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命》第97章


“跑!你给老子再跑!我打断你的腿!”樊海龙脸色狰狞,一双眼更是因为兴奋而熬得通红,他骂着粗俗的话,一边伸手扯季晓钰的外套。
季晓钰今天穿的是白色粗针毛衣外套,内里套了一条鹅黄色棉裙,今天严文斌见她这样穿还打趣她越来越学生气了。
可此时白色的外套早已沾满了灰尘,衣服上的纽扣也被急躁的樊海龙全部一把扯去。而季晓钰今天第一次穿的鹅黄色棉裙更是被他从领口处直接扯破,露出颈下白皙的肌肤。
樊海龙到现在还有些不相信,眼前这个打扮清丽,脸上多了几分清纯动人的女人是曾经那个看着丝毫不起眼的季晓钰。
她的变化实在太大了,他见不得她脸上露出那样的光。
自信,开朗……
他想起季晓钰带着赵元生逛街,又想起衣冠楚楚的严文斌开车和她一起上下班。他越想越恼火,越想越癫狂,到最后脑子里只剩下一个认知——那就是无论季晓钰怎么变,都只能是他樊海龙的女人!
粗糙的手掌已经摸到季晓钰细腻的肌肤,樊海龙整个人不禁一颤,瞬间起了反应。
季晓钰已经做过女人,又怎么会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脑子里混沌一片,曾经那间黑暗破旧的房子瞬间清晰地浮现在眼前,无数个屈辱的日夜,樊海龙就是这样,一次又一次‘□□’着她,迫使她行使作为‘妻子’的义务!
恶心的感觉顷刻从胃中涌了上来,以致于季晓钰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干呕起来。整个人都在颤抖,眼泪顺着脸颊一串串地流下来,流到了满是灰尘的木板上。
樊海龙被季晓钰彻底激怒,作为男人他感觉自己已没有丝毫所谓的‘尊严’。
手上的力道是那样大,瞬间将季晓钰甩得几乎晕了过去……
“……晓川……小生……”血从季晓钰的鼻腔漫出来,她已经感觉不到浓重的血腥味充斥口腔,痛觉,味觉都瞬间麻痹,整个人渐渐失去意识,而身上的樊海龙已经失了心智地疯狂撕扯着她的衣衫……
真的……逃不开了么。
一些零散的记忆缓缓浮现——已经背完了半本的英语词典,刚刚报名了的办公软件技巧班,严文斌还希望她能考一考会计证……
她把一天的时间当两天用,她努力地使自己变优秀,变为更好的人,可为什么……为什么命运要这样待她?
所有的努力都白费,所有的付出都只是一个笑话。
她想原来那连绵看不见尽头的大山,粗暴无礼的丈夫,不幸的原生家庭,一切一切都从未消失过。只要她还活着,只要她试图站在太阳底下,阴影便不会离开她。
除非……有人替她撑开一把伞。
而那个人……
“晓钰!”一声熟悉的,永远不可能忘记的喊声破空而来。
视野变得模糊,眼眶已经彻底湿润,几乎辨不清事物。
但季晓钰知道,他来了。
他一定会找到她的。
季晓川在小区门口找到了季晓钰的手机,然后又在通往小区旁工地的路上,找到了她扔下保温盒。
樊海龙先是看到季晓钰似是弯了弯唇角,然后转头便看见了季晓川。
他只在和季晓钰结婚那个雨夜里见过他一眼,短短一秒内,他便认定了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就是季晓川。
一股战栗的感觉侵袭了全身的感官,他永远不会忘记当初被锁在木房子里,季晓川的眼神。
即便与他肥硕的体格相比,当时的季晓川孱弱得不堪一击。
但季晓川死死看向他的目光,却露着可怕的狼性。
他不愿承认当时自己被只有十几岁的孩子吓到,只吐了口口水就转身离开了。
这一刻,樊海龙竟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惧。片刻他下意识地起身,寻找可以攻击的武器。
半截铁管映入他的眼帘,他当即扑身去捡,却瞬间感到肩胛骨猛然一痛,像是一脚就被踢碎了一般。
他重重倒在水泥地上,季晓川已经彻底压制过来,拳头一下又一下地落在他的脸上。
口腔里充斥着血腥味,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牙齿都被打落了好几颗,呛进了喉咙里。
另外有男声响起,突然耳边又响起季晓钰一阵凄厉的声音。“晓川不要!”
下一秒,他看见方才那根手臂粗的铁棒被季晓川拿了起来,随即就感觉脑袋整个碎裂开来般,甚至有种脑浆流了出来的错觉。
身体挣扎着颤动了一下,痛得他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第81章
樊海龙像一条濒死的狗; 趴在地上抽搐着。
空气安静下来; 季晓钰浑身颤抖; 双手死死捂着自己的嘴巴; 不让自己叫出声来。泪珠大颗大颗的从眼角滑落,掉在泥土之上。
季晓川的肩膀紧绷着,他沉沉地看着地上的樊海龙,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他将手里的铁棒缓缓地丢到一边,然后一步步走到季晓钰面前,看着季晓钰满是泪痕的脸。季晓川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他将季晓钰抱紧怀里; 像儿时一样哄着她,“哥哥在,没事了。”
季晓钰听到这句话,整个人一颤,终于放声大哭起来。
站在不远处的严文斌后背淌出冷汗,他僵硬地抬了抬脚,看看樊海龙,又看向抱着晓钰的季晓川。
“晓川……”他喃喃出声; 却再也说不出下一句。
季晓川抚了抚季晓钰的头发; 然后站起身。他拿出手机,拨了120出去; 简单明了地交代伤者情况和地址后,季晓川挂了电话。
接着是另一个号码。严文斌看着季晓川按下那三个数字,下意识地上前争夺手机; 却被季晓川牢牢按住。
无声的摇头。
片刻他对严文斌说:“你走吧。”
严文斌一僵,立刻反应过来季晓川是不想让他趟这趟浑水。
严文斌良久未说话,最后他爆发开来,狠狠低骂了一句“我操!”背过身,他抹了把脸。
看着黄尘滚滚的工地,严文斌扯了下嘴角,眼睛微红地说:“你小子把我当什么人了,有什么一起担着,先跑算怎么回事。”顿了下,他偏过头,看向季晓川。想到季晓川接下来可能要做的事情,他脸色严肃,声音有些颤抖地问:“你真想好了?”
季晓川默然,转头看了眼樊海龙,“我不后悔,而且……”
“我不想再没有身份的活下去。如果可以,这会是我得到身份的……最残酷的方式。”
警察和救护车一并赶到,救护车先将季晓钰和樊海龙送到了医院,严文斌和季晓川则被带到了警局。
这次案件对警察来说并不不复杂,可当他们核实季晓川的身份时,却着实吃了一惊——眼前这个看起来不像“犯罪者”的“犯罪者”,竟然是个没有身份的黑户。
鉴于这一情况,警察当即和同行的严文斌核实。严文斌见事情已经瞒不下去,便诚恳地向警察叙述了季晓川遭遇的境况,以及樊海龙对季晓钰做的那些恶事,并恳请警察从宽处理。
警察办案法律自然是第一要素,季晓川伤人的事实已经无法改变,更何况医院传来的消息证实樊海龙情况并不乐观,若一旦情况危急,那么季晓川的罪责则更加严重。
不过办案的一个年轻警察打量了眼严文斌,翻了翻手上的资料,视线停留在公司法人这一栏上,想了片刻才对他说:“这事儿要么当事人同意和解,要么你们趁早去找找关系,或者找个好律师,否则……”他转头看向拘留室,又看回来,说:“否则就得待个几年才能出来。”
出了警察局,天阴沉沉的,严文斌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感觉整个人天旋地转。严文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此刻自己只有保持冷静,才能够为季晓川奔波。
回想着警察的话,严文斌心底忽然闪过一丝亮光——关系?
他怎么忘了,这座城市里还有一个人能够帮他们。
可仅仅几秒,严文斌就迟疑了。他问自己,应该找她吗?
他已经摸不清程珂和季晓川的关系,更不确定这样一趟浑水,程珂是否愿意涉足其中。
严文斌在夜色中伫立良久,直到双脚麻木,他才缓缓抬头看向眼前繁华的大楼。眼眶微微干涩,牙床被他咬的死死。
他拿出手机,在通讯录中翻到“程珂”的名字,然后拨了出去。
院子里的红枫毫无征兆地死了。
程珂默视着眼前凋零的只剩躯干的红枫,面色显得有几分凝重。
天色晦暗,一切是沉沉的错感。
房里隐约传来手机响的声音,程珂手一松,指尖的枯叶便随风吹落,掉在了草坪之上。
池子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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