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口借蜜》第39章


付明浩刚要说话,奚清楷手机响了。
他没说两句就把电话挂了,连客套都懒得。
付明浩准备继续说,奚清楷手机又响了。
他这下忍不了了,从奚清楷那里抢过来电话,统统关了机,深吸一口气:“我们好好谈谈,我他妈有多少事要跟你说你知道吗?”
“我没什么事要说。”
奚清楷食指在下巴上轻滑了下,莫名的优雅性感,懒懒地道:“除了找了个人,她人挺好的。”
付明浩:“……去死吧,好吗?”
奚清楷起身,走到他办公桌旁随意翻开了一份文件,清晨第一缕光线照进钢筋铁骨的大楼,在光亮里勾勒出他的面部轮廓,淡金色的,恍如梦境。
“有一个人还在外面,警|察没有抓住。
那人可能做梦都想替他们那个头目报仇,”奚清楷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把文件撂到桌子上,抬眼看了向窗外:“我什么都不怕,要命也就一条,拿去就拿去了。”
他垂了眸,声音悄无声息低下去,“但我是真怕,怕她走。
撂下我就走了。”
那是陪他拾回第二条命的人。
但他为什么有那样的强烈而不安的预感。
好像下一刻,她就会消失。
☆、Ch。28
付明浩说要谈, 是当真要跟他谈的, 足足一夜, 把现状掰开了揉碎了摊到台面上。
这一年多于他来说着实不算轻松。
奚清楷坐在老板椅里静静地听, 最后只问了一个问题。
“忙着找我的, 不是你,是何瑰?”
付明浩以为他是来秋后算账的,毕竟这位爷的心眼真的不算大, 在设套方面是行家里手,便提着心咽了口口水,先谨慎地做了肯定的回答, 又道:“当时那个场面,你也知道, 事情太突然了, 我如果把重心放在找你的尸……虽然很他妈欠,但我真的以为你死了,所以联络了警方, 知道找不到尸体,我就放……”
奚清楷随意挥了下手,眉目清淡地笑笑:“无所谓, 你要是撞坏了,我大概就在新闻里看下,不会找警方的。”
付明浩心力交瘁, 一边为他的回归松一口气,一边又哀愁着自己得备上速效救心丸了。
事业和感情都处于狂风骤雨中。
“对了, ”奚清楷走到门口,低头将表扣在腕间,头也不抬地问他:“当时签的条件是让渡4。5%的股份吗?”
付明浩:“跟何氏吗?嗯,是。
他们本来要插手经营权,我没同意。”
何瑰在商场浸|淫多年,绝不会做无本无利的买卖。
奚清楷握住门把手,手指轻敲了两下,唇角一勾,漫不经心地笑了。
“知道了。”
*
奚清楷把合约撕毁了,股份全要了回来。
他连何氏专跟这个case负责人的面都不见,没有给半点转圜余地。
何瑰一个电话打过来,说你能不能知会声,好好谈再做事?
奚清楷在电话这头笑,嗓音撩人又冷淡。
何总应该比谁都清楚,知会这种事该是相互的。
明显的,阔别这些日子,男人该改的脾性一点没变。
他拿何家小弟做威胁,把这件事压了下去。
否则霂远的信誉也不要谈了。
何瑰气得挂断通话就把手机砸了,办公室里上百万的花瓶应声而碎。
她的怒气陆远最直观的接收到了,他无奈地私下想约奚清楷出来,但总裁办的人说两个月内都没时间了。
陆远只好给他发消息,说你这不是过河拆桥吗?
这条信息奚清楷看都没看。
公司的事不是一天两天周旋着能解决的,但是有些事迫在眉睫,近在眼前。
他安排好了所有。
医院,检查,护理,大概是业界知名的教授,就着检查结果讨论方案,最后建议说手术切除胰腺。
帮虞颢办好了休学,也办好了虞孟清的转学手续,转到申城一所私立贵族市重点,能直升的中学部在全国排的上号。
在医院附近一所五星级内订了三个月的总统套房,她连家都没回,家中的行李却被搬过来了一半。
奚清楷照常出现在她身边,每一天,大部分是晚上,有时候中午就会过来找她。
她不愿意说话他就自己说,低头的姿态把跟在身边的助理吓的腿软。
她一开始觉得窒息,后来已经麻木了。
虞颢占据了她全部的心神,本来,他是最不需要她操心的,性格好,成绩好,情商高,阳光又爱闹,日常喜欢跟虞孟清炫耀这学期有多少人告白,以及参演的话剧有多受欢迎。
即使住院了,虞颢只要见了她和虞孟清,还是撑起一个笑,努力显得和以前一样幽默爱开玩笑。
她没有精力去应付奚清楷,便任由他去。
奚清楷跟她一点点讲着以前的事,絮叨又温柔,每天变着花样的给她做菜,切了梨子炖汤一式三份,端给她时会告诉她,给你要比他们的多一点。
他使劲浑身解数,只为虞安表情神态的一丝松动。
只有一点,她大部分时间都睡在医院里,其余时候睡如家。
任他怎么说都不去他安排的地方,助理在奚清楷脸色阴沉拂袖而去的时候,继续接棒上前劝她,说是一晚一万五,给您订足了三个月,不住的话浪费是小事,但自己的身体总要顾好啊,弟弟会健康起来的,您可不能倒下了。
虞安直着臂撑着椅子,脸色苍白地笑了笑。
“你真会说话,奚总教你的吗?”
顾凯也会说话。
只要他想,他能让所有人满意。
那一次……好像奚清楷还是折身返回了,带一碗海鲜粥回来继续小声求她。
“你不喜欢没事,我再给你找其他地方…… ”奚清楷一勺勺地喂她,被虞安一个掀手无意打翻了碗,这才停住了话头。
他沉默而安静地凝视着她,良久,才柔和地弯了唇角,看得人莫名心慌。
“好,你想睡这就睡吧。
但是不能生病。”
大冬天的,零上两三度,医院的被子根本不够厚。
而且虞安又愿意睡在单人vip房内的沙发上,备好的床又给收回去了。
虞安专心致志地定心在虞颢的事上,不断地祈求着上苍,把他留下来。
后来有两次,虞安彻底醒过来了,明白奚清楷是奚清楷,和她认识的过的男人是截然不同的存在。
第一次是她在医院里收到了一封邀请函,信封外表很精美,简约的黑白风格,漂亮的楷体刻着问雅两个字。
信件邀请她去这个叫问雅的地方做客,落款是何瑰。
虞安的手指捏到发白,她胸口莫名地发紧。
因为现在她知道了,她们见过不止一次。
在电视上,好几次晚餐,这个女人就在屏幕里面,高贵又大方。
奚清楷说,他们合作过好几次。
她不是什么津门的老板。
虞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乎,她在把它丢掉前,就被一双手冷不丁抽走了。
奚清楷只上下略扫了眼,下一刻就将它干净利落地撕了。
“那也是你们合作办过的地方吗?”
虞安手还微僵在半空中,保持着刚才被他抢夺走信件的姿势,低低问道。
奚清楷没有答复,垂眼看她,眼里尽是她陌生至极的情绪。
虞安肩膀控制不住地微抖起来,她突然觉得有一点绷不住了,说奚清楷你放过我吧,算我求你了,医疗费多少钱,我还你,会全还你,能换你放手吗?
一件又一件事,说不清是哪件压到她不得不靠着墙蹲了下去。
但虞安没有如愿地把自己埋起来,奚清楷的手掌托住了她,温度烫在她腰间,扣在她后脑,他将灯的开关挑灭,捏着她的下巴低头狠狠碾上了她的唇瓣。
单手将皮带解开,金属扣的声音在静谧无人的病房内显得格外清晰,奚清楷反手在她腕上打了个不松不紧,不好解的活结,和床头绑在一起。
然后欺身压了上去,似笑非笑地温柔拂过她脸庞:“虞安,如果我没有放过你,你现在哪都去不了,知道么?”
第二次是大半个月后,虞安被说中了,果真生病了。
在这之前,她每日躲着他,奚清楷还是不介意,依然顽强地待着,像块狗皮膏药,安静地求原谅,抓紧一切时间碰一下手都是好的,全然没有那晚乍现的疯狂。
基本每天带切好的苹果、草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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