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湖》第53章


是他家传家宝啊,许温岚忍不住想笑,打开一看,手仿佛触电一般发抖,盒子险些从手里掉落下来。
方伯父给她解释:“这是方家几百年前留下的祖母绿,镶嵌在两根象牙梳子上,另一根梳子在Yancy的手里,你们刚好凑成一对。”
许温岚关上盒子,额头微微出汗。
这把象牙梳子,她曾经看过一模一样的,不是方奕旸给她梳过,而是另一个对头发偏执的男人。
方伯父注意她流汗,诧异地问:“穿婚纱是不是很热,我找玛利亚开空调。”
许温岚回过神来,摇头:“不用了。”
方伯父微微一笑,用手转动轮椅离开:“梳子你收好了,Yancy马上回来了,要他看看你穿婚纱的样子,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许温岚拖曳着婚纱,双腿像灌铅似的,坐到梳妆镜前。
镜子里的自己,婚纱洁如白雪,直发好似黑色瀑布。
良久,她端起扔在桌上的锦盒,正要取出象牙梳子。
啪,手里的锦盒失去支撑,从手心滑落。
镜面徒然显出一道颀长的黑影,从身后伸出的手握着另一把相似的梳子,温柔地插在她柔顺的发顶,轻缓地往齐腰的发尾梳去。
他凑近她的耳畔,用手轻抚她肚子,目光浓稠。
“宝贝,你是我的了。”
“你不是说过,无论我是谁,都永永远远陪着我吗?”
“我会一辈子对你好,还有我们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大结局了~~~有什么问题可以在文下提问~~
还有一张番外~
☆、番外
许温岚像牵线的人偶新娘; 线的另一端在方奕旸掌心; 木讷而被动的进行婚礼。
神父给他们证婚,宣布誓词时; 问许温岚愿不愿意嫁给方奕旸。
许温岚耷拉着脸,半天没吭声。
众人疑惑的交头接耳:“怎么回事,新娘不太对劲啊。”
方奕旸的手悄然握住她的手; 轻轻捏了下:“乖; 告诉牧师。”
半晌,许温岚抬起下颌,干涩的开口:“愿意。”
轮到交换戒指; 方奕旸将戒指套在她无名指,凑近她耳畔低语:“套牢你了。”
许温岚背脊一震,被他的长臂搂在怀里,温热的唇堵住她的小口。
她熟悉的气息; 熟悉的热吻,那一刻觉得无比陌生。
敬酒时,有人问:“新娘子的脸色不好。”
许温岚扯出一丝微笑:“昨天没睡好。”
方奕旸搂着她的腰; 轻柔的说:“待会回房好好休息。”
旁人艳羡的笑:“新婚夫妇真恩爱。”
晚宴过后,许温岚独自回了婚房; 在房间来回踱步,产生逃回大陆的念头。
可是; 香港身份证件不在身上,方奕旸的家境只手遮天,她一个人能逃到哪里。
方奕旸喝醉了; 双眼朦朦胧胧,脚步蹒跚的被伴郎扶进房。
许温岚在镜子前枯坐良久,眼余瞥见他进来,动都不愿动一下。
方奕旸从后面抱住许温岚,下颌搁在她的肩膀上,眼眸清亮的凝视镜子里的她,哪有一点醉酒的迹象。
“你是谁?”许温岚神情淡漠,仿佛他是陌生人。
“我是你老公。”方奕旸理所当然的口吻,在她莹润的面颊吻一口,呼出气息的沉重起来。
酒能勾起体内的那团火,他疯狂的想要她,将她桎梏在身躯下。
“孩子还小,别乱来。”许温岚能感知到他的欲,紧张的推开伸来的手。
“我现在有点讨厌肚里的那位。”方奕旸环住许温岚的腰身,将她横抱起来,“等生下来,我要好好补偿一下。”
许温岚大吃一惊:“这是干嘛?”
方奕旸不失温雅的笑,像披着羊皮的狼:“忙了一天,当然要洗个澡。”
在浴室被洗刷刷的许温岚,终于认清一个事实,就算不进行最后一步,男人还是有千万种方法占有你。
婚礼过后,许温岚在山上别墅养胎,玛利亚因为儿媳妇生下双胞胎男婴,辞去了香港菲佣的工作,回菲律宾安心带孙子。
方奕旸不愿再找别的女佣,担心无法胜任工作,独自扛下照顾许温岚的活。
刚怀孕的前三个月,许温岚孕吐十分严重,油分大的食物一吃就吐。
方奕旸身为香港富家少爷,学会一手的厨艺,专做清淡爽口的中餐。
许温岚孕后,口味变化很大,以前不喜欢辣椒,现在不吃辣椒没胃口。
方奕旸全中国的辣菜,各式各样的做了个遍,每天都给她换新花样,几乎没有重样。
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许温岚整个人胖了十多斤,面对镜子里被养得白白胖胖的自己,忽然觉得这是待宰的羔羊。
整日同床共枕的人,她时时刻刻担心他,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生产的那日,许温岚躺在产房的病床,肚子的那位折腾两个小时,都不愿出来见见爹娘。
许温岚呆呆的盯着天花板,想起当年她在产妇给孕妇接生,操碎了心的时候,现在轮到自己看着医生护士围着她忙碌。
医生给出建议:“实在不行就剖腹产。”
许温岚疼得额头出汗,摇摇头:“不,我想顺产,再等等好么。”
方奕旸作为父亲,被准许待在产房,用湿巾给她擦汗,吻了吻她的额头:“孩子跟你一样倔。”
许温岚感受到一阵腹痛,喘了口气,憋着气髋部用力撑,浑身不止的颤抖。
方奕旸紧紧握住她的手,眼底都是她的影子,仿佛在陪她一起诞下新生命。
“孩子的头发出来了。”医生欣喜的捧着婴儿的头,“再用点力。”
许温岚消耗剩下的力气,最后殚精竭虑,听到新生儿哇的啼哭声。
护士抱着婴儿,给许温岚看:“是个漂亮的女孩。”
不像其他婴儿一样皱巴巴的,皮肤光滑细嫩,在妈妈的肚子里养的很好。
由于太累了,许温岚睡了过去,朦胧间,听到耳畔蛊惑般的低语。
“宝贝乖,多多睡一觉,哪也别想走。”
孩子是夫妻的血脉联系,两人生命里多了个人,仿佛拴上一道新的枷锁,许温岚向往自由的心在渐渐磨损,但积满的疑问从未消退。
方奕旸担心孩子生下后,许温岚会日夜操劳过度,高薪聘用专业的育婴保姆,省下许温岚很多精力。
许温岚只要抱抱孩子,喂喂奶,平日不用太操心。
方奕旸也能继续未完成的工作,近些天到傍晚才有空回家陪她。
这正是许温岚的机会,趁保姆照顾孩子,在别墅寻找方奕旸给她办的身份证明,没想到在隐蔽的储藏间里,找到一件黑色的兜帽外套。
抖开来后,外套的样式极其眼熟,正是维特每次出现惯有的打扮,再往下翻找,摸到一张精致的人。皮面具,是张皮肤苍白的菱形面孔。
许温岚像浸泡在冰凉的雨水里,从头回想遇到湖岛的每起事件。
方奕旸和维特从未一起出现过,在许家别墅开的那枪,也不能完全确定是维特的所为,说不定岛上还有方奕旸的掩护,否则他也不会顺利在湖岛进进出出。至于那见到的疤痕,很可能也是他的伪装。
一切一切,都是他的预谋。
方奕旸就是维特,维特就是方奕旸,两人就是同一个人。
许温岚将衣服和面具归位,双手抱臂走出储藏间,像游魂似的飘荡在别墅长廊,来到梳妆镜前,愣怔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长发齐腰的白净女人,到底是方奕旸钟爱的,还是维特喜欢的模样?
良久,她拾起桌上的剪刀,用手箍起丝绸般的黑发,两三下剪断,断发零落的扔在地上。
傍晚,许温岚哄孩子睡后,要保姆回房休息,独自在昏暗的客厅枯坐。
长廊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像往常一样,方奕旸将钥匙串塞进裤兜,打开客厅的灯光,发觉一个齐耳的短发女人像木偶似的呆坐不动。
“你的头发……”方奕旸声音透着一丝惊愕,其他的情感色调分辨不明。
许温岚坐起身,摸摸参差不齐的短发,苦笑一声:“满意你看到的吗,维特?”
方奕旸举步朝她逼近,走到面前,手伸向她的颈项,轻轻摩挲一下:“这里还有头发丝,你自己剪的吗?”
许温岚咬紧牙关说:“是。”
他的指尖轻抚她的肌肤,缓缓摸到耳后,然后倾过身,吻了吻有点扎人的短发。
“我的宝贝,无论什么模样都很美。”
许温岚愣住了:“你不是喜欢长发女人吗?”
方奕旸笑吻她的面颊:“谁说的,你哪种模样我都喜欢。”
许温岚舔了舔下唇:“为什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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