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一场2》第62章


当年,她亦问过他:“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是我,明明从小跟在你后头,一步不离的人是我啊!”
“我没有让你跟,从头到尾我都是不愿意的,香之,我不愿意。”
我不愿意,此时此刻,想及此,苏一彤垂目眼眶还是有些泛红,那种情绪仿佛穿梭过许多梦境到了眼前,犹如昨天。
如今,她亦是不愿意的,如果兜兜转转,还是你,我怎么能愿意,我怎么对得起当年的我。
她不甘心,这种情绪就像是一种毒药漫进了她的骨髓,进入到了她的灵魂,每每临到头,到她都觉得自己会心软的那刻,它就会如一盆雨水霎时把她纷乱的情绪冲刷个干净,一片不留。
“很好你不要?”苏父蹙眉,面上薄怒。
闻言,苏一彤没有任何动作,半晌,她终于合上杂志,对上苏父布满不赞同和焦虑的眼眸,微微一笑,神色舒朗:“爸,他不会要我的,说实话,我第一个吻不是给他的,我的第一次也不是给他的,甚至所有的第一次他都不曾参与,他怎么还会要我,即使他真的要我,他爸妈会答应吗?这些年,我身边的男朋友难道任阿姨还见得少吗?我们本来是邻里关系,你觉得任阿姨会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他不会要我的,即使他真的要我,我也不一定非要选他,如果在一起只是单纯一个人愿意的话,那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单身了。”
这一番老老实实的话,着实气得苏父不清。
他是素来知道自己女儿是被自己惯坏的了,母亲早逝,如今的苏母并不是苏一彤亲生母亲,虽然对她不薄,亦为了她没有生自己的子嗣,可是苏父一直以来都觉得对不住苏一彤,一直想要弥补她没有亲生母亲疼爱的缺失,何况她亦不是太过叛逆的女儿,对现在的苏母也是尊敬有加,相处融洽,只是在感情上太过潇洒散漫,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
第六十九章 永不
其实,说来,苏一 彤的长相同她的性格完全不同,表面上乖巧可人,实则随意懒散,现在这个年代了,苏父亦不是腐朽陈旧的人,只是听到女儿这般说还是不免额头青筋泛出,气得有些哆嗦。
“算了, 算了,我也不管你了,管不了了,你自己莫要后悔。”
你莫要后悔。这 几个字仿佛千丝万缕地丝线将苏一彤瞬间拉回到了当年。
鸿门宴,她如坐针毡,看着他们两两相依,她这陶少奶奶竟像是十足的外人,他是真的厌极了她,才会如此咄咄相逼吧,如今想来,甚是比当年入骨三分。
“——不爱便不要与她上榻!”
“那事是我之错,我那日是喝醉了,然,但凡她没有半丝心思,她也可以将我推开,我只是将她当成了……”
“够了。”
“足够了,陶先生,你说得足够多了。”
“……只望你将来莫要后悔如今说出的这般话。”
明晰当年为她说的话历历在耳,冷冽的口气却如最坚实的堡垒将她一瞬间包围在了最安全的地方。
随安,你还好吗?
她不免在想,她是不是同她一样还记得,可记得又有什么快活的,还不如不记得,但若是不记得,还是选了跟当年一样的人,岂不是更冤枉,更不甘心……
千万种的愁绪将苏一彤瞬间溺毙了一般,她也应付不得自己的父亲,只好说了一句:“爸,总之,我的感情问题您别管了,现在这个年代,合则聚,不合则散,谁也没有非赖着对方的道理,说不定,说不定等到任弦想清楚了,他会觉得他这样死心塌地地对我,其实是一种很不值的事情。”
回到了自己房间,万籁俱寂,已是很晚了,她神色淡漠地独坐在书桌上很久,整理了一会儿工作的文件,然后一连打开了好几个抽屉,诺基亚、苹果、三星、华为、LG……各种型号,各种牌子手机堆成了山,她轻叹了口气,又锁上了。
时间过得太快了,没多久,她又要过生日了,有几次她都会刻意避开他,甚至生日也不会在家里过,而是出去和朋友一起,然后再挑一天和父母过,只可惜,好几次,他都是通过苏父的手将礼物交给了她,有时为了礼貌,她会发短信给他,简单写了两个字——谢谢,他从来也就是两个字——不谢。
其实,她不知道,每每,当她礼貌性地回复了他后,他会发愣很久,然后傻了一样打很多段话给她,比如:
“不谢,你喜欢就好。”
“不客气,只要你用,用坏了我再买。”
“没事的,就是路过手机店刚好想起你生日。”
“一彤,没什么,就是希望你生日快乐。”
“一彤……下一次生日能不能我陪你过。”
这些诸如此类的话,他都打过,却都存在了草稿箱里。
陶云先曾经拒绝过董香之无数次,他说,香之,我不愿意,同你结婚,同你有孩子我不愿意。
现在的苏一彤亦拒绝过现在的任弦更多次,她说,他不会要我的,我的初吻,我的第一次都不是同他,他怎么还会要我,即使要我,我又如何非要选他。
第七十章 心不曾软
翌日,她男朋友上 门道歉,她乏了,打开门,拒绝了一捧品相极好的蓝色妖姬,淡淡地说了句:“你走吧,我们分手吧。我累了。”
是累了, 明明是挺喜欢的,可是不知为何竟觉得疲乏了,她曾同这个男人彻夜聊电话,曾经无数次对眼相笑,可是就在那天,她听到这个男人和自己的朋友说,我更喜欢苏一彤的时候,她心下一沉,不知为何觉得累。
她不愿意被比较 ,如果感情是像买卖一样,这个东西我喜欢,那个东西我也喜欢,但是相比之下我更喜欢这样东西,那么这种感情,她不要也罢。
素来朋友说她随性,父亲责备她太过妄为,但因她记得上一世的记忆,她并不是只活了这一遭,她不想亏欠任何人,更不想亏欠自己,时代毕竟不一样了,她又何苦墨守陈规,谁知道下一秒,她会不会又要重活一遭,她是经历过死亡的,还有什么是看不透的?若是看不透的,也便只有那个她不想理会的男人罢了。只是有时候,难免会觉得疲倦。
任弦来到她家门口的时候正是听到了这一句话,他是来看她的,昨晚上改了一晚上的词和曲子,皆无灵感,房间里全是被他褶皱了的白纸,钢琴都仿佛快要寿终正寝了,公司特意派人给他设计的隔音良好的音房好似也像是被他摧残了一番,全是他即兴的涂鸦,却全无用处。
他想,他要见她一面,即使一面也好。
当听闻她说“分手”这两个字时,霎时的欣喜若狂仿佛要吞没了他,那种浑身都凝住了,血液都倒流的狂喜,他这一刻尝得分明。
只见那男子说了几句,努力了片刻,见苏一彤神色未变的脸像泄了气的气球,踉跄退了几步,甩了两字:“随你。”
然后大步离去。
也算是不算太难看的分手场面。
这时,苏一彤仿佛看到了他,穿着一套珊瑚绒浅蓝色的睡衣,睡眼半点不惺忪,眼神炯亮,见她对上自己的眼,任弦也是不禁走快了几步,到了她跟前说:“分手了吗?”
“恩。”她应了一声,笑意浅浅。
“我给你买了早饭。”他提了下手中烧饼油条的袋子,俊颜和煦如冬日,眉间素来的阴郁都几乎消散了几分。
“不用了,我烧了粥。”
“那……”
他未来得及开口,苏一彤凑近了几步,眉眼弯起,娇俏可人的脸蛋因萧索的天气有些泛红,吸了吸鼻子,她低声轻笑:“任弦哥,我分手了。”
闻言,任弦面色很淡,却很温柔地“恩”了一声。
“任弦哥,我不想再谈一次分一次手了。”
他揉揉她的发,像很多年前小时候一样,用着极柔和的眼光注视着她。
“任弦,我想结婚了。”
心倏地一跳,任弦不是毛头青年了,却还是不由地紧张起来,他有一张精致而略带忧郁的脸,狭长的眼尾微眯的时候很吸引人,然,对面的女子却无动于衷地最后说了句:“所以这回只能你帮我了,帮我介绍个靠谱的吧,你最懂我脾性,应该能帮我找到适合我的男人了,麻烦你了……”
第七十一章 可怜还可悯
霜雾浓重,A城的 天气早就准备进入寒冬,然,人却还未准备好。
他就这样 伫立在那儿,神经像被瞬间扯断,片刻不让他反应,任弦下颌一紧,只觉得寒气逼生,出乎意料地低低笑了笑,他冷着嗓音沉声问:“多久……你还要耍我多久?”
“如果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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