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独白》第139章

她有些不敢看白朝的眼：“请不要觉得我恶心，我这样坦白，只是不希望你受到伤害……”
“其实你是在事后才知道蔡青受到的伤害吧？”白朝突地打断何娜，何娜抬眼看她，她问她：“那倘若是在事前，你知道蔡青即将受到的污辱，你会救她么？”
何娜诧异：“你怎么知道我是在事后才知道的？你不是怀疑我在一开始就知道么？”
“我从来不认为蔡青案是你造就的，但何娜……”白朝顿了顿，“蔡青之所以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难道就跟你没有半点儿关系么？”
何娜沉默。
有关系的，怎么会没有关系？
白朝说：“欧阳云炎其实并不是喜欢蔡青才跟蔡青表的白，而是因为跟你打赌之类的原因，他才对蔡青表的白，对不对？”
何娜还是沉默，只是眼中被猜中的惊谎。
“我虽然还没见过欧阳云炎，但从侧面多方了解他，他显然不是那种喜欢上了决定表白了，却只是暗底下悄悄表白的人，他一定会轰轰烈烈地来一场声势浩大且浪漫的告白。”白朝起身走至何娜那一边沙发坐下，何娜被她这一举动吓得险些要离座，她按住她的肩头：“他喜欢的人，其实是你，对么？”
何娜能感受到肩头那只手的温度，更能清晰地听到自已不受控制的心跳声在加速。
“是你让他去给蔡青私下表白，原本你只是想让内向的蔡青也感受到爱情，希望蔡青能借此把心扉敞开，但你没有想到，你原本只是一句随口的话，欧阳云炎真的做了，在你眼中胆小内向的蔡青竟还拒绝了欧阳云炎。”白朝慢慢将手拿离何娜的肩头，“你更没有想到，欧阳云炎是个倨傲且输不起的人，即便没有人知道，他也忍不下蔡青拒绝他的这口气，他展开了报复！”
于是造就了蔡青案。
何娜双手握成拳，心跳不再因白朝的靠近而加速，她眼里有着愤火，握着的拳头不受控制地颤抖：
“他就是个混蛋！禽兽！”
“所以……”白朝诱导着，“在那场废了欧阳云炎一双腿的追尾事件中，其实并不是意外？”
何娜红着眼转过脸来：“当然不是！在那次飙车赛中，我买通了一个车手，让他追欧阳云炎的车尾！”
那个车手为了得到一笔能立刻让他妹妹进行手术挽救他妹妹一命的钱，他答应了。
即便结局是死，他也义无所顾地拿了她的钱，并且拼死办到了她所想要达到的目的。
她的泪自眼眶里流下：“我要欧阳云炎死，原来我跟车手达成的协议是这样的，可他没有做到，不过也没关系，反正最后的结果，我也挺满意的，欧阳云炎残了，没了双腿，我看着挺高兴的！”
所以当年厚葬了车手后，她把钱亲自拿到了车手妹妹所在的医院，并全程跟到车手妹妹手术成功出手术室，转进普通病房。
现在车手的妹妹活得好好的，每年到车手忌日，她捧着鲜花去看车手的时候，有时总能与车手的妹妹在墓埤前不期而遇。
白朝问：“当年你是怎么做到欧阳云炎不公开对你告白的？”
何娜抹掉脸上的泪，回想着当年她突然被欧阳云炎告知喜欢她时的情景，心中止不住的悔意几近将她淹没。
第一百八十章　唯一的儿子
她要他做到两件事儿，她就接受他。
一是高中毕业后才能公开他喜欢她，二是帮她试下她最好的朋友蔡青在收到告白时的反应。
何娜掩面痛哭：“我喜欢文进，结果害得他被欧阳云炎打得险些没了命！我喜欢小青，我让欧阳云炎去向她告白，其实就是想让小青开个窍，不要整天除了学习就是学习，我只是想让抬头多看看想想其他，我不想她在日后想起高中来，仅仅只有学习！”
可正如白朝所说的，她没有想到就是她这个想法害了蔡青。
白朝抽出纸巾递给她，她接过，声音哽咽着：
“因为我，文进进了监狱，小青被污辱被逼得远走他乡，我就是个扫把星，我喜欢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车祸过后，残废了的欧阳云炎虽然还跟她联系，但却未提他喜欢她的这件事儿，只是时不时地会差人送礼物给她，不是昂贵的订制礼服，就是价值不菲的珠宝。
白朝问：“他不知道是你雇的人故意去追他的车尾？”
何娜摇头：“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但其实也不重要，他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都无所谓了。”
白朝提醒她：“他要是知道的话，你不怕他对你不利？”
何娜笑，脸上还带着泪痕，笑得有些凄凉，眼中对欧阳云炎的恨意毫不遮掩：
“他最好杀了我！否则就是他死！”
看着这样的何娜，白朝脑海里突地浮起一个猜测：
“你对欧阳云炎不会已经做了什么吧？”
何娜看她：“做了又怎么样？”
白朝很坦白：“我不管欧阳云炎的死活，但在蔡青案成功翻案之前，他不能死。”
何娜点头：“可以，我可以先不动手。”
临走前白朝想了想，还是问了何娜最后一个问题：
“既然你明知道关文进与和守志是冤枉的，你为什么不肯直接告诉我，谁才是当年的两个真正作案人？又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没有想法子替他们翻案？”
何娜扯动嘴角，很是僵硬地笑了下，却是笑得比哭还难看：
“只要欧阳云炎活着，他们就翻不了案，即便我不告诉你谁才是当年的那两个禽兽，其实你也能猜出来，不是么？”
谁才是当年两个真正作案人，她心里确实已有了底，问何娜也只是想确认。
白朝再问：“那现在呢？你觉得蔡青案能翻案么？”
何娜看着白朝，许久才点了点头：
“我相信你。”
………………
离开何娜家后，白朝直接来到关文豪家。
到时，他们父子正在吃着午饭。
关文豪很热情地招待了她，招呼她一起吃，很快给她添了碗筷。
关迈还想赶她走，却让她在趁着关文豪起身去给她取碗筷的空档悄声说的一句话震住了：
“当年文豪母亲的死，其实不是心肌梗塞，对吧？”
关迈想让她走的话瞬间卡在喉咙里，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你什么意思？”
白朝没有回答，关文豪已取了碗筷回到桌边，紧张地看着关迈：
“爸！白姑娘是客，你别这样！”
“臭小子！你知道什么？”关迈大怒，连吃到一半的饭也不吃了便回了卧室。
关文豪瞧着，有些不好意思地回头看白朝：
“我爸他……”
白朝示意没事儿：“确实是我打扰了你们！”
蹭了顿饭后，她便离开了关文豪家，却没有离开小区。
她给关迈发了条信息后，便在小区楼下一处僻静的角落等关迈。
她相信，他会来的。
果不久，关迈便走进了绿树成荫的角落，站定在她跟前紧盯着她：
“你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白朝坐在石凳上，示意另一只石凳让他坐：
“关叔叔坐下吧，我们好好谈谈。”
也是无奈，关迈很快坐下：
“不要绕圈子，我要听重点！”
“行。”白朝如他愿，直接说重点：“当年文豪母亲根本就不是死于心肌梗塞，而是死于氰化钾，对不对？”
关迈茫然：“什么氰化钾？”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不知道，并非假的，白朝道：
“就是一种吃了便会死于非命的化学剧毒。”
关迈瞬间从石凳上站起来，他想怒驳不可能，但话到嘴边想起当年吴静的死状，他又默默坐了回去：
“你……你是怎么确定的？”
不是问她怎么知道的，而是问她怎么确定的，何娜没有骗她，关迈确实早知当年吴静之死并非意外。
白朝庆幸关文豪并不在这里，要是他知道他父亲明知他母亲是被谋杀的，却还守口如瓶至今，只因为拿了一大笔封口费，他怎么受得了？
她之所以确定吴静死于氰化钾，也是何娜从欧阳云炎嘴里亲耳听到的，再如实告诉她的。
她说：“我怎么确定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么多年来，你拿了那一大笔钱挽回了生意，保住了文豪，却全然不顾你的小儿子关文进，及你那本想替关文进奔走喊冤最后却落个枉死的妻子……关叔叔，你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