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起那只兔耳朵》第34章


对面少年眉目锋锐,眸底冰冷,“怎么,你想赶着去陪葬?”他漠然道,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极其清晰。
原雅被这句话震惊了,随之而来的是熊熊怒火,她把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摔,“迟白,迟城这些年就是这样教你对你妈说话的?”
迟城这么多年没对她说过一句重话,当年迟白性格温柔体贴,学着爸爸,在家听话又省心,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儿子模样陌生得几乎已经让她认不出来。
迟昼面无表情,“他教?”薄唇扬起一个讥诮的弧度。
“他教我,你也就配被这样说。”他缓缓站起身来,比原雅高了一个头不止,压迫感十足。
原雅气得脸色发红,嘴唇颤着,“你爸死了,你还不是只能靠我?现在你在我这里横什么横。”
迟昼嘲讽的一笑,没说话。
“我懒得管你。”她勉强按捺住心里怒火,“等你爸去了,他的股份我给你折现,你拿着钱爱哪里去哪里去,就当是没我这个妈。”
“我早就没妈了。”迟昼抬眸,语气讥诮。
原雅气得脑袋发昏,“迟白,你搞清楚自己几斤几两,没迟城,你一个小孩子,以为自己能管好公司?”
迟昼懒得理她,迈开长腿,打算直接离开。
他穿着单薄的衬衫和长裤,明显不是冬天里的打扮,原雅忽然想起自己在医院大厅里见到的那个小姑娘。
白嫩嫩,怯生生,一双大眼睛,看着倒是乖惹人怜爱,只不过裹着不合身的外衣,明显是男生穿的款。
原雅见她眉眼依稀熟悉,听她说自己叫桑攸,忽然想起就是迟白小时候去住过的那户人家,桑正平的女儿。
“迟白,你也够白眼狼的啊。”原雅忽然笑了,啜了口咖啡,“人家对你家这么好,你倒好,跑去祸害别人女儿。”
“她爸妈都不知道吧。”原雅悠然道,看到眼前少年的背影陡然紧绷,心里升腾一股异样的快感。
“那小姑娘难道不怕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是就看你脸还可以陪你玩玩?”原雅语气玩味,“亲妈都不认,小时候的教养都被狗吃了。”
这句话戳中了迟昼逆鳞。
“你有本事再说一遍。”他缓缓走近,俯视她,眉目乖戾寒凉,“我不介意哪天彻底少个妈。”
“原雅,你这些年干的这些丑事,还真以为别人不知道了?”少年薄唇勾起一线残忍的弧度,声音低沉冰冷,眸底不见一丝笑意。
肩膀上传来的生疼让原雅面色扭曲,她心里泛起一股彻骨的寒意。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胡乱点了点头,感到肩上力度一分分收走,原雅深呼吸了一口气,就这样愣愣坐在了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的这个儿子,真的和迟城不一样,也和小时候完全不一样了,她撑起头,把一杯还带着余温的咖啡一口灌下,缓缓吐出一口气。
迟昼收回手,走出了咖啡厅,再也没回头看她一眼。
回到医院,桑正平不在,是出去办事了,迟城还在睡着,他看了看情况,似乎睡得还可以,桑攸不在病房里。
迟昼关上门,四处看了看,找了半天,才在病房外一个偏僻的角落里看到了他的小姑娘。
桑攸睫毛垂着,裹着他的外衣,似乎睡着了,梦里还砸吧砸吧了唇。
迟昼坐在她旁边,心里沉沉,他刚一坐下,桑攸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一般,乖乖的朝他蹭了过来,拱了拱,把脑袋埋在他怀里,乖顺得像只小猫。
他俯下身,在她唇角亲了亲。
“迟白……”桑攸被唇上痒痒的触感弄醒了,她揉了揉眼角,模糊的视线清晰起来,果然是迟昼,她睡起来后声音微哑,懵懵懂懂的叫他名字。
“别叫我迟白。”迟昼替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黑发。
“哦。”桑攸没太回过神,讷讷应道。
之前她都是乱叫的,心情好了叫迟白或者迟白哥哥,心情不好了就喊迟昼,为什么现在忽然不让她叫了?
“叔叔病情怎么样?”她问。
迟昼剑眉微微皱起来,“要看情况。”他不想再和她多说这些,索性终止了这个话题。
“我送你回去吧。”他看天色不早了。
“没事没事,我打车回去。”桑攸摇头拒绝,顺便脱下了他的外套。
撞上迟昼目光,她怔住了,小声解释道,“我是偷偷出来的,我妈不知道。”
跑得太急,所以才外套都没穿,趁着杜茹出去串门跑了出去。
“可以送你到门口。”迟昼握紧了她的手。
他现在心情说不上的郁躁,似乎只有和她在一起时,能稍微平息。
“真的不用,你在这儿陪叔叔吧。”桑攸眨了眨眼,安抚般的回握住他修长的手,有些冰凉,她的手睡觉睡得热乎乎的,桑攸捂住他的手,想努力在走前渡更多的热气给他。
桑攸没回过神,忽然被他压在了墙角,炽热的吻狂乱的落下,撬开她的牙关,他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桑攸几乎喘不过气来,只能被动承受他凶狠又炽热的索取。
他含着她的唇,把她紧紧禁锢在怀里,哑声道,“攸攸,别离开我。”
原雅说的话如附骨之疽,在他脑海里回响。
桑攸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这么说,她被他亲得意乱情迷,没多想,含糊的应了声嗯,迟昼握住她温暖柔软的小手,俯下身,抑制不住的再度吻下。
第29章 Chapter29
桑攸回到家后,所幸杜茹依旧不在,她悄悄松了口气,摸回了自己房间,桑正平心大,又一向喜欢迟昼,所以如果杜茹不问起的话,他应该不会主动把自己去了医院的事情告诉她。
她换好衣服,在台灯下匆匆写起了作业。
这个周末因为担心迟昼的事情,她一直都没什么心情学习,比起之前落下不少进度。
写完物理练习册,正准备再做数学,却发现草稿用完了,桑攸回头,想从书柜抽屉里在拿一摞新草稿,不料刚一回头,看到身后矗着个黑影。
桑攸吓了一大跳,看清楚来人脸后,哭笑不得,“妈,你干什么呢,吓我一跳。”
杜茹把盛着汤钵的托盘放在桑攸桌上,笑道,“看你写作业呢。”
“上次开家长会,你们李老师说你理科进步很大,看来让你去上那个培优班还是挺有效果的。”她给桑攸盛汤,爱怜的给她掖了掖额发。
桑攸默默喝汤,抿唇笑着听她表扬。
“攸攸,你们班是多久换一次座位?”喝完后,杜茹一边收拾餐具,看似不经意。
桑攸想了想,“每次大考后好像都会换。”
“那最近是不是要换了?”杜茹道,“我听你们李老师提起。”
李曼文确实留下了杜茹聊过一次天,旁敲侧击,问起桑攸和迟昼以前是不是认识,杜茹回答说两家父母是朋友,小时候见过面。
李曼文对她提起,说是上次换座位迟昼找她,指名要和要桑攸同桌,问她是不是家里的意思。
杜茹很惊讶,当然说不是。
“都是十七八岁的孩子,我个人意见,还是觉得男生和男生一起坐,女生和女生一起坐比较好。”李曼文又道。
“我家都听老师安排。”杜茹忙道,“攸攸听话。”
桑攸小时候有多喜欢迟白她是知道的,虽然长大后看起来生分了很多,但是按照李曼文的意思,迟昼长得好,成绩又好,以前在年级就很出名,甚至经常有外班女生来班里找他,桑攸和他同桌,或多或少会受到影响。
如果家里人没意见的话,李曼文是打算下次换座位把两人位置错开,调一个老实勤奋的女生和桑攸坐在一起。
杜茹很感激李曼文这么替学生着想,说他们当然没意见,都由老师安排。
而且说实话,从初次见面开始,一直到上次家长会,原雅给她留下的印象都实在是说不上好,虽然迟城早就已经和原雅离婚了,但是原雅毕竟是迟昼亲生母亲,由不得让杜茹隐隐膈应。
“攸攸,高中生的主要任务还是学习,你现在不要因为别的事情分了心。”杜茹说。
说了又说,桑攸默默听着不回嘴,待杜茹要离开时,她心一横,小心翼翼问道,“妈,我的手机……”
还是上次杜茹拿走的,到现在一直都没有提起过要还给她。
杜茹步子一顿,回头笑道,“这几天培优班都是我去接你,时间都固定了,不打电话也没事,手机妈妈就先替你保管几天,等放寒假了再给你。”
桑攸从来没有忤逆过父母,见杜茹这么说,也不好再厚着脸皮找她要了。
杜茹给她带上门,桑攸继续写起了试卷,屋内静悄悄,台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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