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她回来了》第83章


他不舍的轻抚她的脸庞:“天下本就是咱们一块儿打下来的,本就有你的一半,之前不过是你让着我罢了,今后却真的要拜托你了。”
第77章 对峙
敬砚姝反反复复问了他许多问题; 甚至包括宠幸妃嫔会不会有损寿元。冷枭言只能叫来闵院正回答她的十万个为什么,一边看着老太医被问的掉冷汗一边不厚道的偷笑。
皇后娘娘气的拍桌子:“你还笑!笑什么笑!不准笑!”
皇帝陛下从心:“好好好,朕不笑; 朕真的没笑。”
皇后又忍不住掉眼泪; 冷枭言只能哄了再哄; 四五年来两人之间紧张而别扭氛围第一次彻底消弭,仿佛又回到初识的心心相印。
冷枭言有意让敬砚姝渐渐参与到前朝的政务中; 大臣们在明光殿的议事厅里能见到皇后的机会便多了起来。礼部尚书这般老古板的老头儿背地里少不得又腹诽一回; 只是想起上次皇后抱养四皇子时闹出的笑话; 到底没敢摆在台面上反对。
好在皇后也不怎么对政务指手画脚; 仿佛就带着个耳朵来听一听。冷枭言给张靖亭的解释是为了培养太子的政治敏感度:“朕的情况你也知道; 四皇子须得早早儿就懂事的,而教养孩子得靠皇后; 若是皇后都对大庆的江山社稷一无所知,怎么让四皇子能尽快立起来?”
张靖亭嘴上应着,转回府上便约见了玄极真人,劈头盖脸问道:“皇后是不是已经有了异心?”
穆柏摊手:“皇后是陛下的皇后; 她能有什么异心?”
张靖亭可不是个傻的:“她若是没有别的打算,又何必暗中将你送进朝堂,还让你四处安插人手?且我要是猜的没错,陛下的病情她早就心知肚明; 偏装出无心权势的样子,好让陛下心甘情愿的将江山拱手相让吧?”
穆柏定定的看着自己的老师,忽而就摇头笑了:“不然呢; 您认识大小姐的时间也不短,她是个会受制于人的性子吗?”
张靖亭皱眉:“你莫要顾左右而言他,皇后性子如何是一回事,她对大庆到底是个什么打算才是关键。”
“老师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陛下与您说他身子不好,可与您说过他早年被沈氏迷惑中了毒,以后再没法有子嗣了?”
张靖亭一愣。
“且所谓十年之数的寿数也是含糊,闵院正的说法乃是三五年之后便不能再费心费神,好生将养可养到十年。”穆柏摊手道:“这话是去年年初说的,这会儿可已经过了一年多了。”
“所以呢?”张靖亭眸色阴沉。
“您非要寻根究底,学生也不怕与您说明白,我家小姐的打算就是万一哪日陛下有个什么,她也能稳住朝局不让大庆的江山被宵小之辈窃取。三五年之后四皇子才几岁?太后垂帘听政势在必行。与其那时候内忧外患还得先说服朝堂上的老狐狸,不如早早儿让学生站稳了脚跟,世家敢闹事就敢将他们都请出去消停消停。”
为什么要重用世家,还不是因为天下读书人少,有学识的多是世家子弟么?碰上草根的官员集体辞职,各个世家随便点人头都能把空缺顶上。可要是反过来,世家有志一同的非暴力不合作,当皇帝的非得妥协,不然政令不通,分分钟成个光杆皇帝。
穆柏深深鞠躬:“小姐早就想改变这一局面,从最底层的造纸、印刷、开设学科学院一直到科举制度都有详细的章程。只是此事不能一蹴而就,更不好一开始就被世家发现,而学生在朝中的目的之一,便是万一被戳穿,也能有个人将这些担下来。”
他是方外之人,是上天所赐,是神仙。神仙做事算的不是利益交换,而是天下万民。从大道理讲,普及文化和科举绝对不是错事,世家发难归发难,总要顾忌他的名声,不好一把将人铲除。
“世家不是铁板一块,有自持身份的,也有知道激流勇进的。”穆柏直视张靖亭的眼睛:“然陛下并不敢迈出这一步,因他并无小姐的心胸,他心之所念不过是冷家成为大庆的第一世家罢了。”
“你大胆!”
“不是大胆,而是实话。”穆柏轻笑道:“若是老师觉得我们是大逆不道,尽管去向陛下告发我等。若是您也觉得这是势在必行的举措,不如先观望一二,总有一日能证明到底孰是孰非。”
老狐狸如张靖亭,除了年轻时被敬砚姝给噎到没脾气,第一次被人说的张不开嘴来。他当然知道皇后的打算是最好的,可越是这样,她越需要集权,那么皇帝就越容易成为她面前的绊脚石。
仿佛看穿了他的忧虑,穆柏举双手作保:“陛下主政期间,皇后娘娘什么都不会做。便是对于四皇子,也一定是娘娘说服了他,而不是逼着他当个傀儡小皇帝。”
“你能保证?”张靖亭嗤笑:“你拿什么保证?”
“当然是拿我家主子的人品啊。”穆柏有恃无恐:“难道相爷信不过我们大小姐么?”
信的过信不过……信不过也只能选择信了。张靖亭在心里权衡利弊,可这就是实打实的阳谋,他又能做什么打算?
陛下的身体状况摆在那里,这朝廷迟早是皇后的。且这几年来,皇后也从未伤害过陛下。甚至真要说,以陛下对皇后的信任,皇后真要做点儿什么,那还不是早都做过了,何必等着他来发难再仓促行事?
“三年之内,皇后娘娘在朝中不会有任何动作,依旧是学生慢慢掺沙子,顺便培养自己的嫡系。”穆柏毫不遮掩的说着自己的计划:“若是三年之后陛下好转,这些人手就只是陛下的忠臣。可要是陛下挺不到三年后,那时您——应是还会为大庆尽忠的吧。”
张靖亭垂下眼帘,挥一挥手:“你去吧,本相要歇一会儿。”
穆柏看他片刻,恭恭敬敬的拱手退了。然他心里却明白,这位陛下心腹重臣已经被他说动,剩下就看陛下自己的命数了。
张靖亭撑开一只眼睛,看着云冠紫氅的道人转过了拐角,才露出一脸无奈的苦笑。五年前敬砚姝从他府里要走这小书童的时候,他何曾能想到会有今日这场景?
长江后浪推前浪,青出于蓝胜于蓝,如今的穆柏,已经在他之上了。
至于敬砚姝——
他又想起十多年前,小姑娘斜眼看他,嘴里含着糖果,漫不经心的戳穿他淡泊明志之下的野心。他被激的面红耳赤口不择言,然一通辩论下来,仍是败在了小姑娘的口齿伶俐之下。
末了,她小大人一样踮起脚拍他的胳膊,说的话他至今记得:“你这么个坚韧隐忍又会哄人的家伙,亏得本心不坏,是个匡扶正义的。不然这世上除了我,只要你有心哄着,就再没有人不会把你引为知己纳为心腹,对你言听计从,被你卖了还替你数钱了。”
他愤愤不平的拍掉她的手,捏着她的辫子问:“那你怎么就不能被我哄了呢?”
小姑娘笑的得意洋洋:“因为咱们都是同路人啊,你的段数比之我还是差了点儿,以后要是碰到和我对家,可别做无谓的挣扎,麻溜儿的缴械投降,就算是全了今日我教导你的恩德吧。”
那一日的最终结果,是他寻了个错,狠狠打了小姑娘三戒尺的掌心,气的小姑娘往他茶水中丢黄连。张靖亭坐在长椅上闭眼,嘴角是一丝无奈的苦笑,当年的小娘子长大了越发厉害了,阳谋明晃晃的摆在他眼皮子底下,就问他如何决定——他除了缴械投降做她同伙,又还有什么出路可走呢?
“老爷。”小厮轻轻敲了敲书房的门,捧着东西在外头候着。
“什么事?”
“国师大人去而复返,让小的将这包裹给您,说里头的内容定是您会有兴趣的,算作今日对您不敬的赔礼。”
小厮一边说,一边还有些好奇,刚刚国师是和自家老爷起了争执么?他还当国师与老爷的关系不错呢。
张靖亭敲了敲桌子,小厮将包裹放在桌案上,又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却没想到这一日丞相再没走出书房,甚至让侍卫把守在书房四周,不许任何人接近。
书房的灯燃了一整个夜晚,直到天光大亮,张靖亭苍白着一张脸,眼中却熠熠生辉。穆柏留下来的资料已经变作火炉中的灰烬,可那一字一句深深印在他脑海里,让他忍不住惊讶,又忍不住兴奋。
“这是要绝了世家的根基啊。”他掬一捧凉水洗了把脸,回想起穆柏书中所言种种,仍是感到心惊胆战。难怪穆柏信誓旦旦说陛下的心胸不如皇后,也难怪他迫不及待的往六部里放自己人。皇后所图之大,又切实可行,真不是陛下能够企及的。
一直到他进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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