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之回家的航路》第61章

地面还在持续震动着，血液再次溢满口腔。我继续努力咽着口味奇怪的液体。这有点恶心，所以我吐了一点。唉，难道我已经变成植物人了吗，怎么都没怎么感觉疼。
不再有石渣子往脸上掉的时候，我睁开眼。
巴索米亚…熊没有在眼前，在眼前的是阿布……什么的，野兽先生。
你好，野兽先生，好巧你也在。
我想这么打招呼的，不过张了张口含在嘴里的那口血就流出来了，感觉和流口水一样。
野兽先生伸手帮我擦脸，一直擦一直擦。
我很想说，你不用擦了，擦也没用。你自己嘴里淌出来的血全喷我嘴上、下巴上了，所以你擦到后来其实是擦你自己的。
阿布酒红色的眼睛其实很像是玻璃杯里的红酒，此时就像是有人捏着杯脚轻轻摇晃。
“我的……小新娘。”那只装着红酒的高脚杯跌落，混合着红酒裂成碎片。男人的脸颊擦过我的脸颊砸进地面的碎石渣里。
我记得阿布说过他的肌肉是三百公斤吧，三百公斤这得多重啊。
啊喂，你要是不爬起来，我迟早会被你压成扁平身材的。人家娜美、罗宾胸部那么澎湃，我要是凹进去的话岂不是太对不起船长了，影响团队质量啊。
混蛋你到底吐了多少血啊，我的脖子都湿了。头发本来就一堆的灰，再拌了血会变成一缕一缕的……“阿……咳……”呼吸牵扯，胸腔终于感觉到疼痛了。是因为恢复知觉了吗？胸口那种热乎乎混合着疼痛的感觉是恢复伤口带来的没错吧？
我仰望着天空……不对，我正对着天空。
灰色的天，鸽子灰。曙光的色泽润着羽翼从天际飞来。
巴索米亚…熊庞大的身躯出现在阳光面前。
他低头看着我。
时间在静谧的流淌。
他看起来似乎准备要走了。
“喂。”我的声音闷闷的，因为被三百多斤的男人压着。说话都很吃力啊。
熊停下来。
“你不杀我了吗？”我想我的口吻是在嘲讽生命，大概吧。
“一命换一命，很公平。”一如他没有表情的脸的没有表情的声音。
我的手指抽搐了一下。
巴索米亚…熊离开了，留下灰色的天空，依旧站立在我面前。
身上沉重的身体已经开始冷却，黎明却正要开始。
“像你这种人，追随莫利亚应该是有自己的野心的吧。”我嘲讽地开口，“追求女人的手段也只是抢而已。”
“虽然好像有点白痴，不过为了追求力量而狠心把自己的身体改造的人不人鬼不鬼，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莫名其妙地为一个不相干的人死！”
“就算这张脸还不错，可是我一直在欺骗你不是吗？”
“看见罗宾就调戏罗宾，看见娜美又调戏娜美……这种花心的男人会为了一个女人不顾一切吗？”
“喂，这样子死在我面前是什么意思？”
“这幅难看的样子……这幅难看的样子……”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不明白啊混蛋！不要自以为是地冲过来死在我面前啊混蛋！
——————…
“艾柏桑……”
“艾柏桑！”
感受到黎明的光洒进眼里的一瞬间我有一种把眼睛看成灰色的感觉。
一阵明晃晃的空白之后，一身西装破破烂烂的山治失魂落魄的站在我面前。
一阵风吹过。
又一阵风吹过。
“山治你……是在发呆吗？”我冲男人微笑——好吧，我只是试图扯了扯嘴角，笑起来没有不敢保证。山治走过来帮我搬开身上僵硬的尸体，然后将我扶上他的背。
“山治，你受伤了吗？”我看着山治一直以高频率细微抖动的手。
“没，只是擦伤。”山治颠了颠我，单手托高我。我的胳膊无力的挂在他脖子上，我只是感觉很懒散，倦懒得连骨头也流失了。山治在衣服里摸索了很久，挖出一枝玫瑰来。
他把它搁在野兽的尸体上，花瓣沾着血迹。
是他平时拿来献给娜美、罗宾“真情告白”时用的道具。
强健的野性的身体和玫瑰意外的和谐，我居然有惊艳的感觉。
像是灰色建筑群里唯一一摸亮色，你便再也无法忘记。
“我们走吧。”山治说。
他走得很快也很稳。
他的身体一直轻微的高频率的颤动，像是一种平稳的节奏，让我产生恍惚之感，继而入眠。
——————
幽灵岛已经变为一座空城。
路飞打败了莫利亚，熊说要杀了所有人，但是大家都活了下来。
以至于我几乎要以为一切都是梦境。说是几乎，是因为卓洛受了重伤，到现在还昏迷。嗯……当然我也好不到哪里去，醒来的时候乔巴脸上的毛被鼻涕眼泪黏倒一片，福兰奇在一边当当当地敲着木头给我做棺材。
……
好吧，睡一觉醒来已经是二天后了。
我们的船长不知道怎么的又认识了一群傻乎乎的人，据说是之前被莫利亚剪掉影子躲在幽灵岛的海贼。
现在是午后，阳光正好。
我坐在台阶上，台阶一共十级。
“艾柏，换药了。”乔巴背着医用包跑过来。
“没关系的吧，”我有些无奈，“只是些皮外伤啊。”
“开什么玩笑！身体能自动愈合的你却留下了伤口就足以说明问题地严重性了！”乔巴严肃地皱着小脸，“绝对、不能大意！”
“反正迟早要好的嘛，干嘛浪费药……”
“艾柏！”
“好啦，好啦，听你的。”真是的，明明是生气地对我吼，却还是让我有种是我把小动物欺负得要哭不哭的感觉。无奈地低下头让乔巴把我头上的绷带解开，利落地上药再缠上新的绷带。
换完药，乔巴坐在台阶上和我看……没什么好看的。身后的大房子里传来欢呼声，乔巴扭了扭身子朝后瞄了瞄又坐正，如此反复。
“乔巴，你不用陪我，去玩好了。”
“艾柏不去吗？”乔巴小心地看我。
“不了。”我摸摸小动物的头，“我就晒晒太阳，会很乖地遵守医嘱的。”
“真的？”乔巴不放心地看我一眼。
“我又不是卓洛那家伙。”虽然我想扯掉绷带。
“也是。”乔巴点点头，“那我去喽？”
“嗯。”
“艾柏桑，不去参加派对吗？”山治托着盘子走出来。
我摇摇头，“晒晒太阳。”
“要喝鸡汤还是乌龟汤？”
“不……不要了吧。”我咽了咽泛酸的口水，再怎么要补也不能一天三顿的喝啊，虽然说山治做什么都好吃……
“这样吗？”对方露在外面的一只眼睛暗了暗。
“可以来点水果吗？”
对方恢复闪亮状态：“我马上去拿！”
屋子里传来诸如“混蛋！不要全部都拿走啊！”或者“喂喂！好歹留一点吧！”之类的叫骂。然后超豪华的层叠状水果拼盘被摆到面前。我抬头仰望了一下水果山的顶端……身后流泻一阵琴音，跳跃，欢快。像是树叶上一闪而过的阳光。混杂着聚集的海贼众的欢呼。
“是布鲁克在弹钢琴了吧。”山治随意道。
“很好听。”我微微笑。
我喜欢布鲁克的音乐，那么干净，干净到只剩白骨。
“有没有想要听的？我叫骷髅弹给你听。”
“没，对钢琴曲没什么研究。”
“我去点曲子，艾柏桑乖乖坐在这里好吗？”山治摸摸我的头。
“嗯。”我被山治白衣天使般的圣母治愈光芒闪了一下眼，慢吞吞点头。
镜头切换：
布鲁克：“要点歌吗？好吧，我来弹一首《宾克斯的美酒》。”
山治：“开什么玩笑！不是我点吗？！”
钢琴声在沉寂了一阵后，转换为抒情版《宾克斯的美酒》的迟缓、绵长……
湛蓝的天空黏着白软的云朵，在眼前无限铺展开。
我正在和这些人站在同一片天空下……
“艾柏桑，怎么了？伤口痛吗？”山治急切的声音响在身边。
我眨了眨迷糊的眼睛，微微惊讶地抹了抹潮湿的眼眶。
“是谁欺负你了？还是布鲁克的钢琴让你伤心了？我帮你揍他……”男人开始手忙脚乱语无伦次。
“没、没有……”
为什么流泪……
我不知道。
不知道，但是眼泪就是要一意孤行地流出来。
一滴一滴砸在掌心。
“我、我也不知道……”
掌心积起小小的水滩。
“不知道、为什么流眼泪……”
“对不起。”我捂住眼睛，捂住因为酸楚而扭曲的脸。
身体被圈住，脑袋被按在柔软的衬衫上。
山治的怀抱有着海水、阳光和淡淡的香烟味。
“流眼泪也没关系，如果不想被人看到，就躲到我怀里来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哎哟，奶爸真的心酸死了。）
第56章　番外
“报告！前方出现不明物体！”乔巴捧着望远镜站在栏杆上。
“乔巴，已经在眼前了。”我摘掉小动物的望远镜，“这样在会更清楚吧。”
“是什么东西？岛屿吗？怎么跟高楼大厦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