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靡靡之欲》第102章

得知了结果后，崩溃的是辛艾爸妈，医生言外之意就是有可能要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叫哪个家长能接受的了，“医生啊，那可不可以尽快安排做手术啊……”
“手术的话……”医生顿了顿说，“我们无法保证成功，而且一旦过程中出现意外，很可能直接……但是不做的话就只能是靠化疗之类的维持，可也不确定能延长多长时间，而且会很痛苦，这个你们自己考虑吧。”
辛艾的这种情况延续了太长时间，头疼，恶心，呕吐的症状早就有，这种严重情况起码也持续了一年的时间，那个时候就该注意的，而且现在更是已经出现了严重的感觉性失语，常常答非所问。
发展到现在癌细胞扩散到整个大脑，已经损坏了中枢神经，反应迟钝，生活懒散，记忆力减退，甚至部分丧失，严重时丧失自知力及判断力，也可表现为脾气暴躁，容易激动。
医生解释过后，辛艾想想自己这半年来的健忘和懒散，再看看自己给周围所有人带来的伤害，就彻底明白自己发生了什么即将面对什么。
此时无声胜有声，病房里安静的吓人，辛艾爸妈已经呆掉，他们连安慰女儿的力气都没有了，相反的一直是辛艾在哄他们开心。
辛艾借爸妈都不在的时候和裴珞又去问了医生，这次更是直白，她直接问了医生如果自己还有多长时间。
医生反倒是被她的淡定吓到，转念又佩服这个年轻女孩的坚强，他实话告诉她，“如果不做手术的话，两三个月，最多就半年的时间。”
“如果我选择做手术的话，有可能会好吗？”辛艾淡定的问。
医生选择了实话实说，“30％的机会吧，好的话应该有希望，因为毕竟只是在脑部，还没有扩散到血液和其他器官，但是如果有粘连情况出现的话，你可能连手术台都下不来，而这些都是要在开颅之后才能看的到。”
辛艾明白了，这是要她在只有三分之一的希望下选择是去试着求生，还是苟活这最后的几个月时间。
楚展风到医院的时候，辛艾在睡觉。
他想要跟辛艾爸妈道歉，可老两口只是摆摆手说不用，现在去追究那些年轻人之间的感情纠葛已经一点意义都没有，他们所剩下的也就只有等待了。
杨昕坚强的选择了做手术。
她和辛江商量着尊重辛艾的选择，他们宁愿女儿失去那30％的希望漂漂亮亮的去，也不想要她被化疗折磨的生不如死，只为了去换那未知的几十天痛不欲生。
女儿像妈，辛艾的好强和妈妈如出一辙。
杨昕告诉楚展风不知道又要多久才能醒，辛艾现在一天的时间基本都在睡觉，不知道要睡多长时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可毫无例外的都会梦到他。
冥冥之中像是有东西连着两人的意识，辛艾睁开眼睛的时候正看到那双梦中的眼眸，她眨眨眼又伸手去摸，恍若隔世。
楚展风揉着她的手指在嘴边吻，温柔的对她笑，轻声唤她的名字：“小艾，我来了。”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刚才梦里有人跟我说你会来找我，让我别再矫情呢……”
辛艾精神一下子好很多，说了很多话，旁边的裴珞玩笑地说她见色起意。
“你鄙视我好了，我就是要用剩下的时间好好看看他呢。”也许面临死亡，除了能给人带来恐惧之外，还能给人带来坦然，和自在。
“我想回家……”辛艾要求楚展风带她离开医院，她并不想在医院耗时间等着手术，该做的检查都已经做好，手术被安排在6天之后，除了国内的顶级医师，楚展风更是通过关系找来了美国的脑科专家前来会诊。
“好。”楚展风笑着答应她。
第二天，楚展风把辛艾接到了语境花园的别墅，当初刘可可给他们装修的新房终于迎来了一对新人。
他刚给她讲了完整的和郁金香有关的故事，辛艾靠在她怀里半睡半醒的问：“展风，如果不是因为我得了癌症，你还会原谅我吗？”
楚展风身体一颤，如果她现在还好好的，他是不可能主动再回到她身边的，可事情没有如果，如果不是因为生病，她又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他一味的躲避不知情，是沈麒不忍心告诉了他辛艾的情况，他才知道她，除了恨自己，他再没有别的感觉了。
“小艾，如果真的存在‘如果’这个东西，那当初在发现你头疼的时候我就是用打的用骂的也会帮你控制不得这个病。”
这些日子，楚展风过的看似轻松，可谁能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样的自虐着？他无时无刻的不在责怪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及时带她去医院，他明明感觉到了有不对劲，裴珞也还提醒过他，可都阴差阳错的给岔过去了。
而现在，一向无所不能的他竟然只能是等着……
当一个人身体有变化的时候，思维怎么可能不跟着改变？有些时候你控制不住的事情就会发生，再加上本身性格使然，走向一个极端就不是怪事了。
辛艾缓缓的摇头，她知道楚展风在自责，可这么多年走下来，归根结底还是她错的多。
“展风，现在我有了好多时间去思考，有些事情我终于能想通。”
“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存稿箱，明天大结局！
89生死相依
辛艾轻轻地坐起来和他面对面的坐着；她轻松地讲：“有些话；我早就想说；我早说出来或许我们还会分手；可是我不会因为没有努力而遗憾。”
楚展风握住她的手认真的听。
“我因为委屈；自卑；总觉得社会太多不公平，总想着出人头地；扬眉吐气，所以当机会来临的时候，我就紧紧抓住不放。而我人生中第一个出头的机会是你给我的；我进了投资这个行业；你还一点点帮我解决难题，暗中铺路。后来我被赏识；被肯定，被认同，得到了那么多的奉承和吹捧，我经历过掌声，也得到了权力，却忘了最初的简单和快乐……”
辛艾哽咽说的有些艰难，楚展风攥紧她的手不想她不开心，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贴心的告诉她：“我都能理解。”
“你不仅理解，还包容我。”辛艾继续讲，“这让我变得更贪得无厌，最后狂妄自大，变得都不是我了，你和陆雪在一起，珞说那是我活该，或许真的是这样吧。”
“小艾啊……”楚展风打断她，想要告诉她，那是一场误会，他并没有和陆雪再一起，那是他故意气她的。
辛艾没有让他说出来，“我一直在怪外界有多不公平，我羡慕，甚至嫉妒那些天生什么都有的人，我又清高，不想陷入泥潭，所以一面挣扎着向上一面矛盾着选择，可我竟然没停下来看看，老天在关上我那个门的时候，还给我开了一扇窗，你就在窗外面站着，我却还一次次的把窗子关上……”
楚展风哭了，他挣扎在即将逝去的边缘，辛艾终于能明白一切，可偏偏是在这样一个时间，为什么他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时候，只剩下一半的希望来煎熬他？
“展风，对不起，如果我能熬过去，我想要对你有所补偿。”
“我不要什么补偿。”楚展风挪动了下位置把她轻轻的放进自己怀抱中，攥着他的手在她眼前，“我从没想过放开你的手，那些误会已经烟消云散了，我只想要你，不管还有多长时间，几十年，几年，还是几个月，哪怕是就这么几天了，我都会陪着你。”
辛艾颤抖着吻他，先是轻轻的啄，然后一点点的加深这个吻，她不想松开，所谓相濡以沫不过如此，过了一会后，似乎是因为缺氧不得不离开，可她却一件件脱了自己的衣服靠上去……
这对楚展风来说是种折磨，辛艾的身体现在脆弱的不堪一击，只剩下九十斤不到的体重，根本支撑不了那样的索取。
他若有似无的回避，搂着她不动也不让她乱动。
“我想做/爱。”她说的很直白，就是想要在身体里保留属于他的味道。
楚展风摇头：“不行，爸妈在客厅呢，不好意思。”
辛艾噗地笑出来，他竟然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她故意不理他的好心，含咬着他的耳垂，在上面轻轻的舔：“那我小点声……”
楚展风被她痒的难受，只能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装僵尸，随她胡来但不配合。他害怕，万一突发的某一阵激情会伤到她。
“是不是我太瘦了，硌到你？还是觉得摸着没手感了啊？”辛艾嘻嘻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