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在不能醒(毕歌)》第126章


庄海冰一笑,先行去取车。
纪叙梵知苏晨虽没出声,但已是答应,他低叹一声一搵她眼底,一瞥张
凡,伸手握住她的手。
关小姐等人犹自惊慌地看着二人远去,阿敏和晓仪立刻过来拿过张凡手上的:
东西。张凡淡淡道了声谢,想起纪叙梵方才的一记眼色,他抽出一张名片,递给
Zita,道:“我们夫人承蒙您的照顾,以后有什么事,请直接联系我:’
夫人? Zita几欲晕厥同此感觉的还有关小姐,她惊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
几人突然想起那个方才她们遗漏的人……那个大闹纪叙梵婚礼的女萝,据说是纪叙梵
梵当时的女朋友,又想起李副总为何独独关顾苏晨。
车上,苏晨坐到一边,和旁边男人拉开距离,再没和他说一句话:她虽然心里白
般涩然,但终抵不过这场重感冒——凌未行离开那天,很冷,她后来外套也没穿
便匆匆下了楼,静静看着凌未行的车子离去。
在风里站了两个小时。
她知道凌未行的伤痛,可是,她能做的就是这样看着他离开。
她想着,又微微颤抖着,旁边坐着的是她仍然深爱着却不知如何面对的
男人。
听着纪叙梵低声吩咐庄海冰将车开回家,又让张凡打电话通知他的家庭医生立
刻过来一趟。
苏晨听着,头缓缓靠到车窗上,昏昏睡了过去。
纪叙梵眼梢一直没离开过她的脸庞,看她睡意已浓,轻轻放下挡板,将车厢分
隔开来,他小心挪到她身旁,将她揽进怀里,让她睡得舒服一些。
这一抱,却美好得让他想叫喊出来,填补了这几个月忙碌停下那种巨大空洞的
寂寞。
下巴轻轻在她发顶摩挲,此刻,极端的痛苦和快乐猛烈地卷上心头。突然无比
痛恨自己当日在医院为何让她离开,自私就自私吧。他钩了钩嘴角,觉得自己无比
可笑。
可是,她好了以后,他还是要放她走。
他不由得收紧双臂,包括那只已无法再怎么用力的左臂。
一用力,便隐隐作痛。
他痴痴地看着她熟睡的容颜,微微哑了声音: “苏晨,苏晨……”
回到家,他让张凡和庄海冰二人先回公司,将一些紧急的文件发到他的邮箱,
这一天,他会关机,再重要的事情也不要打扰他。
张凡和庄海冰知他心情,都谨慎地答应了,也不敢多逗留,几乎立刻开了车库
另一辆车子离开。
纪叙梵俯身将苏晨抱出来,左手一用力,吃痛闷哼一声,他不禁低笑道:“苏
晨,咱们回家了,幸好我不是两只手都废了,否则就抱不动你了。我常年练琴,又
做健身,还学凡种拳脚功夫,是不是觉得我虽是残废,但还是很不错的?”
他说着突然又止住声音。
苏晨在他怀中,她明显感到,他抱着她,多是右手在用力,听到他轻声
自顾自语,心里一震,这一刻,只觉得他和八年前那个会说笑的纪叙梵是同
一个人。
她身子一抖,听得纪叙梵似试探地低声唤了一下她名字,赶紧闭紧眼睛。她方
才是睡熟了,但就在他交代张庄二人公事的时候,她就被吵醒。
现在,她实在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只好装睡。
她却不知道纪叙梵心下也是一紧,只怕她醒了。他此时也是意乱情动,否则,
以平日眼力,早该看出她醒了。
方才张凡已替他开好门,他将她抱进屋,径自抱到自己卧室,放到床上,替她
脱外套、毛衣和鞋子,调了暖气,扶她躺下。
自己又兴冲冲到厨房淘米熬点稀饭,好等她一会儿醒来吃了垫垫肚子再吃
药——今天在她楼下等着,也没见她买早餐吃,匆匆就回公司了。
他看着高高挽起的衬衣衣袖,觉得自己就像个刚恋爱的少年,不禁一笑,说不
出心中什么滋味。
又打了个电话,让钟点阿姨买些好材料过来熬汤做饭。
家庭医生很快赶过来,说她烧得厉害,替她输了液,又开了药。他送医生离
开,到厨房看看还在熬着的东西,他又飞快走回卧室。
支肘打量着她的模样,苍白削瘦的脸,嫣红的嘴唇,他喉咙一紧,不禁伸手抚
上她的唇。
很快,他就禁不住这样纯粹的碰触,心中天人交战了片刻,终于,他盯着
她,又试探着唤了一声,看她没有答应,呼吸匀细,他低头,急剧地对着她的唇
压了下去。
苏晨心里想着事儿,听到他紧张地问医生,和他的脚步声来来去去,随之又打
了针,一番折腾,本来已迷迷瞪瞪地睡了过去。
这时,唇上被百般压吮,这人甚至将舌头顶进了她口中,苏晨几乎立刻被惊
醒,一把推开他猛地坐了起来。
纪叙梵直起身子,有些尴尬地看着她,随即眉眼一合,竞似全然没了事情一
般,轻描淡写道:“我去看看吃的系西好了没有,你醒了,正好起来吃东西。”
苏晨却是几乎崩溃,他怎么能这样?
她冲口而出: “你站住,你到底想怎样?你说,你要和我重来,你帮我救我爸
爸,可是,后来,你发现你最爱的依旧是宁。我就离开,成全你们。我知道你因孩
子的事对我存有愧疚,可你怎能这样对我?你都没有心吗?你怎么可以在爱她、可
以为她去死的情况下还来这样对我?我好不容易才过回自己的生活,却每天做噩
梦,梦到你受伤那天,梦到你死,我怕;梦到你和宁在一起,我疼。你和宁在一起
也好,因为她而不快去和音乐学院的女生闹绯闻也好,但你怎能这样对我?”
纪叙梵听她喃喃说着,一脸悲恸,一颗心却飞快跳着,激烈得几乎要从胸腔跳
出来。他握紧拳,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一句一句去审度她方才说的每一句话,
她那天说走,是因为夏静宁的缘故,而不是行?
他不确定,不知道,他狂喜着,又不敢相信。
他再也不分析,都见鬼去。
他俯身紧紧按住她双肩,手几乎要陷入她的皮肉里去: “苏晨,你告诉我,你
那天想走,不是因为行,是因为宁?”
苏晨此时哪管他问什么,对他的无法放下却不得不放开、对凌未行的愧疚,让
她这几个月过得艰涩,每一天都是机械工作,然后疼痛人眠。
以前几乎不怎么生病,才会生了两场大病。
听他逼问,她痛到极致,口不择言,也同样低喊出来: “不要说行,不要再说
行。我对不起他。我辜负了他。我跟他表明了心意,我说我没有办法忘记你,他
还当我是最好的朋友,一直对我好,怕我因为你和宁一起,我会痛苦, 一直守着
我。那天,他来向我告别,我知道,他是撑不下去了……”
纪叙梵听得猩红了眼,再也不顾她挣扎,狠狠地将她压到床上,让他全身的感
情来告诉她,他的心事。
苏晨无力挣脱,哑声叫着,他火热的唇舌和手指探进她衣里,在她每寸肌肤
摇曳而过。她不知道,怎么事情突然就演变成这样。期间,只听得那个人一直在
说: “苏晨,我是没办法看着宁就这样被弘杀死,可我当时会走出去,是因为
你,我怕弘放在我身边的人会对你不利,保镖是我雇的,不像坤叔他们那样可
靠。那天,我让你走……因为我以为你不再爱我,你已爱土了行,我的左手以后
不能用力,我是半个残废了,再也配不上你……我和宁再没有联系,音乐学院那
女生是我老师乔森的同学的女儿,转校到宁遥,我只是尽地主之谊请她吃过一顿
饭,去听过她一回表演。娱乐杂志的话你怎能都信?苏晨,自你以后,我再也没
有其他的女人……”
苏晨大震,紧紧闭上眼睛,双手环上他宽厚的脊背。她再也无法抗拒他。
两年了。
苏晨醒来后,纪叙梵已经不在,窗帘被拉开,窗外阳光很是炙艳。意识到现在
已是中午,她缓缓坐起来,身上已被换了他的居家服。
他卧室在二楼。她下楼的时候,发现他正在应门。
门外,钟点阿姨正笑眯眯地拿着几个购物袋进来,纪叙梵却打断了她: “阿
姨,你先回去吧,我来做饭就好,我……老婆回来了。”
那钟点阿姨一愣,背后,苏晨也是一愣,阿姨随即笑着点头。今天的纪先生心情极好,从皮夹抽了好些大票子给她,很客气地说:您辛苦了 。.
不待她答谢,他已飞快地关上门,把人关在外面:
苏晨有些忍俊不禁,纪叙梵一听,立下转身,看着她,脸上竟是微微一红,他
将东西放到地板上,缓缓走到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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