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罗河女儿]凯罗尔,你妹来了》第206章


不杀人,光抢物。得来的钱财全都撒周遭的贫民家里去。
玩得正开心的凯西接到姐姐的来信,更开心了,头脑发热的她狗胆包天地在上头写下铿锵有力的几个字:
赖安。
……抱着某种不可告人的小心思,凯罗尔二话不说便欣然采纳了妹妹的建议,每天不亦乐乎地使用这个名字:
“赖安,你又不乖了~”
“赖安,我要打你屁股!”
“赖安,赖安,叫妈妈~”
喊着喊着,一开始的心虚就烟消云散了;喊着喊着,有种莫名的快意浮上心头;喊着喊着,周围的人也跟着喊这奇怪又顺口的昵称了。
……反正等出月子就要去送死,让这单纯的快乐再多停留会儿吧。
再说,叫赖安的又不是只有大哥一个人。凭什么不让叫呢?叫什么不是叫呢?是最受哥哥宠*的凯西的主意嘛。
凯罗尔破罐子破摔地想着。
二十世纪正抽着雪茄看公文的赖安狠狠地打了好几个喷嚏。
倒霉的西塔鲁凯斯在回国路上、途径大绿海时遇到不明海盗的伏击,尽管幸运地捡回了一条性命,落在海里时那些往日温驯的海洋生物海豚们却发疯一样攻击他,使得他的脸上狼狈地添了条恐怖的伤疤;待他跌跌撞撞地回到国内时,颇受打击地发现素来最疼*的妹妹塔缪丽斯反而是最对他避若蛇蝎的第一人,就连一向对他欣赏有加的父王都不再对他和颜悦色;与此同时,过去最不起眼的弟弟西亚多安斯不知哪里开了窍,寻了个异国来的幕僚后不仅频出奇策,甚至他那出身卑贱的母亲都越发懂得使用献媚、以甜言蜜语博取王的欢心来,使得自己的母后备受冷落、常常以泪洗面。
冷眼看着这一切的西塔鲁凯斯自然不会轻易就心灰意冷、自退二线。
他反而冷静下来,审视起身边人态度的变化、和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来。
很快,他意识到在比泰多时他有多么幸运、又有多么愚蠢,自愿去做了一杆枪刺探打盹的雄狮;又明白比起报无名盗匪的毁容之仇,眼前伺机而入、妄想鹊巢鸠占的西亚多安斯才是他最大的敌人。
得到父王的看重又怎样?
他当了二十多年的太子,可不是什么根基都没有的。
格鲁吉亚在这头内斗得轰轰烈烈,亚述的亚尔安重建好了新王城广邀宾客前往,新巴比伦的*西斯王妃也生下了拉格修王的第一王子,举国同庆。
虽然按照比泰多细作们的汇报,这位丰满美艳的王妃在得知凯罗尔母子平安时愤怒地撕碎了床幔,还打听到了她跟心腹侍女亚莉的悄悄话:“我要把他当做我和曼菲士的儿子养大!”
“这都多久了,孩子都生了,她却还没放弃。”凯西感叹着,“我不明白啊,她真的那么*曼菲士的话 ,当初又是怎么狠下心来攻打她的祖国的呢?疯魔了!”
“*西斯的*是毁灭性的。得不到,就要毁了他——或许还不是*,只是一种执念,和长期以来的付出得不到回报、希望落空产生的巨大心理落差导致的怨恨。”伊兹密云淡风轻地评价着,手里不紧不慢地把剥了皮的葡萄塞到凯西嘴里,又顺便给自己剥了个:“遗憾的是她又目光不够深远下手不够狠绝果断,所以反倒是一步步把自己亲手逼到了现在进退两难的局面。有这样一对各怀鬼胎、貌合神离的王和王妃,巴比伦的气数要尽了。”
“哪有,他们不是刚刚得到了子嗣吗。”
伊兹密意味深长地简单答道:“国家的繁衍生息,从来不是单纯依靠王的个人血脉延续下去的。”
因为从姐姐口里早已得知过最后灭了巴比伦的正是比泰多,对伊兹密的说法倒不感到意外或者过头,凯西话锋一转,有些好笑地说:“亚尔安王也真有趣,他是想炫耀什么吗?我记得他也有邀请你的,你不打算去吗?”
“比泰多已经跟埃及结盟了,为什么要去凑热闹?”伊兹密反问道,又轻笑一声:“亚尔安的宴席不是每个人都消受得起的。打自那次他不顾两国友谊、卑鄙地放倒埃及王开始,敢心无芥蒂和防备地去赴宴的,又能有几个?”
亚尔安已经没有丝毫信誉值可言了。
听着他轻描淡写的口吻,凯西笑吟吟地看着他说:“所以哪怕是为了比泰多,我们之间的感情也要一直保持得这么好哦。”
伊兹密笑了:“如果把你的前提去掉的话,我会考虑回答你一句当然。”
凯西心情舒畅极了,毫不犹豫地上前扑倒了他。
直到四处游历的凯西和伊兹密的脚步重新踏上哈图萨斯硬实土地的那一刻起,今年的第一片雪花也在寒风里打着旋儿、慢悠悠地飘落下来。
他们回来自然不可能是为了过圣诞节。
“希望坎贝尔说的都是真的。”凯西有些不安地念叨着,攥住伊兹密的手不放。
伊兹密紧抿着唇,难得没有出声宽慰她,只勉强伸出手来揉揉她的发卷权当安抚。
他的心情简直糟糕透顶,却又不愿意阻挠思念亲人的妃子,便唯有放任她独自紧张个不停了。
思乡心切的凯西亦没有注意到伊兹密的纠结。
依照坎贝尔的话,她只需要在冬季接近大型水源就可以了……
她绝不会傻到去大冬天鲁莽地跳脏兮兮的克孜勒河,万一不成呢?哪怕河水里没有危险动物、她又幸运地没有淹死、恐怕也会被冻得大病一场。
于是,她左思右想之下,还是把地点定在了她在哈图萨斯宫殿里专属的大浴池中——热腾腾的水蒸气、暖洋洋的清澈池水、隐蔽的空间——还有比这更合适的吗?
按理说从没有远嫁他国的公主还能拥有回国探亲的特权的,可在比泰多王子的默许下,姆拉终是抱着满肚子疑惑,按照对方的吩咐打包了大包小包的贵重礼物预备给凯西带去。
毫无心理准备的凯西在看到最后成品时简直傻眼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不要这么多的,全带回去的话,我哪怕带一队牛车都装不下啊!”
经过再三的劝说,凯西才好不容易说服固执的姆拉删减掉这些不便携带的大型礼品,只装了一个满满的大包袱,缠得紧紧的,放在背上。
“一定要记得尽快回来。”伊兹密反复叮嘱着,依依不舍地抚着她的脸颊。
“嗯,我会的。”凯西有些内疚,但一直逃避不是正理,索性竭力乐观些:“对不起噢,要留你一个人度过一段时间了。不过你放心吧,既然连笨蛋姐姐都可以硬着头皮扛住赖安哥哥的狂风骤雨,我肯定也可以的。”说着,她调皮地冲伊兹密眨眨眼:“还有,我的亲人们也一定很担心很想念我,我要让他们知道,我过得很幸福。”
“嗯,我知道,你说过很多次了。”
“你一定要注意身体……”凯西有满腹的话想说,在这真正分离的时刻到来时,无奈地发觉什么都说不出口。
“对了,记得把这个带给你的哥哥。”伊兹密忽然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最贴身的衣物夹层中摸索着取出一束用金丝做绳结捆得严严实实的羊皮卷,递给凯西:“你先不要拆开看。”
正准备麻利地拆开一览为快的凯西霎时间顿住了爪子,一脸怨念地看向丈夫。
伊兹密并不作答,单手握住妃子右肩把她的面向转回自己,缓缓地俯下丨身来。任由顺滑的银丝沿着他的动作滑落凯西的脸畔,他拨开金灿灿的刘海,在她白皙的额头落下一个轻轻的亲吻。
“去吧。”
平静地说着道别的话,他艰难地退开几步,紧接着一动不动地站在池边,隔着朦胧的水雾看着泪盈盈的凯西踌躇却又坚决地迈入热水里。
随着她的举动,不过是一个呼吸的功夫,犹如神迹出现般,娇俏可*的金发女孩失去了踪影。
随着她的离去,欢声和笑语也携手陷入了沉眠,这空荡荡的室内仿佛在这一刹那变得尤其寂静冷清起来,叫人难以忍受。
明明他已经这样渡过了二十一年,与她相*不过三百来个日夜,为什么会这么的不习惯呢?
伊兹密恍然间发觉,自己原来方才紧张得一直屏着呼吸。
在全身没入水中的时候,凯西就隐约感觉得到池底似乎变得深不可测起来——足尖抵到的不是以往的鹅卵石触感,而是个有庞大引力的漩涡,在渐渐启动、运转着,准备充分后便把她瞬间拉了进去。
耳朵里嗡嗡作响,脑海中变得一片空白,她疲惫地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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