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罢不能》第21章


泵换弧!?br /> “没有换的必要。”
“你恨不恨我?”
黑暗中庄瑶感到眼眶酸涨,过了半晌,她才平静下来,“我不恨你。”
“你…现在在哪?”史穆任的声音微微发颤。
“我住在外面。”
“你现在在住的地方?”
小P在梳化间跟别的公关嬉笑了半天也没见庄瑶回来,就出去找她了。看她刚刚接电话的样子,他直觉电话那头是个男人。他在梳化间外面并没有看到庄瑶,往楼梯出口方向寻去,隐约听到了说话声。
庄瑶背对着走廊。她正准备回答史穆任的问题,忽然感觉腰间环上一双手,正惊吓着,听见小P懒懒的声音闯进她没贴手机的那只耳朵。
“你出来好久了。”
史穆任显然也听见这一突然闯入的男声,他挣扎了一下,像是十分确定、又不愿确定地再问了一遍,“你现在在哪?”
庄瑶仍然处于小P忽然出现的惊吓中,她睨了一眼小P,偏开头,稍微跟他的脸拉开一点距离,对着电话说:“在外面,跟朋友一起。”
小P皱了皱眉。
“我在裴达商务会所的大堂。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这个地方。如果,你……正好在这里或者在这附近,我们见个面吧。”
☆、重新来过
庄瑶料到史穆任会找她,但是她没想到他竟然直接杀到裴达来了。她拿着电话,两秒钟不知如何反应。小P当然也听见了电话里男人的话。他看着她的惊慌,眉头一挑,看来还是个影响力不小的男人。
“怎么了?”将她搂紧,拉回她的注意力,小P亲昵地耳语道,声音不大不小,电话那头刚好能够听见。
庄瑶回过神,迅速掐断了电话。她就着被小P从背后搂住的姿势转过身,看着小P,他的表情有些微妙,但她此刻却无心去深究。
黑暗中小P闪亮的黑瞳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她。她在紧张,楼下有个男人在等她,她紧张。
小P蹙起眉,把她再搂紧了些,逼她用心跟自己对视。庄瑶在小P带着一丝阴戾的眼神中冷静下来。“那个,我有个朋友,要去见一下。”她说,“一会就回。”
小P仍然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看着她,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庄瑶从他怀里退了两寸,“我跟朋友打个招呼,然后我们就一起回去好吧,时间也差不多。”
小P看她努力将这件事的重要程度弱化、故作轻松的样子,挑了挑眉,把手松了松。
庄瑶从他怀里撤下来,转身走到电梯外,按了电梯。
裴达大堂灯火璀璨,庄瑶几乎是一出电梯就看到了大堂右边角落沙发上坐着的那个人。
不是史穆任是谁。
庄瑶朝他走过去,在越来越近的距离中看清他。他似乎瘦了一些,衬得本来就黑的脸上更加棱角分明;那一点消瘦却并不影响他身形的高大,尽管只是低调地裹在一件简约的黑色羽绒服内。
史穆任也看到了她,站了起来。
站定在距离他一米开外的位置,他脸上极不稳定的复杂神色反倒平息了她刚刚在电梯里的忐忑心情。
她问:“你一直在这?”
史穆任注视着她妆感颇重的脸。她变得更好看了,那种带着一丝妩媚的女人味是她新生出来的气质,似乎举手投足间她都领悟到如何让自己更有风情。他的眉尖却在紧缩,这是他所遗漏的、没有参与过的、关于她的成长变化,但是这变化背后意味着什么,却在她走出裴达电梯的那一刻就已经全数印证了他的猜想。
“你在这里做什么?”他问。
“上班,”庄瑶说,又极其坦然地补充了一句,“陪酒。”
史穆任表情里的复杂成分果然在这一刻分崩瓦解,取而代之的是眉眼间难以掩饰的绝望痛苦。那沉痛像是棒槌在庄瑶心脏上猛击了一下,击得她心里的小人差点站不住脚,瞬间失去半身元气。
他三两步走到庄瑶面前,一把拉起她的手朝外面走去。
出了裴达,史穆任握着庄瑶的手快步往承前广场深处走,拐了好几个弯,在一块空地上站定。这个点儿承前广场除了几个娱乐场所,其他的店铺都关门了。月夜把夜场的喧嚣隔绝在外,给了二人一个安静而私密的空间。
史穆任放开庄瑶的手,背对着她,半天没说话。
庄瑶也把脸转到一边,不想打破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庄瑶觉察到身侧的人呼吸急促而沉重。她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搭在他的肩上,果然感到他微微的抽动。
“你别这样……”
庄瑶话说出口,感到史穆任抽泣得更加厉害,只是仍然倔强地把脸藏在黑暗处。
她转到他面前,“你别这样。”这是她第一次看他哭,还哭得这般肆意。
史穆任伸手去握庄瑶的手,良久,才沙哑地开了口:“庄瑶,你回来,我们重新来过。”
她低下头,生活的设想在这句话中忽然多了一个可能性。
重新来过。像以前那样,倚赖他,信任他。像以前一样,坦然行之,受之无愧。她的内心忽然重荡起一股热血,好像地面上生出了蔓藤,裹缚住她妄图飞上云端的躯体,恳求她跟他一起去追求那触手可及的真实生活。
“你那时候,为什么要走?”
听见庄瑶的问话,他垂下眼,“……我那时候觉得无法面对你,想等自己更强大一点,再回来保护你。我太自私,只在意了自己的感受。”
“那你现在强大了吗?”
史穆任抬头看庄瑶,她眼底流转着一抹颤动,“或许还不够,但是足以改变我们目前的状态。”
她回望着他,“这么长一段时间,我一个人都过来了。”
听出“我不需要你”的潜台词,史穆任握紧她的手,“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一走了之……但是,你怎么做得了这种工作?你怎么可能受得了?”
庄瑶觉得眼睛一下潮湿,这种有人心疼的感觉真好,好像自己仍然矜贵。
见她没说话,史穆任以为她态度软化,便说:“我现在工作还不错,住得离你们学校也不远。你今天晚上就辞职,经济上的问题我们从长计议,你完全不用操心。”
她看着史穆任,他还是一点没变。记忆中所有跟自己相关的事,他都是早早就安排计划好。他似乎很享受她在他的保护下周全地生活。那一年暑假的事,或许只是个意外,只是彼此都不成熟的一个错误。意外和偶犯的错误跟规律无关,在统计的时候都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我被人迷。奸了。”
这句庄瑶在心里酝酿过无数遍的话,在史穆任面前就这样轻易地被说出了口。
史穆任的喉头抖动了一下,脸上的肌肉都僵化了,他几乎是强压下自己颤抖的身躯,从齿缝中蹦出一个:“谁?”
庄瑶别过头,“一个老总。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件事发生了,就会连带发生很多别的、你想不到的事。”
蝴蝶效应,不就是这样么?
史穆任只觉心头滴血。他挥起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庄瑶连忙拉住他。他满眼是伤地看着她,哑声说:“你也打我吧,瑶。不是我,你会遇到这些操蛋的事?不是我,你还是那个小姑娘、小女孩。”说完,他几乎是低吼了一声,眼泪再度涌出眼眶。
庄瑶拉住他僵硬的胳膊,觉得那颤抖的力道像触电般传输到她身上。她嚎啕大哭起来。
史穆任上前搂住她,她剧烈地啜泣着、哭号着,似乎想把五脏六腑都一个个掏出来,直到掏空自己。
史穆任的脸贴在她的耳边,他的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下来。她忽然推开他,抽泣着说:“你……走吧,我的人生,从你上次走,就跟你无关了。”
她跑回裴达,大堂的光照让她满脸的眼泪无所遁形。她下意识地跑向一个紧急出口,想都没想就推门进去。晦暗楼梯间的门一关,亮堂也被关在了门外。她一屁股坐在楼梯上,把头伏在腿上放心地哭起来。
兜里手机震动,她摸出来看,还是那个陌生号码。她掐断,继续哭。
再震,再掐断。
她索性按了静音,把手机丢在了一边。
她把头转对着墙面,被自艾自怜的情绪牢牢笼罩。黑暗中,她双臂怀抱住自己,喃喃地叫着自己的名字。那一声一声的叫唤像是轻抚,像是倾诉,像是慰藉,像是镇定。
她都不知道叫了自己多久。长时间的哭泣耗尽了她的精力,她觉得疲倦。她捡起自己的手机,发现有一个裴磊的未接来电。
她踉跄着站起来。不想迎着大堂里的光亮,便就着灰暗的楼梯间往六楼爬,边爬边给小P回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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