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座敷小姐》第149章


——啧。
傅小昨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你不会真的以为,这么简单的激将法会对我有用吧?
——没错!就是有用啊喂!
抱着一种“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的壮士断腕心情,她干脆破罐破摔地朝面前的青年嚷嚷开来:
“没听错!我下个月要嫁给你!”
一句话嚷完,她偷偷吞了口口水防止秒怂,结果还是难抵浑身气势渐渐减弱,眼神乱瞟不敢再看对方:
“你、你敢不答应试试……”
——
“滑瓢大人用心良苦如斯,樱真是感动呢。”
出了府邸大门,樱花妖与丈夫并肩而行,身后跟着蹦蹦跳跳的纳豆小和尚。
奴良滑瓢目光直视前方,神色不变:“我是为药郎君担心,怕他憋太久,憋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樱花妖温婉浅笑着点头:“啊,原来是这样呀。”
奴良滑瓢悠悠然地哼了一声:“只希望,他们两个以后生下的孩子,能够更像药郎君一些吧。”
樱花妖闻言,一派无辜地眨了眨眼,转脸看向他,小心斟酌的语气:“滑瓢大人……你不会是想要为小鲤伴相媳妇吧?怎么现在就想到人家孩子了?是不是想让小座敷生出个跟她一样可爱的宝宝出来呀?”
“……够了。”
一贯张扬恣意的大妖怪脚下不停,只是微微阖上了那双高傲无匹的金色眼眸,轻声地道:“你这个坏蛋。”
樱花妖顿时扑哧一声被逗笑了,美丽夺目的面容上泛起极柔情的笑意,挽着他的手臂朝家走去:
“好,樱是坏蛋。滑瓢大人辛苦啦。”
——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傅小昨并没能够像自己计划中的那样,瞒着所有人自己偷偷躲起来研究#蓝蛋蛋的正确使用方法#。
因为她忙着准备嫁人去了。
倒不是说,筹备婚礼需要她忙到连这点时间都抽不出来的地步,只不过——
既然要嫁人,就要提前置备礼服;既然要置备礼服,就要准确测量出身高三围等等数据;既然要测量这些数据,她长大后的样子就注定无法保密——除非她想用小孩子的身体出嫁……
事实上,就在她第一次使用蓝蛋蛋的妖力成功长大后,该副等身画像便由弈老师亲手画就,并且迅速拓印数百份,一一分发到府中每一只妖怪下属手中,谨为珍藏。也是从同一天起,府邸内的每处角落,都开始弥漫出一种“吾家小主人初长成”的蜜汁羞耻的欣慰感。
除了卖药郎。
依照那些笨蛋的原话——“啊啊!就这么把小主人嫁给他,果然还是不甘心啊不甘心!瞒着他!瞒着他!婚礼之前绝对不许他见小主人的面!”
于是,到头来,原本计划好的“瞒着所有人”,最后变成了只瞒着卖药郎一个……
整整一个月,傅小昨当真连一面也没有见到过他。
在这期间,她总算是弄清楚了蓝蛋蛋同学的“作息”规律。
由于卖药郎从外形上看,差不多是二十五岁上下,她使用蓝蛋的妖力时也就有意控制在了相近的年岁——几次试验下来,妖力效用维持时间是三天,恢复需要的时间则是七天——也就是说,每次妖力失效过后,她需要等四天才能“再次长大”。
除此以外,葛叶亲自为他们挑选了婚礼的日期。
不早不晚,正是除夕当日。
——
转眼就到了除夕——
前一晚。
傅小昨最近都处于一种神经紧绷的状态,她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患了传说中的婚前恐惧症。
而这种紧张感,终于在这晚,看到端端正正摆放在案上的嫁衣礼服的一瞬间,上升到了顶峰。
——啊啊啊她快要透不过气了!
手里捏着一如既往沉睡不醒的蓝蛋蛋,指尖都微微泛着白。为了明天的婚礼考虑,过去七天里,她都一直没用过蓝蛋蛋的妖力。
僵着脖子看向边上打着盹的九命猫,傅小昨嗓音发抖地唤她:“小九啊……”
九命猫小姐耳朵颤了颤,刷的睁眼看她:“嗯?你怎么还没睡啊喵?天没亮你就得起来准备穿戴呢。”
正是因为明天的安排跟九命猫自己的日常作息不太相符,这会儿她才偷偷溜到傅小昨房间里来,努力培养睡意,决心今晚不再修仙,好让自己在明天能够清醒一点。
可现在,连她个夜猫子一个盹都打完了,作为明天主角之一的傅小昨,却居然还没睡。
傅小昨有苦说不出,一脸泫然欲泣:“我、我想见卖药郎……”
对方整个猫顿时愣了愣:“现在?可他们不是说——”
傅小昨可怜巴巴地吸了吸鼻子。
九命猫话音戛然而止,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跳起身就准备出门去了。
傅小昨不放心地在她身后碎碎念:“你先看看他睡没睡,睡了就算了……要不变成猫再去吧,小心点不要被其他人发现了……”
对方头也不回地压低声音抛来一句“知道了!笨蛋!”然后便乖乖变成了黑猫,一个纵跃不见了踪影。
——
卖药郎进门来的时候是单独一个人,身边没有九命猫跟着回来。
房门到床前,中间隔了层纱屏,从两边都只能看到隐约的轮廓。
在几秒钟或者更长的时间里,双方都没有说话,傅小昨看他推门进来后便停在了那层纱屏前,没有再走近一步。只有浅浅微凉的药香味儿,划破空气的阻隔,幽幽静静地往房内侵占而来了。
傅小昨轻轻叹了一声气:“药郎先生,他们说,出嫁前夕,新娘子是不应该见新郎的。”
——彼此间不应该有过于亲密的举动,以此彰显自身的从容矜持什么的……
卖药郎没有动作,低低应了一声:“嗯。”
傅小昨也没有动,话音里透着一股难言的纠结:“可是,我觉得吧……还是应该先给你看看……万一你不喜欢呢?”
她把蓝蛋的来龙去脉都说给了他听。
之前看到嫁衣的那一刹那,她总算是倏然醒悟过来,自己这几天来的紧张感究竟为何——其实与其说紧张,不如说是心虚感更为恰当。
让身为新郎的他,直到婚礼之前,都不知道自己的新娘是长什么样子的——这样真的好吗?
不管别人觉得怎么样,傅小昨自己是觉得很不好,总好像有种在捆绑销售、强买强卖的古怪感觉……
设身处地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她的话,她并不希望自己被瞒着。
这样的“隐瞒”已经脱离她彼时的初衷了,明天不仅仅是除夕,还是他们的婚礼。
婚礼……婚礼可是很重要的事情啊。一点点的欺骗都不应该有。
傅小昨微微垂下目光,轻声地说:“药郎先生……请进来看看我吧。”
她一直保持着当前的姿势没有动,直到听见那道浅浅的脚步声从屏外走近过来,也始终垂着目光,默默看着身上寝服的布料。
——其实之前她不是没有纠结过,第一次用这幅面貌见卖药郎,该穿什么衣服啊?转眼又想,大半夜的还纠结穿什么衣服,当然是睡衣了……
那要什么颜色呢?素一点?艳一点?活泼一点?
——要不干脆也穿冰蓝色怎么样?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的下一秒,就被她自己枪毙否决了,不说这种所谓“情侣服”的想法有多么囧雷,单单这色调就显得过于冰冷妖异,没有一定气场绝逼撑不起来,卖药郎穿着是好看,别人穿着大概会很奇怪吧……
现在她身上这身是很浅的蓝色,较之前者要少几分冷感,多几分柔和与轻缓。
卖药郎转过纱屏,入目便是端端跪坐在被褥间的那抹身影。
——的确是长大了。
他心里冒出这样一个想法,脚下就微微停了下来。
之前是小小软软的一团,像颗被包覆着的花蕊,让人连看她都不忍心用力看。
现在这颗花蕊初初绽放开来,开成一朵水莲,通身尽是不胜采撷的羞赧娇美。
卖药郎静静看着她,就像看着一颗自己捧护在手心的小花芽,一夜之间突然绽出了花儿来——心里有种无以言表的奇妙感,混杂着陌生的酸涩与甜蜜,在心尖某处最柔软的角落里,无声地肆虐蔓延开去。
身前沉默太久了,傅小昨低垂着的眼睫有些不安地颤了颤,微微掀起一些,目光小心翼翼地看向他。
——眼睛一点也没变,还是像两颗黑亮的琉璃珠子。
卖药郎的目光被那双眼中熹微的怯意轻轻一触,胸膛中那股奇妙的酸软感像被什么东西搅了一把,竟然瞬间更盛了几分。
他微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几乎带着某种难言的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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