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先生的反差萌》第97章


让你战胜内心的厌烦憎恶,那么我们明天就和原先安排一样,结婚。不再有什么口头协议,也没有金钱交易,只要你告诉我‘是’,就结婚!”
目目相对。
麦穗儿眼神坚定,她从来没有哪一刻像此时这样孤注一掷过。
那就这样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一锤定音。
呼吸逐渐变得粗重。
顾长挚双手微颤,他偏头不曾错眼的望着她双眸,窗外分明天色已经不再明亮,她眼睛却像亮起了两轮艳阳,让他不由自主像个迷路的旅人般本能的靠近。
为什么来这里?
他没有思考过,但看到她定位的那一刹,纵然怒不可遏,却没有丝毫犹豫。
要好好的及时找到她,不要让她和顾廷麒有任何接触,哪怕逼迫威胁,也要让她乖乖的,就乖乖的和以前一样,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起初是这么想的……
但,却没能来得及。
顾长挚僵硬的俯首,他一点点朝她逼近,纤长的睫毛一眨不眨,浑身凌厉瞬息缓和下来。
麦穗儿侧靠在椅背,她感觉独属于他的味道丝丝入鼻,让她高高悬起的心脏缓慢的平稳下来。
鼻尖相触,他臂膀轻搭在她手腕,微凉的额头抵在她眉心间,中和了她脸上的燥热,十分舒适。
麦穗儿闭上眼,双手抓住他衣襟,由衷松了口气……
戛然间。
放在一侧的手机突兀响起。
惊扰了难得温存片刻的两人。
麦穗儿收回手,与顾长挚对视一眼。
扫了眼屏幕来电号码,顾长挚蹙眉,摁下接听。
不知对方说了些什么,他薄唇倏地紧抿,眉梢高高扬起,似不可置信,转瞬又迅速拧成结,眸中霎时迸发出难以言明的愤怒和戾气。
搁置在他耳畔的手机里模模糊糊传出一道男音,语速奇快,亦十分急躁仓促慌乱的样子,麦穗儿听不仔细具体说的什么,但看着顾长挚脸色,她神情也跟着紧绷起来。
“怎么?”见顾长挚眼神一变再变,格外复杂,其中甚至蕴含着丝丝缕缕的担忧,这根本不像是单纯的公事,麦穗儿紧张的咽下口水,谨慎的问。
足足怔了半晌。
顾长挚仿若惊醒一般,他没有回答,转瞬动作暴躁的将手机扔开,双手转动方向盘,迅速转向,猛地驾驶着车沿原路返回。
启程太急,安全带没来得及系上,麦穗儿稍微踉跄了下,她急急扯住安全带系好,转而惊诧的觑了眼一脸山雨欲来的顾长挚。
她从未见过他这样。
电话里说的什么?
麦穗儿垂眉,按捺住好奇和忧虑,她甚至都不太敢劝他开慢一点。
好在这条绵延的枫林柏油公路十分安全,加之人烟稀少,足足开了半小时,除却他们这辆车,别无他物。
枫园离市区路途颇远,麦穗儿一路上没有说话,只时不时侧眸看他一眼,顾长挚状态不太好,由始至终没有再开口,本就挺拔的轮廓好像更加变得硬朗凌厉。
天色已经微微昏暗了,大概再等两小时,便彻底沦陷在满目漆黑里。
麦穗儿隐隐有些担心,这样子的顾长挚让她很不安定。
仿若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般……
车内灯光已燃。
摸约又开了一个多小时,进入市区,飞速行驶下,再十几分钟,车戛然一个紧急刹车,停靠在一所私人医院旁。
顾长挚沉默的拉开车门下车,一时并未顾及旁侧的女人。
紧跟着他下车,麦穗儿凝重的望着医院建筑,心微微一沉。
一路路灯明亮,倒不害怕夜晚里的顾长挚清醒。
她小跑着追上去,在他摁住VIP电梯按钮的瞬间挤了进去,麦穗儿喘着气,努力降低存在感的靠在边缘。
短短几分钟。
脑海走马观花浮过许许多多猜测,顾长挚身边亲近的人不多,莫非是顾老经受不住打击?
不对……
电梯一层一层往上,顾长挚笔直站在电梯正中央,他下颔微抬,目光定定看着某处,面色冷硬,没有一丝温度。
麦穗儿双手沁出细微薄汗,她慌乱眨了眨眼,一瞬间,像是有一道光束霍然在脑内炸开,麦穗儿张了张嘴,她突然想起方才在山脚下,顾廷麒接的那通电话!他口中说的什么?什么意思?还有最后那略有深意的一瞥,是不是都暗藏着玄机?
“叮”一声,电梯门终于向两侧划开。
顾长挚僵直的迈步前行,身体刮起一阵冷风。
“在这里等我。”入房门前,顾长挚忽的止步,他声音冷硬,透着不容置疑。
显而易见,他这番话并不是对守在门外的两名黑衣保镖说的,麦穗儿说不出话,她恍然有种很恐怖的预感,头重脚轻的立在身后,她怔怔点了点头。
目送顾长挚走入病房,门应声而止。
她只扫到一室苍白,并未看到任何身形。
深深闭眼,麦穗儿撑靠在墙面。
陈遇安……
会不会是他……
一方面告诉自己别想太多,可另一方面,又很没有说服力,顾长挚的反应,似乎验证着她的猜测。
烦躁的揉着乱发,麦穗儿呼出一嘴热气,沿着白墙蹲下身,她默默盯着地面,一遍一遍的祈祷。作为朋友,她当然不希望陈遇安有任何不测,而且,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出事,顾廷麒带她去枫园,有没有想利用她支开顾长挚的意思?
应该不是的。
不会的!
别想太多,麦穗儿急得乱了分寸。
她努力深呼吸,告诉自己,不是这样的,这不符合逻辑,只是巧合罢了……
等了很久很久。
麦穗儿没有心情看时间,她蹲在墙角下,双眼隐隐生出几缕红丝。
蓦地,轻微开门声响起,是顾长挚。
她霍然起身。
奈何实在蹲得太久,双腿僵滞麻木,重心猛然倾斜,趔趄着就朝旁侧倒下去。
顾长挚眼明手快揽住她,颜色倦怠的看她一眼,而后松开手。
“可以了。”麦穗儿待双腿可以活动,朝站在她身侧似乎在等待的男人道。
“嗯。”沉声应下,顾长挚转身,率先沿着长廊往前。
两人比肩下楼。
夜色沉沉。
麦穗儿挣扎半晌,依旧没有勇气问出口,她出神的跟着顾长挚拾阶而下,亦步亦趋往前。
“你先回。”顾长挚忽的顿步,他打开停在医院门口一辆汽车的车门,站在旁侧朝她道,“我有事,你先回家,在家注意安全,嗯,也可以去朋友那暂住几日。还有……”顿了顿,顾长挚微微抬眸,看不出太多情绪,“明日婚礼取消。”
“我回家吧!”麦穗儿回视着他。
他恰好站在路灯之下,灯晕洒下,将他脸色映衬得明明灭灭,麦穗儿恍然觉得,他们好不容易拉近的关系好像一瞬息又回到了原点。
颔首,顾长挚敞开车门,示意她上车。
“是……是……”麦穗儿坐进后座,在他关门之前,她伸手拽住手柄,目光略过医院顶层,而后求证的望向顾长挚,语气磕磕绊绊,却说不完整。
他没有回应,眸色也寡淡。
可一瞬间,麦穗儿却懂了。
她松开手,“砰”一声,车门阖上,启程,转角,迅速将他身影甩在后方,直至再也看不见。
收回视线,麦穗儿捂住双眼,从未想过,婚礼是以这样的方式暂停。
顾长挚也没有想过。
他站在路灯下,目送她远去。
粗糙的水泥地面上,灯光将他孤寂的影子拉得狭长,风似乎更冷冽了些……
转瞬三日过去。
清晨,麦穗儿拉开窗帘,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她拎着水壶无精打采的给露台阳台上的花草植物灌溉。
这些日子,除却守在家,她别无他法。
而关于顾长挚些微的事情,也只能在新闻报刊中得知,自打那晚,他便再未回来过。
前日,麦穗儿有尝试着给他打过一次电话,问需不需要给他准备一些常用换洗衣物。
可电话里,他声音黯哑疲倦,更透着淡淡的生疏。
那样的语气,让麦穗儿刹那不知该接什么才好,只能在他提示下干巴巴的挂断电话。
浇完水,整理书房,晾晒衣物,该做的什么都已做完,麦穗儿无所事事的站在庭院中央。
她其实很想追问顾长挚,但现在的情况,他已经够累了,她不想再给他平添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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