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幸福那么伤(悠漾)》第96章


半天后,他们联系上了绑匪头目,视像会议里,他们个个蒙着脸,也掩饰不了他们声音里的凶神恶煞。
“钱和武器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怎么交收?”
“我们要看看!”
程俊把他们准备好的东西用DV细细地拍了一圈儿,让绑匪看得非常清楚,很是满意。
“我要看看人质。”
“少罗嗦!交收的时候你们自然能看见。”
“不行,不能确定我们的人完好无损,我保证你们拿不到半毛钱,半颗子弹。”
绑匪头目骂了一句脏话,很是不情愿地满足顾天奕的要求。顾天奕再次在画面里看见她,被捆绑着手脚,黑布条封着眼睛,憔悴了。
“交收时间、地点,我们会再联系你们!”
视频硬生生的被人截断了,此时此刻,无论顾天奕怎么心急如焚也只能等,谁让他此生最珍贵的宝贝被别人攥着。
交收的那天,人和货分成两个不同的地方进行,都安排在人烟稀少的热带雨林里,可见这些绑匪也并非真是一群乌合之众。
顾天奕心急要确定她的安全,就亲自去了交换人质的地点。
约定的时间到了,绑匪迟迟没来,他心里急得如火烧一般,但是心里越是着急,脸上越是沉静,这是他的习惯。
两个小时后,远远地听见车子行驶的声音,车子在距离他们500米之外停下来,有很多拿枪蒙脸的人跳下车,押着一群戴着黑头套的人一个个下车,一个搭着一个的肩膀往他们这边走。
这短短的五百米顾天奕觉得走得半个世界那么长。
人质才走到一半,绑匪跳上车,调头就走,顾天奕发现其中有不对,带着人冲上去,揭开那一个个黑头套,但是,迎接他的是一次一次的失望。
“Trista呢?”
五个人一致沉默,安静得只有树林里鸟虫鱼兽的声音。
他揪住其中一个男医生,“我问你,Trista呢?”
“Trista……两天前我们找着机会逃出来,没想到……她……误踩地雷,当场就被炸得………”
粉身碎骨,灰飞烟灭了?!
“我晕过去后,后来的事儿我也就不知道了。”
80、墓园
“我晕过去后;后来的事儿我也就不知道了。”
顾天奕哑着嗓子把故事讲完;但实则讲得不尽不实;将他的病轻描淡写的就这么一句带过;省略了后头的故事没有和盘托出。
中东的医疗条件本来就恶劣,像应激性心脏病这样的疑难杂症在那里几乎是必死无疑,幸亏陶毅臣带着刘教授医疗器械及时赶到;他才算是九死一生。
待他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卫城311医院的病房里,耳边能听见的只有机器的滴滴声响,还有杜思语喜出望外的声音。
“天奕,你可算是醒了。”
“小语;你怎么在这?”
“你知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一个星期,足足一个星期啊!你把我们都吓死了。”
顾天奕无心听杜思语的声泪俱下,他的思绪从醒来的那刻已然飘远,他试图想起一周前在中东发生的惊心动魄的情景,想起她。
“笑笑呢?”
杜思语以及推门进来的人们都沉默了,无人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他。
那一刻,顾天奕真情愿自己当时就死在中东,跟她一起克死他乡,也好陪着她作伴。
虽然故事不尽不实,但是,已经足以令苏眉笑听得泪流满面。
“天奕哥哥,你的病原来是这样来的。”
原来是这样,为了她被活生生吓出来的。
“我苏眉笑何德何能,竟让你顾天奕为我带上一颗千疮百孔的心?天奕哥哥,你叫我于心何忍?”
他笑了,想要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从来这样只会让泪水流得越凶,他不厌其烦的擦,好像自己的固执就真能止住那决堤的泪海。
大掌覆上她覆在他左胸房上的小手,一同隔着他的皮囊感受着那里依旧顽强不息的跳动,“傻瓜,你只要记着,这里有一颗为你操碎的心,而我顾天奕,甘之如饴。”
好一句甘之如饴…………
忍不住靠上去,靠在那个温暖她十年的怀抱里,抱住他,慢慢抱紧,眼泪无声默默的流下。
泪水沾湿的胸膛,暖暖的,就好像蚂蚁爬满心脏,痒痒的,却是算算的。
低头吻上她的头顶,吻上她的脸,她的泪,她的唇……一直往下,除了如此,他不知道该如何止住怀里哭惨了的人儿。
如果惟有身体的欢愉能让人暂时忘记悲伤,何乐而不为?
再醒来,夜幕悄然降临,他们将这天的时光尽数消磨在床di之间,美好总是过得这样快。
黑暗里,她轻手轻脚地从他的怀里离开,摸索着下床。虽然时隔三年,这里的一切她依然熟悉,能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里,不需要一丝光线,她知道自己亦能游走自如,因为这里,从没有一天从她脑海里离开过。
脚才刚落地,踩在那柔软的地毯上,未等她弯腰去寻找另一只“腿”,有人在身后将她拦腰抱住,力道有些重,重得可以将她的腰生生折断,耳边吹来的暖风里似乎还能听见齿间摩擦的声音。
她知道,他又生气了。为何自己总是这样,不放过他?
“要走了?”
明明怒极的他,声音却是温柔的,透出点点卑微挽留之意。
“嗯,我该走了。”
好像听见受伤野兽的嘶吼,有人低头咬上她颈部的大动脉,真恨不得就咬死她算了。
有点疼,她却没有挣扎,仰着头往后靠,让那里的血管更加清晰,茫然间好像真的闻到了血腥的味道。黑暗中,她笑了,任由腰上的手又开始四处肆虐。
“我们这算偷情吗?”
他们,一位已是有夫之妇,一位即将成为有夫之妇,忘情纠缠在这漆黑的夜里,不容于光,难容于世,不是偷情又是什么?
颈上的疼减轻了,身上的手停住了,他的手臂整整揽在她的胸口上,往死里压紧,抱住。
“不算。你还是我妻子,别忘了,我还没有签字离婚。”
她轻笑出声,试图用娇媚掩饰无尽苦楚。转身回抱住他,头舒服地靠在他肩上,“是你忘了,你就要跟思语姐结婚了。”
这是姜婉婉告诉她的,自然不会再错。
不想瞒她,但是这次……这事……已经不能再次回头。
“笑笑,对不起。”
知道他会道歉,也知道他心里有多苦,而她,又何尝不是欠他一句道歉?
“有什么立场怪你?我不是也另嫁他人了吗?天奕哥哥,对不起!”
她的这一句道歉,他的心更是苦的发涩。这句道歉,他受得起。
他该怪她任性,当初执意招惹他?
他该怨她任性,当初执意要放手?
他该恨她任性,两年里不闻不问?
然而,更应该被归罪的是自己的执念,他爱上她,太迟。
他们的爱情,走了十年,走得艰辛,走得漫长,这中间伴着无数次的错过与悲伤。
有人说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那才是一生的幸福。那他们呢?错的时间遇上对的人?还是对的时间遇上错的人?
还是他们相差的这十年,所以步调总是不能一致。她爱他的时候,他爱着、恨着别人,待他爱上她的时候,她已经无法承受他的爱。
“天奕哥哥,分手前,给我唱首歌吧!”
即将分别,她不想走得太冰冷,走得太沉默,也许该来首歌。而这次,她不想再唱那首悲伤的曲目。记忆中,从没听过他唱歌。
虽然她的这个要求她来得有点突然,但并没有让他手足无措,也不知道这歌是不是早就想好的,才一张嘴,就唱了出来!
他的声音本来就好听,也许是学艺术的关系,总保持着一种淡淡的不张扬的慵懒,哪怕不是唱歌,也能迷死人。
“错失太易,爱得太迟
我怎想到,她忍不到那日子
盲目地发奋,忙忙忙从来未知
幸福会掠过,再也没法说钟意
爱一个字,也需要及时
只差一秒,心声都已变历史 …………”
此刻,这把低沉的声音带着微微的沙哑唱出悲伤的歌词、曲调在房间里环绕。如果说女人的声音是哀怨的杜鹃,那么男人的声音就是悲伤的候鸟,像百条丝带缠在心上,一寸一寸的勒紧,勒出一道道血痕,烙在那,成为此生无法抹去的痕迹,带着这道痕迹,不论走到天涯海角,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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