑吟吟:“姜太太不过是想和堂妹说几句话而已,怎么还这么防备?祁先生叫你们保护堂妹是好意,可你们这样是不是有点太大惊小怪了啊?”
“孟小姐,”余欢从早上开始心情就不好,现在孟安又在这里四处挑拨,她实在忍不住,看向她,问,“我同姜女士说话,和你有什么关系?”
孟安完全没想到传说中软面团一样的堂妹竟然会讽刺她,还是当着姜珊的面;她张了张口,弱弱辩解:“我——”
“你什么你?”余欢虽然坐在轮椅上,可气势逼人,“平日里孟叔叔就是这样教你的?挑拨离间,故意激起我和姜女士之间的矛盾,对你而言有什么好处?”
作壁上观的姜珊忍不住了,她清清嗓子:“余小姐,安安也是好意,你这样辱骂她,也太不礼貌了吧?”
余欢沉默地看着眼前的两人。
一唱一和,她更烦躁了。
“妈。”
祁北杨阔步走来,他脱下外衣,随手交给旁边的人,眉目间冽冽冷意:“您怎么来了?”
姜珊立刻换了一副模样,一改方才的咄咄逼人,笑:“怎么?我来看看我儿子也不成?”
说话间,祁北杨站到了余欢身旁,正低头看着她,余欢还记着早晨的事情,又因为刚刚发了火,也不知说什么好,偏了偏脸,躲开他的目光。
祁北杨眼神一暗。
孟安局促不安地站起来,叫:“祁先生。”
祁北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原本以为你是个聪明人。”
孟安咬唇不语。
姜珊不悦:“是我要来的,你责备安安做什么?况且,余小姐性子可真是火辣啊,戾气满满,真不像是孟老先生的孙女,倒是——”
“妈,”祁北杨冷声叫她,“别诋毁桑桑。”
姜珊气的颤抖,难以置信看他:“你知不知道刚才你女朋友是怎么骂安安的?你竟然觉着是我在诋毁她?”
她疑心自己儿子被下了降头,否则怎么会说出这么不着四五的昏话来。
简直就是昏了头。
祁北杨微笑:“就算桑桑生气,那也是你们挑衅的。桑桑脾气很好,如果不是你们太过分,她怎么可能会发脾气呢?”
这样包庇的话,他堂而皇之地说出来。
旁边的孟安,一张脸白了青,青了又白。
姜珊咬牙:“你真是疯了——”
祁北杨不置可否,打断她:“您有什么事吗?”
姜珊冷笑:“当然是看看你的宝贝女朋友。怎么,你交了女朋友也要一直金屋藏娇,不带给家里人看吗?”
“我这段时间忙,等有了空自然会带桑桑回家,”祁北杨着重说了一句,“您若是有时间,不如多陪陪父亲。”
冷不丁听他这么说,姜珊眼皮一跳,脸色变了变,顺手拿起沙发上的手包,站起来:“你说的这都是些什么话。”
她说:“你这么不待见我,我以后不来就是了。”
姜珊冷着脸,也顾不得叫孟安,迈步就走。
孟安傻乎乎站了一会,硬着头皮,急促跑出去,这才勉强跟上她的脚步。
待到两人离开,这房间有瞬间的寂静。
余欢仍旧坐在轮椅上,盯着不远处的一朵花瞧。
那是早晨刚换上的,开的正好,干干净净。
祁北杨说:“我同忠伯说一声,以后不让她们进来了。”
余欢低头:“你不说,她们应该也不会再来。”
“洛铃上午来过了?”
“嗯,刚走没多久。”
片刻的寂静。
他干涩开口:“早晨的事情,对——”
道歉的话还在口中,剩下的两个字被突如其来的拥抱打断。
余欢忽然从轮椅上站起来,完全没有借助拐杖,重重扑到他的怀中,张开双手,如同一只雏鸟,声音发闷:“……对不起。”
少女的声音细细,手指紧紧揪着他的衬衫:“祁北杨,你别生我气呀。”
第67章 第十九点欢沁
祁北杨的手僵在半空; 良久; 才落了下来,轻轻地摸上她的头发。
细软如丝; 如绸。
像是幼时怎么握也握不住的一缕月光。
他说:“我没有生气。”
余欢抬起脸来; 巴巴地看着他。
“真没事,”祁北杨笑,问; “早上怎么突然发那么大火?”
他心平气和的,没有丝毫不悦,扶她坐在旁边。
余欢没说话; 搭着祁北杨的胳膊,良久,才低低开口:“对不起; 我最近情绪有点不太对劲。”
紧接着又补上一句:“我不想看医生。”
祁北杨问:“为什么?”
余欢摇头:“没为什么,就是不想看。”
祁北杨盯着她看,余欢刻意避开他的视线; 侧了侧脸:“我没事; 你干嘛请医生过来?你把我当废物了吗?”
“我的不对; ”祁北杨顺着她的心意; “是我想的太多; 向你道歉。”
嗯?怎么突然变成了祁北杨对她道歉了?
余欢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诧异地问他:“你说了什么呀?怎么把你妈妈吓成那个模样?”
祁北杨不想叫她知道家里面那些乱糟糟的事情; 没有回答; 笑盈盈问她:“今天有没有好好上课?”
“在学画小方块; ”余欢无比诚恳,“素描真的有那么一点点枯燥。”
“那明天咱们就换个其他学,水彩?”
“还是算了,什么东西都要有个基础,我现在呐,就是打基础的阶段;”余欢连忙阻止他,免得这个家伙真的给她重新再请老师,“我小时候刚学芭蕾的时候,开背啊,下腰,拉筋,趴大青蛙……也都很疼,但如果没有这些枯燥的训练,打不下基础,那以后也学不好呀。”
小姑娘细声细气地说着这些话,同他讲着道理,祁北杨笑了:“嗯,桑桑教育的很对。”
如今他才惊觉自己心态的不同。
情侣之间争吵不可避免,可余欢认真想了一下,现在自己和祁北杨似乎吵不起来——哪怕是今天早晨她突然生气,祁北杨那样骄傲的人,也没有被她激怒呀。
余欢不想看心理医生,但祁北杨又不可能真的放任她不管。
他只能密切关注余欢如今的状况,一有异常,就打心理医生的电话。
她嗜睡的状况依旧没有好转,晚上也是,必须要看到祁北杨才能安心。
美术老师同祁北杨说,她近期画画的时候挺安静的,也很规矩。
不知不觉,过了一周。
周四晚上,祁北杨说:“我想带你正式拜访一下我的家人。”
余欢正在吃酒酿小圆子,闻言,手一抖,勺子上的小圆子落到了桌子上。
旁边的佣人立刻上前,帮忙收拾干净。
余欢讶然:“……这么突然吗?”
想了想,又有些苦恼:“但是我现在去见,是不是不太好?”
“挺好的。”
余欢踌躇片刻,隐约猜到了他的意图,小声说:“我不想太早结婚。”
祁北杨笑了:“以我女朋友的身份,只是见面而已,你别怕。”
余欢手里的勺子有一下没一下地砸着碗里的小团子。
祁北杨放下筷子,叹气:“难道你想对我始乱终弃?”
佣人飞快地收拾好东西,不敢再听,垂着头离开房间。
餐厅里只剩下两个人。
余欢面不改色,尝了一口小圆子,含糊不清:“哪里有。”
“上次你还说要给我名分,”祁北杨幽幽地说,“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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