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她回来了》第87章


也不知是哪个八卦公提起宁嫔不幸死在外头,还不知往后能不能找到尸骨,蒋家夫人为此差点哭瞎了眼睛。又有另一八卦公突然想起,这洛大人的娘亲洛夫人与蒋夫人不是亲姐妹么?算起来宁嫔竟是洛翰林的表妹呢。
他们是话赶话随口一说,却不想洛翰林突然嚎啕大哭,即兴作赋一首,虽平仄押韵只是一般般,可内容实在骇人听闻。几人揣摩了一回面面相觑:若是大家没理解错,这说的是洛翰林与宁嫔两情相悦,两人在草原上意外相逢忘乎所以,而宁嫔到底羞愧,这才找了个机会自我了断。
夭寿了!这可是给皇帝戴帽子啊!有两个果断的翰林抬手敲晕了洛大人,将人交给了洛家的小厮,其余各自约好封口,绝不能让消息散出去。
洛家小厮一直候在包间外,一脸懵逼的将人领回家,心里疑惑自家少爷前一秒还在里头鬼哭狼嚎,怎么说晕就给晕过去了。洛翰林醒酒后揉着头早忘了自己干了什么,依旧日日打卡上班,还奇怪同僚们忽然就开始排挤他,对他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洛翰林还没研究出个所以然,八卦消息终究传到了宫中。冷枭言听着假山后宫女的窃窃私语,一口气卡在胸前上不来,整个人重重摔倒在地,彻底失去了知觉。
第81章 绝望
冷枭言再次醒来; 已经是三天之后。睁开眼看见的第一个人依旧是敬砚姝,他张了张嘴想喊人,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
敬砚姝拉着他的手; 一脸怜悯的看他:“你这次气急攻心; 脑子里淤存的血块也受了影响; 闵院正说是心梗与脑梗引起了中风,所以暂时动不得也没法说话; 不过过几天应会好转一些。”
冷枭言眨了眨眼; 胸腔又是一阵气闷。敬砚姝端了药碗给他喂药; 药汁子将他口腔中染上重重的苦涩。
他想问前朝如何; 想问洛翰林如何; 想问皇后到底知不知情。敬砚姝却没多说,替他擦过脸后反而劝道:“太医说了; 你该平心静气什么都别想才能好得快,政务上的事我拜托了张丞相与玄极真人统管,等你好了再招他们与你详谈。”
冷枭言直觉有些不对,却又说不上来——皇后的目光依旧那么温柔; 微红的眼眶与眼底的青黑仍是她对他悉心照料的证明。
可是为什么。冷枭言努力想了想,脑中便是一阵剧痛。他只能放弃思考,可仍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
一直到三天后,周平端着药碗跪在他身前时; 他才突然想明白。
敬砚姝是最懂他的人,既然懂他,应当明白只有把一切与他说清楚他才能安心养病; 而不是这样拦住一切消息往来,让他只能无法自控的凭空揣测。
每一次思索都让他头痛欲裂,让他喘不过气来。可敬砚姝的这一丝反常,才真正让他从心里凉到了脊梁骨。
周平察觉到皇帝突然抿嘴不肯喝药,好声好气的哄着:“陛下您得按时按量的用药才好得快,这儿就剩三口就喝完了。您给奴才一个面子,喝了这点子再睡,不然一会儿皇后娘娘回来,定是要给奴才好看的。”
皇后会让周平好看吗?冷枭言脑子里疼的让他忍不住皱紧了眉头,心里却在嗤笑。周平周福都是皇后的人,是皇后最信任的周妈妈的干儿子,可笑他一无所知的将人放在身边倚为心腹,活该今日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或许。他在心中还有最后一点儿期盼。或许这只是他病糊涂了开始疑神疑鬼,或许敬砚姝从未生出这样的想法。所有的决定都是他自己做的,皇后一直安分守己的为他操劳,他怎么可以这样恶意揣测她。
他努力回忆与敬砚姝在一起的所有细节,从十几岁相遇相知,一路扶持成为天下之主,到坐拥江山后齐心协力,让江山稳固天下太平。
可是为什么,明明之前的敬砚姝都是那样鲜活,反而是这几年变得越发模糊,一颦一笑都像蒙着一层纱,细节更是一个一个散碎的片段,根本拼不出个完整的场景。
那些人,云氏,安氏,陈氏,薛氏……那些人挡住了他看敬砚姝的探究目光,而他至亲之人在他绝望之中缓缓转身,慢慢走远。
“啧。”周平站起身,揉了揉跪麻了的膝盖,冲屋外的闵院正道:“陛下不知是睡过去还是晕过去了,院正大人来看一眼吧。”
……
皇上突然病倒的消息让前朝有些慌乱,亦有人蠢蠢欲动起来。可看着皇后娘娘抱着小太子照例坐在议事厅中听政,丞相与国师脸上无一丝异状,所有人又莫名淡定了。
其实自从太子听政起,最后由陛下做决断的政务便少了不少,多数都是朝臣们在奏章中写明白,在廷议上辩清楚,再由丞相和国师拍板,最后陛下盖个章而已。
人形盖章机,太子和皇帝也没差。
至于陛下的病情,敬砚姝也并未全部瞒着。张靖亭和玄极真人算是早就知道真相的,这时候正好转头为皇后做背书,也没人生出旁的猜疑来。
毕竟一个心脏不好的人,突然听到自己被戴了帽子这样的大消息,不被气到当场去世算是命大。尤其是洛家反应够快,连夜把洛翰林病逝在家中,给陛下来个死无对证,就算陛下要秋后算账也大可以抵死不认。
只是讲真,这么一操作,更像是默认了女干情确实存在且已发生一样。
……
敬砚姝带着冷乐康处理完前朝政务,照例回到乾元宫给皇帝侍疾。进来时发现容妃和敬妃也在,两个人都眼眶红红,难得的不显得剑拔弩张。
她放冷乐康先进去看皇帝,一边问外头候着的闵院正:“陛下今日如何了?”
闵院正眼观鼻鼻观心的垂手:“还是和昨日没什么两样,只能继续将养着。”
敬砚姝点点头,又看向容妃和敬妃:“如今这情形你们也知道了,本宫忙于前朝政务,准备将宫务和陛下的日常看顾交给你们俩。你们自己商量着,谁负责掌管宫印,谁在这边照料?”
敬妃和容妃对视一眼,抢先行礼答道:“妾不如容妃姐姐细致温柔,亦不如容妃姐姐得陛下喜爱,想来照料陛下这重任还得容妃姐姐担待着,妾便给娘娘打个下手,照料照料宫中份例调度吧。”
她们早在皇后回来之前就与闵院正打听清楚了,陛下能痊愈的可能性几乎是无,最好的结果也是落下个半身不遂行动不便。且前朝家中也透了消息来,陛下的寿元无多,不见得能撑到哪一日。薛雅娴可不想吃力不讨好,索性先一步将宫务揽在手里是正经。
且她还有一层想法,容妃忙着照顾病人,肯定没法顾全三皇子,而她手中握着宫务,想借机接近自己儿子也是方便。哪怕知道这些心思瞒不过皇后的眼,她仍是咬牙说了,梗着脖子不看容妃的表情。
陈蕴玉轻笑:“既然薛妃妹妹想好了,妾留在这里照顾陛下便是。不过三皇子不能无人照料,妾想着他与太子一般年纪,不知可否交给娘娘,平日里也给太子当个玩伴?”
薛雅娴睁大了眼,千算万算没算到容妃送了一个儿子还不够,把第二个儿子也送给了皇后。
敬砚姝却是点头,笑着捏了捏陈蕴玉的手,牵着她往里走。一边说道:“你办事我放心,陛下今后就交给你了。有什么不称手的只管告诉我,或是给其他妃嫔都排个班,你们轮着来照顾也是可以的。”
至于之前说的放权宫务,却是再也不提,仿佛根本没说过这茬一样。
敬妃面色铁青,哪里不知道是被这两人给涮了。皇后却懒怠理她,自顾自拉着陈蕴玉进了里间,轻声细语的交代她要如何照看陛下。
冷枭言睁开眼,努力透过床幔,想看清皇后的容颜。可敬砚姝显然不愿再给他任何说服自己的遐想,干脆利落的转身出门,将他完全交在一个陌生女人的手里。
——说是陌生,可也是曾经的枕边人啊,是小意讨好得他欢心,为他生下太子的人。
哪怕隔了许久没见,容妃依旧纯明靓丽,像是只浸润了阳光与书香,从未经历过风雨的娇俏女孩儿。她向往日那样深情款款的看他,在他眼里却仿佛一条吐着蛇信的毒蟒——
不止是她,不止是皇后,这些女人,所有女人,都在骗他,都该死!
“陛下想什么呢?”小女子温柔的声音就贴着他耳边,细声细气的与他道:“您可是大伙儿的主心骨,得快点儿好起来,前朝后宫可不能没有您。”
冷枭言痛苦的闭上眼睛。他不傻,之前看不透只是因为从未怀疑。而这些时日,他一寸寸揣摩这五年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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