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玫瑰》第56章


很快。
手机又震一下。
傅展年:【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出来。时间地点?】
知曼手指在屏幕上游移。
字打了,又删掉。
想到傅展年才替她挡了一刀,这还没过多久……
她咬着牙,回复:【不用,我马上过来。】
傅展年:【好,路上小心。】
知曼收了手机。
……
晚上八点。
知曼打车到半月湾。
没有大楼门禁卡,她只能发消息给傅展年,让他开门。
进门时。
傅展年坐在沙发上,腿上架着笔记本。
深情专注,头也没抬。
知曼远远瞄了瞄。
似乎是在开视频会议。
她想上去打断他,不想那么乖、那么体贴。
明明是他说等她,这时候又在开什么会,不就是不把承诺放在眼里么?
知曼踟蹰。
两分钟,傅展年合上笔记本。
声音坚决:“我这里有事,明天继续。”
“……”
知曼没法行动。
说不上什么心情。
傅展年不方便动,放下电脑,依然保持那个姿势,朝她招手,“曼曼。”
知曼不想靠近他,站得很远。
她速战速决,“保险是怎么回事?”
傅展年沉默半晌。
“……没什么意思。”
知曼:“我不会接受的,你把受益人改了。”
傅展年不说话。
良久。
他弯弯唇,轻声开口:“你担心我会死么。”
像这种保险,人活着拿不到钱。
只有死了,才有保金。
知曼气乐了,“傅展年!”
傅展年:“傅家现在斗得很厉害,这个年关注定不平静。曼曼,之前,我对你很不好,如果我出事了,我也会让你余生安然无忧。”
这话实在像交代后事。
知曼脑袋一懵,急急往前跨了两步,“……你什么意思?会出什么事?”
这一走。
便走到了傅展年可控范围内。
傅展年低笑一声。
伸手,握住她手腕,将她拉到自己跟前。
两人面对面,一站一坐。
傅展年个子极高,与知曼有巨大身高差,这样姿势,倒是拉近一些距离。
他仔仔细细、凝视她脸颊。
怎么都看不够。
只是十天没见,倒像是半辈子。
傅展年仿佛是沙漠旅人,知曼就是矿泉水,恨不得将她一口吞下,缓解干涸。
……
知曼被盯得浑身不适。
用力甩手,试图挣脱他。
傅展年没有强迫,很快松了手。
这警惕模样。
让人心尖泛疼。
他低声:“抱歉,我只是……想看看你。你脸色不太好,是最近复习太辛苦了吗?”
“……”知曼顿了顿,“我在说保险……”
的事。
傅展年:“我知道。”
“……”
“你别怕,我没有要威胁你。曼曼,我说我爱你,当然什么都可以给你,你收下就好。以后,可能没什么可以给你的了。”
知曼越听越不对劲。
理智告诉她,不要关心傅展年,这与自己无关。
说不定,还会落入他圈套。
可是人若是能受理智控制,便不会有感性行为了。
知曼捏着手指,低头。
声音像蚊子般又轻又细。
“……傅先生,你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喜欢。
第47章 
傅展年低笑一声。
端坐在沙发上; 依然是矜贵模样,不可一世。
面对知曼追问,他完全避而不答。
平静道:“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傅展年站起身。
他动作一顿。
表情微变,又很快恢复原样。
好像是扯到伤口。
知曼条件反射伸出手,准备去扶他。
傅展年轻笑,将她推开。
“走吧。”
知曼收手; 摇头,站在原地不肯动。
她轻声:“我自己会回去。”
傅展年蹙眉,“不行,这么晚了; 你一个女孩子; 不安全。而且上次那事; 你一个人回去,不害怕么?”
“……”
知曼想说自己哪有那么娇弱。
像她这种女孩; 从小无依无靠; 就是吃苦长大; 没有办法、也没有资本娇气柔弱。
哪怕刚发生林白露这事,她那份兼职还是不能辞。
还是得收拾心情; 去打工。
要不然就会饿死。
就会没有钱交学费。
陆让说得一点没错; 她确实就是一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麻雀。
日晒风吹,无人在意。
这样想来,和傅展年在一起这一年,虽然他没有给她什么爱; 倒是给了她很多宠。
老男人宠起人来,真是体贴得让人挑不出刺。
知曼心想,若是她不那么贪心,安安心心做个小情妇,应该会十分顺遂。
可偏偏。
她就是痴心妄想,想跟傅展年谈爱。
爱到最后,一无所有。
……
傅展年见她发呆,停下脚步,默不作声,等她。
知曼终于回过神。
皱眉,“你伤都没好……不用送,我打车回去。”
傅展年蹙着眉,不答应。
拦在她前面。
气氛倏地有点尴尬。
福至心灵。
傅展年扭头,望向窗外。
半月湾客厅做了一整面落地窗。
知曼住着时,白天会拉开窗帘晒太阳,傍晚就会严严实实地拉起来。
原因无他。
主要是兴致高时,客厅里,也算别有情调。
拉开窗帘有些不方便。
傅展年一个人在家,就没有那么多讲究。
天色已经彻底黑下来。
客厅灯很亮,光线打到玻璃上。
从里面往外看,几乎可以看清夜空。
断断续续,飘落着盐粒。
下雪了。
今年海市第一场雪,很巧,在这时悄声无息落下。
像是宿命,拦住知曼归途。
傅展年表情看起来像是松了口气。
他说:“下雪了,要不等等,等雪停再走吧?正好让司机过来送你。”
知曼讷讷,“不了吧……”
傅展年终于忍不住,露出强势一面。
“外面下着雪,路很滑,你要么留下来等司机,要么我送你走。”
又自嘲地笑了笑,“我也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你不必这么害怕。我也不可能让一个女孩子,大半夜一个人,冒着大雪出门。”
知曼败下阵来。
只是和傅展年共处一个空间,又是半月湾这种充满回忆的地方,她有些手足无措。
傅展年坐回沙发上,继续拿起笔记本。
他语气平淡,“你去房间吧,要是实在害怕,就把门锁了。司机到了我会过来敲门。”
知曼依言,去了卧室。
房门“咔啦”一声,合上。
很快又响起门锁转动声。
傅展年蹙着眉,笔记本放在腿上,看似工作很忙。
手指却一动不动,眼神也仿佛落在虚空中。
这落锁声,像是一双无形的手,将他心脏揉捏、碾碎,无处可逃。
任人搓圆捏扁。
直至舌尖发苦发涩。
傅展年从未体验过的感觉,在知曼身上,一一品尝。
……
知曼坐在客房大床上。
半月湾房间很多,这客房平日不常用。
家具虽齐整,到底少了些烟火气,略显得空荡凄清。
被子枕头都是全新。
知曼有点冷,但不想弄乱床铺,只调高空调温度,抱着膝盖,望向窗外。
海市是南方城市,很少下雪。
就算下了,也不是北方那种鹅毛大雪。
雪没有花状,就像盐巴一样,淅淅沥沥,砸落在地。
又冷又湿,难受极了。
外头,傅展年一点动静都没有。
司机也还没有来。
知曼坐了一会儿,开始犯困。
房间越来越温暖。
她强撑许久,还是忍不住,迷迷糊糊闭上眼睛。
今天这一天,真是太累了。
满课,又和保险公司聊了半天,受惊吓,急急忙忙跑来这里。
太累了。
哪怕知道傅展年就在门外,她也控制不住睡意。
知曼倚着床头,打起瞌睡。
……
四十分钟后。
傅展年拿钥匙,轻手轻脚,打开客房门锁。
房间里亮堂堂。
知曼没有关灯,但是人已经睡着了。
似乎有些冷,整个人不自觉蜷缩在一起。
傅展年轻轻关掉顶灯。
“啪嗒——”
房间霎时一片漆黑,只有窗外路灯微弱光线。
知曼呼吸平稳。
没有醒来。
傅展年慢吞吞走到床边,将被子拉出来,轻轻替她盖上。
直起身,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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