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爱情浅》第49章


“你对我没信心!”
“这不是有信心没信心的问题,是以后几个月能不能见到你的问题,到时候忙得你灰头土脸,什么粉领、金领赚再多钱,没空花。”
“不是钱的问题,是能力的问题,好不好?”
“谢熹雯看不出来,几年不见,你长进了。现在有没有男朋友?”
“没有啊,干吗?”
“别人都说我有点工作狂,我看你现在比我还过分,一心都在工作上,我问你,你还要不要交男朋友?”
“以前是你教我的,做人要独立,我现在这样不对吗?谁说女人一定要嫁人,如果是这样,干吗要上学,直接学如何相夫教子不是更直接,我以前也想求一份安稳的工作,在家相夫教子,那个人不是不要我吗。”
熹雯这样一出口,不仅把沈析震住了,自己也是一震。她总说,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可是心底原来某个地方一直不曾过去,骗了所有的人,连自己差一点也要骗过去。
她后来更是认真工作,仿佛要向全世界证明,不是她不够好,只是他不懂得她的好,是他看走了眼。可是证明来证明去有什么用,是虚无的花,现实就是,熹雯终于明白Fisk为什么当初说,这是一个好消息,也是一个坏消息。沈析说中了,她简直为这新刊耗费所有时间,忙得没有个人时间。
这一刊完了,还有下一刊,仿佛一个无底洞,没完没了似的。
这样好不容易到了年底,年底的特刊也新鲜出炉之后,熹雯心想终于松一口气,传来姜祥真的婚讯。其实,姜祥真打电话来时,熹雯还暗自揣测,该不会是一年一度的同学会,真没想到,是她的婚讯。
熹雯请了一日假,陪祥真去看结婚场地。严京成有个朋友在近郊有片小地,曾给一对新人拍过一组结婚照,是家小型餐厅,有个小广场,一个人工湖。他抽了几张样片给祥真看,果然风景宜人,画面唯美不可多得,从照片上就透出一种宁静。
这家餐厅的入口,有一片绿化带,小径蜿蜒而入,迎面是间咖啡餐厅。全落地玻璃,屋顶亦是玻璃,仿佛露天。
梦想中的婚礼是什么样子?从前读书时,有一次聊起,祥真草草描述,最好有一条长长的迎宾小路。而这咖啡店前面的小径符合她多年前的美梦,一米来宽的小径,左右都是绿化带。只这一项,完全符合她的条件。熹雯一直记得,所以先买了二打铝皮花盆,结婚当日要放在置在迎宾的路上。
后来,熹雯陪祥真回到市里,又去婚纱店里去看婚纱,严京成充当一日司机。晚上去吃饭,严京成把熹雯爱吃的鱼摆在她面前,祥真看看两人,举杯说要庆祝熹雯迁升。严京成笑她:“得了吧,早几个月,你谈情说爱的时候,没见你邀约请熹雯吃饭。”又问,“什么时候把你家那位,拉出来溜溜?”
祥真说:“他搞建筑的,忙。”
熹雯突然想起,那个时候,她还和温至臻在一起的时候,有一天祥真打电话,说要跟他们一起吃饭。不算不知道,这么一算,好几年的事情。熹雯喃喃地说:“是该有结果了。”
这天晚上,祥真和严京成抢着结账,走到柜台处,祥真问严京成:“该有结果了。”她侧头远远瞟了一眼在收拾包包的熹雯,严京成淡淡一笑,仿佛有些许无奈,说:“很多事情不是该不该。”说得挺的哲理的,但从他嘴里说出来,还真让人有点受不了。祥真扑哧就笑了,言归正传,问:“在英国不是有进展?”倘若祥真没有记错,有一年元旦打电话过去,严京成在熹雯公寓。严京成没好气地说:“因为水龙头坏掉了,我去修水龙头,结果喷了我一身水,所以在她家洗了个澡。”
祥真哈哈大笑。
结婚的那一天,礼车来接祥真。熹雯张罗着拿东西,又把新娘的礼服放进后备箱中。小园深径,那间旧咖啡店焕然一新。石子路的两边间或摆放着鲜花,一路引到那翠绿的玻璃房去。
九点不到,婚庆公司的人已经来了,祥真去临时化妆间换衣服,祥真在餐厅和工作人员一起插花。捧花是白色玫瑰,扎成一束的,绿叶衬托着,白得纯洁无瑕。
小广场上的座椅已经安放整齐,全是纯白椅罩,白纱一扎,一支鲜花衬着常春藤从椅边横斜出来。花球和花环备置妥当,一切都在有条不紊中进行着。小花童已经来了,漂亮的女孩背着一对白色的翅膀,男孩小跑着穿过人群,拉了拉熹雯的手。
是温以皓,温家的怎么来了?但熹雯来不及和他说上一句话。婚庆公司的人来找她。熹雯去取婚纱和象牙白的拖尾礼服。礼服是抹胸的设计,点缀着蕾丝花。光彩明媚的象牙白,飘逸的轻纱。
傍晚在小广场上的举行仪式的时候,乐队在演奏那著名的曲子《罗密欧与朱丽叶》。新郎去牵新娘的手。他说他愿意,她说她愿意。
熹雯坐在前排,觉得眼里一热,胸膛里仿佛有什么在翻涌,莫名感动。
严京成偏头看着熹雯,熹雯紧抿着嘴唇,泪水掉下来。因为此刻的幸福而掉下泪水,还是为那些你想要却不能拥有的幸福而掉下泪水?
这世上大约没有比他更了解她的人了,他张开手臂,将她纳入怀中,抬眼,看到温至臻出现在花园小径上。
四面都是喝彩,新郎吻了新娘。
婚礼的晚餐是自助式的。在玻璃房内看到太阳落下去,即使黑夜到来,也掩饰不了一室的星光灿烂。
熹雯遇到温至臻是在晚餐的时刻,她起身去拿饮料,看到他站在长桌的对面。
“这么晚才过来?”她问。心里对他仿佛是有点愤怒,但也不知是不是这里氛围太温暖,她的语气也轻轻柔柔的。他说:“我送以浩过来的。”哦,原来世界这么小,他是新郎那边的客人,也不知是怎么认识的,但总是有交集的行业,多少该认得吧。
“观礼的时候,你坐在最前面,自然看不到我。”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冷淡淡的。祥真拿着相机过来,远远地说:“熹雯,这边,这边。”熹雯一转头,卡片机刷出一张清晰的照片——他的黑色外套映着她的白衣。
祥真将照片拿给熹雯看,被温至臻抽出过去,在指间翻转。熹雯拿了一个高脚杯递给他。他自然地接了过来,她又为自己倒了半杯香槟。将香槟瓶在他眼前一晃,她笑着问他说:“好看吧?”那香槟酒瓶上印着新郎与新娘的照片。
“很用心。”他评价。
“一生一次,当然要有心。”
他没有接话,熹雯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语气有点娇嗔,是怪他从前不曾认真。
拱门处突然传来一阵喧哗,熹雯抬头说:“要切蛋糕了,你要一起来吗?”
温至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站在这里就好。熹雯知道他不爱热闹,她混入人群,严京成正在找她,他拿来相机,让祥真为他和熹雯照相。
切蛋糕的照片也照得很美。
熹雯把金字塔上的酒杯递到宾客的手中,她一抬头,远远看到温至臻站在远处,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熹雯怔了一怔,可等到她抽身出来时,却不见了他的身影。
她四下望去,皆不见他的身影。严京成问她:“找人?”
熹雯说:“没有。”心里却是有一点空空的,仿佛一腔情怀没有维系之处。她这样想着,自己突然沮丧起来,因为那揪心的自觉——从来,她像是木偶戏上的角色,穿得美美,流光溢彩,拉丝的人却是他。
但在这里,却是要笑的,脸上微笑着,心里却很痛,不能言说的伤痛。熹雯的笑是假的,祥真的笑才是真的。这样她,更加难过了起来,因为,幸福早就失之交臂,得不到了。
幻灯片一直在放新人的照片,还有一些从前的VCR,其中有一段,新郎还穿着厚厚的外套,好像是冬天的时候,仿佛是公司的聚会上,圆形灯光打上去,照出两个人,祥真捧着花,他单膝跪下,求婚。
严京成说:“真是在晒幸福。”看到熹雯又向身后望了一望,他过头去,满满的宾客,但他知道她在找他。
温以皓还在餐厅里与小孩打打闹闹,可见他并没有走远。
严京成出了玻璃餐厅,从黑暗的外面望进去,那些光彩陆离的灯光,餐厅像是一个魔幻的方盒子。温至臻坐在花园的白色椅子上,望着玻璃餐厅,见他来了,收敛了目光。严京成出来的时候,拿了两杯酒,这时将一个杯子放到温至臻的面前,上上下下将他一翻打量,说:“几年不见,倒是更精神了。”
温至臻本来就很纤瘦,今天过来赴宴,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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