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如歌,跑调而过》第101章


还没来得及发声,嘴鼻便被捂住,失去意识之前我瞪大着眼,看到了官波那张半掩在帽檐下狰狞的脸。
***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从昏沉中醒来,发现自己平躺着,头痛欲裂,胸口窜起一股恶心感。周围黑擦擦一片,只有月光从我左手边一扇敞开的窗户漏进来,我勉强能判知自己躺在一个陌生房间的床上,朦胧中看到房间里还有其他家具。
全身虚软无力,我挣扎着想撑着床坐起来,却发现不对劲,右手腕被什么冰冷坚硬的物体箍住无法动弹。我猛力拽了几下,除了咚咚的撞击声,腕上的东西纹丝不动。
操^你妈,温慧你这个贱^人!我暗骂了一声,用另一只手撑着坐起。与此同时,右边隐藏在黑暗中的一扇们被推开了,啪的一声,房间里亮起了刺眼的白炽灯光。我下意识抬起自由的左手覆上双眼,眯着眼从指缝里看到一个戴黑色太阳帽、灰蓝色工程服的男人,看起来极像下水道维修工,男人在门缝中瞥了我一眼,又拉上了门,脚步声似乎在远去。
我撇头看清了右手腕上的东西是扣在铁床上的手铐,“喂!开门!”我冲着门口大声吼道,以手铐不断撞击着铁床,发出抗议的声音,“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叫得口感舌燥外面依然毫无动静,我索性歇着保存体力。
打量了一圈房间,发现这是个兼具书房和卧室功能的三十来平米的房间,撩起一半窗帘的窗前搁着一张只散乱放着几张纸的木书桌,旁边贴墙靠着的一个七层木书架空空如也,挨着书架的是几个带门的文件柜,对面就是我躺的铁床,铁床右边摆放了一张小桌子,门旁的墙壁是看起来像衣柜的柜子,房里还有四张随意摆放的椅子。看起来房间已许久没人使用。周围很安静,应该远离了市区。
这里是哪里?疑惑和恐惧同时袭上心头,我被绑架了。不知道他们将我架来此处的目的,反正凶多吉少。我安慰自己别怕,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去陶子羽她妈那里向她告状。
门口传来一阵刺耳的高跟鞋脚步声,吱呀一声,门再度被推开,温慧施施然向我走来,房门敞开,维修工在外头并不进来。我警觉地后退,但手腕被禁锢,背后是墙壁,根本无路可退。
“看来剂量下得有点大,你睡得真是跟死猪一样,害我足足等了你好几个小时。”温慧抱臂居高临下地睥睨我,脸上还是平日里那一抹温婉动人的笑。
“温慧,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强抑住心底的恐慌,盯着她的眼睛问,“你害死我两个孩子还不够吗?”
温慧脸上浮现轻蔑的笑意,似乎觉得我的话甚是可笑,“我到底想干什么?哈哈。”她欺身上前,伸手以虎口托住我的下巴,用拇指和食指狠狠捏着,疼得我几欲掉泪。她凤眼带笑,“付昀,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血淋淋的事实告诉我,惹毛了温慧吃亏的是我,当下咬唇锁住嘴巴,不让自己说错话。
“你倒还是跟当年一样倔。”她讥笑一声,甩开了我的下巴,我的头撞到墙上,发出一声闷响,眼前黑了几秒。
温慧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她穿了一条藏蓝色修身连衣裙,叠起修长的腿,抱着双臂饶有兴致地看着我,眼色像在怜悯路边一只受伤的小动物,“付昀啊付昀,其实呢,我从初中开始就挺嫉妒你。你爸妈不要你,你还有姨父姨妈养着你,有个哥任你欺负,有个闺蜜任你倾诉,听说上到高中还有个把你宠得无法无天的初恋男友,现在又有对你那么专一的丁煜。”她阴笑了两声,笑得我鸡皮疙瘩集体起来抗议,她再度走到床边,我下意识抠住了床上的破竹席,剥落的竹屑扎进指甲缝,刺痛却依然没有松手。
她弯腰凑到我耳边,发出像蛇一样的嘶语,“就算我脱光站在他面前,他也面不改色地跟我说,‘付昀很小心眼,如果我睡了你,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了’……哈哈哈哈……”她发出丧心病狂又夹杂着绝望的笑,让人不禁毛骨悚然,我听得胆战心惊,又不敢反驳,生怕她伸手就把我掐死。
温慧站直了身子,又恢复到先前那副温柔无害的模样,在狭小的房间内来回散步,“不过……”她打了一个响指,“等到明天天亮,一切都结束了。”她唇角微扬,笑容诡异而骇人。
“结束……”我终于开口,声音里却是无法压抑的战栗,“你到底想把我怎么样?”
“我到底想把你怎么样?”她每次重复我的话,都在将我心里的不安放大了十倍。她走到窗边突然转个身,疾步走回床边,屁股往床上一坐,死人般冰冷的手摸了一把我的脸颊,吓得我寒毛纷纷起立。
“付昀,虽然你长得一点也不漂亮,但是……我一点也不介意跟你换一张脸。”她抛下一串寂夜风铃般幽然的笑声,再度站起来,昂首挺胸立于我眼前。
“换……脸?你……你什么意思?”我看着那张笑容泛滥的脸,只觉一种寒入骨髓的恐惧感攫住了我,让我动弹不得。
“哎,早知道你的脸那么吃香,当初做手术的时候我就应该照着你的模样来,呵呵。”
“你……你真的以为换脸就能骗得了他一辈子吗?”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发抖,竹席几乎要被我抠破了。
“一辈子?”温慧又冒出那种看笑话的表情,“只要能瞒一个晚上我都满足了。”
胸中似有液体涌动之感,此时此刻我只有呕吐的冲动。
“你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很不切实际、很天方夜谭的样子?”温慧走到床位,挑眉看着我,正色道,“付昀,400万的房产我都可以当小礼物送给你,让你彻底消失在我的视野范围也是小菜一碟。”
我的心跳疯狂加速,已经不能用变态来形容这个女人的思想行为了。
走廊外面传来几声故意而为的咳嗽声,温慧往外瞅了一眼,大晚上依旧戴着太阳帽的维修工朝她甩甩头,示意她出去。
“你最好给我老实点,这里荒山野岭,你要是乱喊乱叫,小心野狼来撕了你的喉咙。”温慧扔下这句话便走了。
房门被关上,房间又恢复了幽闭。
怎么办,怎么办,我在脑袋里拼命搜索,只恨脑容量有限,根本想不出办法。我试图挣脱手铐,生拉硬扯了好一会,除非我会缩骨功或者掰断大拇指,否则都没有脱^掉手铐的可能。缚手缚脚根本施展不开功夫,我从床上勉强半蹲起来,眺望窗外,月光下不远处看似一片荒草地,目测我所处楼层应该在三楼或四楼。如果能挣开手铐就好了,我又回到了最初的想法,窗户没有防盗网,我可以从窗户爬下去。
丁煜,你在哪里?以前你总是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出现,现在你在哪里?
我不敢想象他现在依然毫不知情地在公司里忙活,我拍拍胸脯,安慰自己不要怕。
拍着拍着,我摸到了胸前的一个小小的硬物,丁煜送我的Y型吊坠。灵机一闪,我欣喜地解下吊坠,可惜吊坠末端镶着钻石,太粗插^不进钥匙孔。幸好枝桠比较细长,我发力将枝桠顶端的细链子咬断,枝桠上恰好残留下一个小勾。我将其插^进钥匙孔,摸索着挑开顶住锁扣的拨子。以往没有经验,加之用的是左手,手上的功夫并不利索,急得我满头大汗。
也不知道挑了多久,身上还是在家穿的家居服都快要汗湿了,只闻宛如人轻轻咂舌的一声,手铐被打开了。
下一瞬我才意识到声音不是来自手铐,而是门锁,我立马将屁股往床沿挪,斜靠小桌子上,用身子挡住已被我打开的手铐。
进来的依然是一个穿灰蓝色工程服的男人,没有戴帽子,体型比刚才戴帽的稍胖。胖男人端着托盘向我走来,托盘上是一杯牛奶和一袋面包,居然还贴心地准备了几片纸巾。
“吃饱了好上路。”胖男人面无表情说了一句,将托盘往小桌子上重重一搁,牛奶洒出了一些,也不多瞅我一眼,便转身离去,重新关上门。
我松了一口气,将右手从手铐中拔出,牛奶和面包我不敢碰,只顺手拿过一片纸巾想擦汗。刚碰到纸巾,第一感觉是这纸巾未免也太硬太厚了一些,摩挲了一下觉得手感不对劲,好似里面夹着什么东西。我放到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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