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爱]你有权保持沉默》第50章


我一把扣住他:“叹什么气!等我生了,你也要在我身边一刻也不许离开,要是在我需要的时候看不见你的人影,哼!我要你好看!”
他愣了一下,眼神中仿佛又幻出一片暗影憧憧的深林,微微的润湿与迷蒙,让我有些莫名的不安。
“怎么了?安承?”我用疑惑的眼光对着他说。
他闭了闭眼睛,眼神中一点点细碎的光芒,扑扑地从幽暗中挣脱出来,终于聚成一种无比肯定的肃然,好像是刚刚接受到生命中至高无上的使命。
他把我的手紧紧拢在他的手里:“放心,我一定,不会离开。”
已经入秋,雷阵雨却还很多,气压低得让人发闷。
郁安承在老宅还没回来,这样的天气,他肯定也特别难受,虽然他每天发短信都说很好,可是几天没见他,我总觉得有点心神不宁。
下午怎么也睡不着,我爬起来想打电话给佟助理,让他安排车子让我去老宅看看郁安承。
可是电话先响起来,完全陌生的号码,很可能是打错了。
我犹疑着要不要接,铃声却一遍一遍响个不停,倒像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似的,我按下了接听键。
听筒里是一个苍老嘶哑的女声:“小妍啊,你是小妍吗,我是谢宇楠的妈妈。”
大学时曾经到谢宇楠家混吃混喝好几次,她的父母我都有很深的印象,我连忙问:“我是小妍,怎么了阿姨?”
那边直接哭了出来:“小妍啊,宇楠这孩子,想不开啊,要死要活的,她说要见你,你来看看她好不好?阿姨求求你了。这个电话是好不容易通过学校才知道的,你不要挂,你答应阿姨一声好不好?”
我来不及思考就脱口而出:“好的阿姨,宇楠在哪里?我马上来!”
很快谢家的车子就停在了郁氏大院的外面,我跟管家打了个招呼说去探病,就匆匆地上了车。
谢宇楠的父母都在现场,随着车子来接我的是她的一个姑姑,或许并不太知道我和谢宇楠夫妻之间的事,一路上一直在恶声恶气地埋怨:
“我当初就说,我们家宇楠嫁给这个男人不牢靠!除了有副好皮囊,狗屁都不是!他当初勾引我们宇楠,就是想靠着我哥家的钱给他那个半死不活的偏瘫老爸治病!我们宇楠哦,傻哦,那么好的一个小囡,又不是没人追,偏偏要找个又穷又没本事要靠着她吃饭的男人,自己放着家里的产业不管,偏要让他爸爸给那个男人放权!结果好了,生意生意不会做,管理管理又搞不定,倒是让谢家亏了好几笔大买卖!没本事也就罢了,心思也不在宇楠身上啊,对宇楠总是冷冷淡淡的,怀孕的时候没见多体贴,害宇楠得了产后忧郁症,我们看着都替宇楠难过啊,难为宇楠还一直帮他说好话,说是他爸爸身体不好,他心里不开心,好了!现在他爹一死,这个男人居然提出要离婚!你说,孩子还那么小,这不是要宇楠的命吗!”
自从怀孕后,我一直让自己心平气静,几乎已经完全与以往隔绝。
她这么一说,很多事情又像沉淀在脑海底部的沙泥一样浮了起来。
我记得最后一次见到岳川的时候,他提到过,他爸爸快不行了。
他爸爸我见过,是中年得子,在岳川大学的时候已经满头白发,虽然只开着一家小超市,但是从岳川的话里听得出,他对岳川的栽培特别用心,期望也特别大。
好像岳川说过,他大学时,因为出了什么事,他爸爸突然中风了。
我凝神仔细回想,岳川的话蓦地撞回到大脑里:“保研的资格被剥夺,找工作的所有路子都被截断,甚至,我父母的小本生意都受到威胁,你说,我应该做什么样的选择!”
这个世上,冥冥之中的因果真是让人深感可悲和无力,当初谢宇楠的家庭为了拆开我和岳川不惜血本,现在哭天抢地吞咽苦果的,却还是他们自己。
人命关天,我已经无心去追究,脑海里一轮一轮翻出来的竟然都是和谢宇楠一起的时光。
每个月总有那么一两次,她从家里过来的时候,会给我捎来鼓鼓的一包韭菜馄饨。
菜肉馅包得那么丰实饱满,绿莹莹的好像要把皮子撑破,我像做贼似的用床底下违规私藏的电磁炉烧得一屋子热气,她只笑嘻嘻地看着我狼吞虎咽,美滋滋地臭我:“多吃点,再多吃点,肉肉长到别人身上最爽啦!”
什么时候,那个轻盈纤瘦,单纯爽利的女孩,就变成了现在这样臃肿呆滞的模样?
世事无常,我真的不知道该怨谁,只是无奈地感叹:
“如果,当初叔叔阿姨没有为宇楠做那么多,或许,今天也不会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今朝有酒今朝醉,今朝有文今朝更,最近忙,也不太顺,大家多给点鼓励,给俺点动力~~
慢慢浮出水面了,虐也近了,其实小鹌鹑一直被虐中,后妈捂嘴偷笑~~~
VIP最新章节 42(四十二)
谢宇楠姑姑大概没搞清楚我话里的深意;兀自捶胸顿足地接下去:“就是啊,我哥嫂子当初就不该听这丫头,如果坚持到底,早点把她送到国外去,就没这个事了!”
这话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什么?叔叔阿姨当初想把谢宇楠送到国外去?”
“是啊,我哥什么人啊,怎么会同意宇楠和那种要什么没什么的混账结婚?都帮宇楠把出国留学手续都办好了,没想到这丫头自己把学退了,死活一定要和那个男人结婚啊!”
我觉得脑海中的沙泥像被一根细细的棒子狠狠搅了一下,似乎有些被不经意埋在大脑皮层深处的东西,正在不动声色地漫上水面,连呼吸也变得急而重了起来。
当初威胁岳川;干了那么多阴暗的勾当要拆开我和他的,原来并不是谢家!
那天惠恬儿在画室里说的话,我一直刻意地不去想起,可是现在却突然像白纸上的墨迹一样清晰:
“你以为,就凭着你穿着那身迎宾旗袍卖弄风骚的样子,就能轻而易举地把安承哥哥迷住了?”
现在想想,岳川最后决定和我分手,就是在那场图书馆落成典礼以后不久!
车子倏然停了下来,胸口像有什么被惯性抛出去似的,一阵缺氧似的的心悸。
来不及多想,谢宇楠的姑姑已经小心地搀扶住我:“辛小姐,麻烦你这边来。”
谢宇楠的家在市区的一个高档住宅区,多层的花园洋房间距很大,人流并不像老新村那样的密集。
但就算这样,还是可以看到在一幢五六层高的楼房下,已经聚拢了一帮指指戳戳的围观者。
我顺着他们指点的方向看过去,在顶楼的天台栏杆上,坐着一个头发凌乱穿着睡袍的女人,两条腿险伶伶地垂在半空,下面是一片空旷而坚硬的水泥地。
谢宇楠的姑姑扶着我,声音带了哭腔:“这个傻孩子啊,死活不肯下来,又不准警察铺气垫,唉,这么高,她要是真……”
忽然人群一阵惊呼,一个东西从空中直落了下来,我脚下一软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
惊呼变成了如释重负的长叹,我勉强睁开半只眼睛朝东西坠落的方向看过去。
是一只拖鞋,浅蓝色HELLO KITTY 图案的棉质鞋面,竟然和我们大学时一起在夜市小摊上买的几乎一模一样。
我的胸口一阵发紧,忽然定定神站直了身子,沉声对着谢宇楠的姑姑:“快带我去见她。”
谢家已经报警,一个警员把我带到天台的侧门边看看形势,示意我先等在门里等下一步部署。
我看到已经有系着绳索的特种兵从那一侧的天台下沿小心地爬过去。
天台上面对着谢宇楠站了一个人,风大,他颀长消瘦的背影在一件牙白色的T恤里,萧瑟得好像要被吹倒。
我看了好一会儿才确定,他是曾经那么高大壮实的岳川。
谢宇楠并不是我想象中的歇斯底里,她扭头对着岳川,显出一种恍惚的平静:
“川,你结婚时穿的那身西装贴袋里,我放了一张银行卡,那是我全部的积蓄,你把它都提出来做你自己的喜欢的事情吧,我记得当年你说,你想开个柔道训练馆……这几年我不该把你拴在爸爸的公司里,凭你的头脑和能力,你一定能自己干出一片天地的,川,所有的一切你都重新开始吧,我再也不会打扰你……”
岳川似乎刚刚已经说了很多话,他焦急而疲累地喘着气:“宇楠,那张离婚协议书我已经收回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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