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火葬场说跳就跳》第88章


洗完澡算是彻底冷静了下来,符我栀辗转问了好些人,终于问出来危玩和聂闻深身上那些伤究竟是如何来的,又特地咨询了律法系的朋友,得知这件事在很大程度上只能算做赌博时,勉强算是松了口气。
不过赌注有些特殊,不太好说会怎么判。
……
符我栀找到危玩,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戒赌。”
“以后我看着你,你不能再碰任何有关赌博的东西。”这是她想了很久才想出来的办法,强调,“斗地主也不行!”
以后?
危玩怔了下,她应该知道了,却没有如昨日那般和她吵架说要分开一段时间,他反而放心不少。
“好。”他答得毫不拖泥带水。
符我栀狐疑地睨他:“手机斗地主也不行,和别人打赌也不行,扔骰子以及玩桥牌更不行。”
他叹口气:“要不要我写个保证书,保证以后不会碰任何涉及赌博的东西?”
符我栀拧起眉,认为非常有必要,很快便拟草了一份保证书出来。
危玩看都没看就签上了字,他的字十分潦草,但笔锋干净利落,整体看来竟算得上好看。
符我栀这才稍微放了心,他盯着她侧脸盯了半天,她把保证书仔细收好,放进口袋,听见身后的他慢吞吞地开口。
“既然保证书我签了,那你昨晚说的那些话应该也不算数了?”
“昨晚?”她心思都在保证书上,琢磨着还要不要再多添两条进去,随口问,“我说什么话了?”
不记得更好。
危玩挑了下嘴角。
男人身型挺拔,踩着拖鞋,无声无息靠近她身后,她正思索着往保证书上再添哪些不平等条约,就感觉耳垂凉了一瞬,被他捏住。
“……你在干什么?”
本就显凉的耳垂被他捏橡皮泥似的捏了好几下,隐隐泛起些热意。
他没立即回答,只是衣料细微的摩擦声很近很近地传了过来,擦着他耳垂飘进耳朵里。
她想抓住他的手,让他别捏了,下一瞬便感觉有什么冰冰凉凉的硬物碰到柔软的耳垂,冷热刺激,她没忍住颤了一下,竟莫名痒。
他动作一顿,嗓音贴着她耳膜极近地响起:“疼?”
她终究还是伸手碰了下他手指的位置,只隐约碰到个奇怪的硬东西,不大,像是……
耳朵的位置,又是不大的小玩意。
“耳钉?”她诧异问,“你给我戴的耳钉?”
“嗯。”他低应,将另一枚耳钉送到她眼前,小小一只,纯黑色的,将燃未燃的火焰形状,顶端的焰尖描上一条细细的深红色弧线,像镀上去的,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上面有一条镀红色的弧线。
符我栀低头看看那副耳钉,又转头看看危玩,再低头看耳钉,蒙了。
“你买的吗?”她问。
他捏着那枚耳钉,笑了下:“前些日子就找人定制了一套,前两天设计师说做好了让我过来拿走,本来来B市就是为了带走这套礼物,收拾聂闻深只是顺便。”
他抬手,拨弄了一下她耳垂上那枚,低着眼睫:“真不疼?”
“……不疼。”符我栀干巴巴地说。
她本来就有耳洞,只是有段日子没戴耳环了而已。
突然被他伺候着戴耳钉,感觉怪怪的。
“原本想送一整套,项链手环之类的,后来想想你好像不太喜欢戴这些,就让人换了一套。”
他给她戴好耳钉,拉开点距离观察了一下,挺好看,于是用食指挑了挑她的耳垂。
她有点不习惯,缩了下脑袋,也想摸摸那枚耳钉,只摸到他的手指。
她后知后觉感到些许不好意思。
危玩把另一枚耳钉放到她手心,暗示:“这枚我的。”
符我栀看他。
他重复:“你的我已经给你戴上了。”
符我栀:“……”
他这意思不就是想让她给他戴这枚耳钉吗?
情侣耳钉?
“你有耳洞?”符我栀狐疑地瞅了瞅他耳朵,看不清,便主动靠近了一些,惊讶,“你居然真有耳洞?”
她以前从没见他戴过耳钉,便没有注意过这方面。
他耳朵很白,和他肤色差不多,向来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皮肤自然不会差,更不常出门,晒不着太阳,肤色比大多数女生还要白。
小小耳垂上存在感极弱地戳了个耳洞,不晓得能不能戴上。
她有点心痒,伸出手指小小地戳了下他耳垂,他为了将就她的身高特地弯着腰。
“我有耳洞很奇怪?”他倒是无所谓,“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打耳洞应该挺正常。”
可问题是他并不算真正的纨绔子弟,真正的纨绔那是普通人无法想象的,比如他曾经那些狐朋狗友。
符我栀怀抱着莫名的好奇与虔诚,郑重地替他戴上另一枚耳钉,然后拨下他鬓边的头发,试图遮住那枚耳钉。
危玩撩开头发,她又跟着拨下头发,他试了几次,都被她遮了回去,感到好笑。
“弄我头发干什么?”
“不知道。”她老实说,“跟你作对就挺好玩。”
危玩“啧”了声,撩开她额前的栗色头发,在她刻意的躲避之下,对着她眉心重重吻了一下。
“这样好不好玩?”
“……一点也不好玩。”
危玩不逗她了,他还有东西没给她,转身走向另一个抽屉。
“让人做了一整套,除了项链,大概都是你喜欢的。”
他手里拿着个蓝色的精致盒子,符我栀看清里面的东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似乎是觉得太好笑了,她越笑越有些控制不住,扶着椅子撑住身体,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好奇怪哦,怎么会有人送礼物送眼镜框呢?”
危玩:“……”
并不只有眼镜框,请你看清楚再说话。
他难伺候地啧了声:“不喜欢算了。”
说着就要把东西放回去。
符我栀连忙拦住,严肃改口:“喜欢!当然喜欢!”
眼镜框并非是整套礼物里的,只是去拿东西时偶然瞧见这副观赏性甚于实用性的镜框,他觉得符我栀大概会喜欢,顺手便买了下来。
这镜框是某位设计师半辈子的心血之作,罕见的材料,精致秀丽的框架,乍一看和寻常镜框无甚不同,细看便会发现框架上竟繁杂地刻印着许多奇特的纹路,倒像是花朵的纹样。
危玩觉得有趣,便花了大价钱买了下来。
后来好长一段时间符我栀戴着这镜框出门潇洒时,总感觉自己实在奢侈,别人都是手腕或者脖子里戴着跑车出门,她倒好,她是鼻梁上架着套别墅出门。
除了耳钉和镜框,还有一条项链,差不多的款式。
符我栀的注意力被另外两份礼物吸引住了。
一份是手绳,不是手链,是单纯的手绳,不知道用什么材质编织出来的麻色精细手绳,绳结中间暗藏的地方低调地点缀着微小的宝石碎片,一对儿的。
另一份是发卡,银蓝色的,像欧美片里美人鱼尾鳍上漂亮的鳞片,极美,材质特殊,一时看不出来是什么做成的,一共两副。
符我栀热爱发卡,危玩从第一次见她时就发现了,她什么款式的都可以试试,像个长不大的小孩。
她果然很喜欢。
确切来说,是惊喜。
没想到他准备的礼物竟然都能戳中她心窝子。
可是……
“为什么要好端端送我礼物呀?”她抱着礼物盒,恨不能马上全试一遍。
他顺手拿起一枚发卡为她戴上,很合适。
“想送就送。”他言简意赅。
想给自己女朋友买东西还需要理由吗?
被男朋友无条件惯着的感觉太棒了。
于是符我栀更开心了,抬手碰了下头发上的那枚发卡,矜持的抿着唇角,实在忍不住,很快就扔下自己男朋友,转身冲进浴室对着镜子开始欣赏自身的美貌。
危玩静静看着她风似的跑开,难得没去逗她,反而在原地站了会儿,等了片刻,没等到她出来。
他慢吞吞坐进软椅里,对面就是窗户,窗帘一早便拉开了,窗外摩天大楼鳞次栉比,天空雾蒙蒙的,有些压抑的沉闷。
手指碰到一侧的裤兜,他顿了顿,他从里面拿出来最后一份礼物,举在眼前细细看了片刻。
是一对银色的戒指,一大一小,无名指的尺寸。
小的那枚本该戴上她纤细的无名指,一定很漂亮,她大概也会红着脸傻兮兮地笑,无论走到哪儿都要仔细护着这枚戒指。
……也有可能会犹犹豫豫地拒绝吧。
危玩沉默许久,重新将戒指放回了兜里。
这戒指,他该知道的,送不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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