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燃禁区》第56章


一则郑重其事的通告。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方才还在冷嘲热讽的人,此刻顿时哑了声,和旁边的人面面相觑。
顾之烽说完这段话,神色淡淡的将手中的话筒交给司仪,示意进行下一步骤。
刚才那段发言,无疑是给所有人敲响警钟,也彻底的证实了谢知影在顾之烽心中的地位。
刚才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故而震惊到的工作人员,此刻也回过神,开始镇定地继续下一环节。
宣誓。
交换戒指。
亲吻。
分开时,顾之烽轻轻抵住谢知影的额头,低声说:“没事。”
“有我在。”
谢知影放才压抑住的情绪在这一刻顿时翻涌了起来,她强压自己的失控,然后轻笑了声:“你早就知道了。”
“嗯。”
“为什么不告诉我?”
顾之烽:“因为那些对我而言,不重要。”
我不在意你是谁。
无论你是谢家大小姐,还是身无分文的落魄乞丐。
我爱你,仅仅因为你是谢知影。
换成别人都不可以。
谢知影笑了声,然后抬头,再次吻上了顾之烽的唇。
上天总是在自己绝望头顶的时候,残忍的告诉自己,绝望永远是个没有限度的词。
可能她这辈子的运气都糟糕透了,但只要顾之烽在,好像一切痛苦都没有那么重要了。
就好像即使世界崩塌,也有人愿意伸手为你撑出一片阴霾。
就足够了。
很快到了抛捧花的环节。
谢知影抬眼,扫视四周,终于在一旁找到了宋吟欢。
宋吟欢身上沾了些酒渍。
刚才在谢志盛冲进来说出那番惊天动地的话时,不知打哪来的一群贵妇,阴阳怪气的开始讽刺了起来。
宋吟欢将这些话收入耳底,眸色的怒意越来越难以压制,最终起身将手中的酒干脆地泼到了那群人身上:“既然好奇,干脆等会我就替各位问问顾总的看法。”
宋吟欢身上穿着伴娘服,一看就知道和谢知影关系匪浅。
那群贵妇虽然气恼,但也自知理亏,于是灰溜溜地转身换了个位置。
此刻,宋吟欢站在舞台下一侧看着谢知影,眼眶微微泛红。
但却在谢知影望过来的时候,还是撑起一道笑意,温柔的看着她。
谢知影没有抛那束捧花,而是朝着宋吟欢的方向走去,将手中的花递到她的手上。
宋吟欢笑了,声音还带着些哽咽:“你这算作弊啊。”
“今天是我的婚礼,规则我来定。”谢知影笑着将捧花交到宋吟欢手里,然后伸手抱住她,低声道:“别哭,今天我很开心。”
能穿着自己喜欢的婚纱,和自己喜欢的人走入殿堂,伴娘还是能为自己哭泣的朋友。
已经是足够美好的事情了。
婚礼仪式按照流程结束,宴会继续进行,顾之烽和谢知影需要暂时退场更换衣服,一会儿后再来向各位客人敬酒。
工作人员将两人带进休息室后,便识趣地退下,将空间留给谢知影和顾之烽。
谢知影似乎是神色如常,她伸出手,取下衣柜里的衣服,准备换上。
顾之烽:“累的话,等会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没事。”谢知影笑了声,然后转过头,撑起一个笑脸,道:“这不是件挺好的事吗?我现在终于是谢知影,而不是什么谢大小姐了。”
顾之烽一言不发地看着谢知影,许久后才迈开步子,走到她面前。
他伸出手,轻轻扣住谢知影的后脑,将她揽入怀中。
谢知影的侧脸贴紧顾之烽的胸口,能清晰听见他说话时的胸腔震动。
“你可以哭出来的。”
第045章 
顾之烽的手掌轻扣着谢知影的后背; 炽热的温度从他掌心蔓延开来; 裹挟着一股暖意。
谢知影眸光微动,片刻后轻轻转过头; 将额头抵在顾之烽下巴一寸的地方。
然后,低声哽咽了起来。
“对不起。”她说。
这么多年; 谢知影一直在想,如果当年自己没有将自己硬闯入顾之烽的生活; 一切会不会完全不一样。
像他这样一个高傲的人; 十年前被自己彻底拉下神坛。
而今天,也要因为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承受着讥讽和非议。
听到这句话; 顾之烽的动作微顿; 眸色沉沉。
他许久没说话,片刻后,深深叹了口气,语气低沉:“谢知影,如果我想要地位,十年前就不会将我的父亲送入监狱。”
“如果我想要利益,就不会放弃国外的大好机会,在这个节骨眼回到华国。”
顾之烽说到这,微微一顿; 然后伸出手扣住谢知影的肩膀,扶起她的身子,让她抬头看自己。
接着一字一句; 声音沙哑:“谢知影,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谢知影没答话,只是静静望着顾之烽。
她能从顾之烽眼里看出答案,那双漆黑的瞳仁中,无比清晰的倒映出了自己的身影。
一如当初。
谢知影突然发现,十年来,顾之烽变了许多。但唯独望向自己的眼神,却还是一如既往,从未改变。
顾之烽说:“我想要的东西只有一件,现在,已经在我身边了。”
时光宛若在这一瞬间交错。
从谢知影站在教学楼前,在夕阳的余晖下朝他伸出手,皓齿明眸,笑着说:“一起走吧。”
那一刻开始,对于顾之烽就只有一件想要的东西。
我想要你属于我。
话音刚落,谢知影昂起头,吻上了顾之烽的唇。
轻咬,厮磨。
这个吻与往常相比,带着浑然不同的情愫。
宛若在这一刻甘愿把一切交付给面前这一个人,无论生死,还是世界崩塌。
谢知影说:“我现在属于你了。”
她一双含水的双眸,宛若招魂幡似的,不由自主地牵动着面前人的心弦。
千万般柔情都在其中,让人刹那间心弦颤动。
这句话让顾之烽在刹那间绷紧了脑海里的那根弦,他深吸一口气,抵住谢知影的额头,声音隐忍而又克制:“听话,现在别招惹我。”
谢知影扑哧一笑,然后伸出手勾住顾之烽的脖子,拥了上去。
她垂眸,语气听上去平静而又压抑:“你知道今天谢志盛当众说出这件事,最让我难受的,是什么吗?”
顾之烽回拥住她,安静地听着她继续说下去。
“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在想,为什么我的妈妈和别人不一样。但她明明可以对谢屿衡很温柔很包容,为什么唯独对我这么苛刻呢?”
“后来我以为,她是更喜欢男孩子。但是在我发现她对我的表姐妹却依旧能大方的展露出善意的时候,我又开始难过,原来她单纯的只是讨厌我。”
谢知影掀起眼帘,目光望向远方,她轻轻道:“比起许多事情,更让我难过的,是薛安阳原来这么厌恶作为亲生女儿的我。”
顾之烽扣住谢知影后背的手微微收紧,似乎是在安抚。
谢知影的语气听上去无比平静,甚至还低声轻笑了下,但却能无比明显的听出几分自嘲:“当今天谢志盛说出我的真实身份时,才知道,原来薛安阳厌恶我,厌恶的这么理所应当。”
顾之烽低声道:“别说了。”
谢知影深吸一口气,再说话的时候,连声音都带着些颤抖:“这么多年,我很痛苦,所以我拼命让自己恨薛安阳。因为当一个人去恨另外一个人的时候,或许才能转移掉自己的负罪感。”
“这么多年我一直告诉自己,事情变成这样不是我的错,然后顺理成章的将责任推掉薛安阳身上,这样会让我在绝望的时候感到好过一些。”
谢知影说到这,语气中带着些哽咽:“但是今天,我才突然知道,原来薛安阳是完全理由恨我的啊。”
“那我变成这副样子,究竟是谁的错呢?”
这么多年,谢知影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
她可以八面玲珑地周旋于各位名流中间,毫无尊严的任由他们开着玩笑并且给予回应。
在每次半夜因为饮酒而引发的胃炎疼得上吐下泻时,抬头看着镜子中没有人气的脸,谢知影不止一刻的觉得,自己如此令人作呕。
她这么多年,一直努力告诉自己:
这不是自己的错。
变成这样一定不是自己的错。
但是直到今天,当谢志盛说出自己身份的那一刻,谢知影宛若刹那间抽去了和薛安阳缠斗的力气。
就好像突然失去责怪别人的借口。
以前,谢知影可以理直气壮地恨薛安阳。
但是在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谢知影再也无法这么理所当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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