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总在转身以后》第407章


簦阅阋欢ㄒ岢肿 D阋浅隽耸拢铱赡芫突畈涣肆恕!?br /> 她说的一点儿也不夸大,她现如今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心脏不适,比如说道路上的喇叭,比如说白德辉上门讨债的人,都让她的心惊胆战。她甚至没办法一个人过马路,她不是真的害怕汽车,她知道跟着绿灯行,车子碰不到她,可是当车子还在很远得地方之时,她的心脏已经开始不受控制的跳动了。她紧张,一点点一丝丝的紧张,心脏都无法负荷,可想而知,霭芬要是有事,她会受到怎样的打击。
霭芬虽然迷糊,但被方妍握着的手还是动了一下,然后像是听懂了一样,轻轻点了点头。方妍总算好一些了,但还是像小朋友一样,拉着霭芬的手不肯走,一直哭,一如小时候坐在静江的自行车后面哭着不肯去幼儿园,嚷道:“不行不行,我不去,我不要和其他小朋友玩,我要奶奶,奶奶去幼儿园我就去。”
她一直在霭芬跟前哭了两个小时才走,期间无论月茹和静江怎么劝都没用,直到静江对天发誓说,奶奶真的没有到弥留之际,我那是被你姑姑她们说的唬住了才告诉你妈,你妈嘴巴一快,不确定的事怎么就能告诉你呢!你要是再哭,真的把奶奶哭醒了,她要再入睡就很难了,方妍才终于止住眼泪肯跟月茹回了白家。
霭芬醒来之后正是黄昏日暮,她已经口齿不清,但却问静江道:“小妍是不是回来过啊?”
静江吃了一惊,其实最近霭芬连桂芝和桂英都分不清了。
没待他回答,霭芬又道:“我梦见这个小丫头拉着我的手哭啊哭啊……我跟她说,奶奶还没死呢,你就掉了一缸的眼泪,这奶奶要是死了可怎么办呀。她会不会哭呀,得省着点,到我的葬礼上去哭。”
静江心里酸涩,点头道:“她来看过你,看你躺着不说话就哭了很久,怕把你吵醒又偷偷地走了。”
霭芬长叹一声,自言自语道:“唉,到底是我亲手带大的呀,我走了她可怎么办呢!她的心事跟谁说去,她不是会说出来的人呀,要憋死的。”
霭芬叽里咕噜的说着,静江装作没听见,确切的说,他也听不太懂老太太的呓语了,只有去厨房准备给霭芬的吃食,她食不下咽,得用榨汁机把东西打碎了,然后再喂。桂英建议用导管□□霭芬的鼻子里,被静江强烈的拒绝了,他觉得那对霭芬来说,完全是活的没有尊严,是在践踏他的母亲,他情愿自己一手一脚累一点每天每餐给她喂饭。
一边做的时候,一边也想着未来的路还有多远,等霭芬寿终正寝的时候,方妍能不能受的住。
假如说这个时候程睿言在国内,并且和方妍在一起的话,也许方妍不至于后期会发展到那个样子,但当时忙着大案,以及方妍交给他的私人任务,程睿言实在是分*(身乏术。
最重要的是,他在和方妍断了联系之后,他每一天都很担心,先是以为方妍太忙了,后来觉得不对劲,但是又没法回国,远在大洋彼岸,一样是煎熬。
不知道方妍的具体近况,只得找人去打听,总算是打听到了方家的官司一事,传到他那边,又消耗了一点时间,程睿言把官司的事宜具体看了一下,再捋了一遍,就向手下交代了几句重点,让他们在国内看顾一下方妍,他会尽快申请回国。而至于方妍的病情,出于程睿言当时有任务在身,上级让回信人暂缓报告。
☆、第284章
回信人以为心肌炎很多人都生过,有人轻有人重,确实各有不同,如果真的很严重再报告也不迟,现阶段以任务为主,不能让程睿言被儿女私情左右,便封锁了消息。
方妍一个人孤零零的在海城,如同与世隔绝一般。
她常常一个人在亭子间哭,当然是趁着月茹不在的时候。
于她而言,没有霭芬在身边是一个颇大的挫折,这和她主动出国不一样,说白了,她出国去奋斗归根结底可以是为了让霭芬高兴,而今看见霭芬形容枯槁,犹如燃烧殆尽的蜡烛更是一件伤心事,最重要的是,她现在住在白家,白家有她很多不好的回忆,那些回忆时常会在梦里重现,颠倒她的心灵。比如说,她没法忘记白德华拿书抽她的脸抽到几乎破相,夜里从梦中惊醒,胸腔中的愤怒喷勃而出,可那又怎么样?白德华都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她没法和一个死人计较。
还有白德辉对静江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仗着自己手里有钱有势,对她的父亲冷嘲热讽,她甚至清楚每一句对白,而白月茹在一旁连抗辩一句都不敢,懦弱的像个待宰的羔羊,只有到了她们方家才横的跟螃蟹一样。那时候受委屈的就轮到她和奶奶了。所以她幼年和白月茹有关的记忆,几乎都是不好的。
陈菊苼更是一霸,三番四次的要求静江和月茹离婚,明枪暗箭不知做了多少手脚,每当失眠的时候,方妍总想,如果白月茹可以卖钱的话,陈菊苼一定会把白月茹卖了,管她是卖给秃顶的有钱人还是快死的老头儿,最重要是能给她儿子还债!
她整夜整夜的睡不着,经常是9点睡到3点,然后就一直醒着直到天亮,脑中那些发生过的事情就像走马灯一般,轮番上演,反反复复,无休无止。
因为从小到大,她在白家受了多少委屈,相等的,在霭芬那里就要获取多少温暖。
霭芬的人快要留不住了,正在逐渐消逝,而白家发生的一切却那么清晰的留在她的心里,她在白家一天,她对霭芬的思念和依赖就愈加见重,她没法告诉月茹,妈妈,我想回家,我想奶奶,我不要呆在这里…。她不是孩子了,真没法说出口。
为此,她的心脏始终不见好转,每天都虚弱的没法起身。
最让人恶心的一件事是有一天晚上,月茹忙里偷闲跑出去打麻将,那天月茹也是真高兴,白天她带方妍去做了心脏彩超,其时距离方妍被确诊心肌炎已经快要接近一个月,医生说过病发的第一个月是急性期,只要一个月后做出来没什么,那之后好好养着就可以了。方妍在一个月里一直没有做过剧烈运动,其实就算她想运动也动不了,所以心超做出来显示她的心脏功能一切正常,医生只是对于她以往的生活习惯表示了很大的不认可,问她:“很喜欢喝咖啡吧?”方妍尴尬的笑笑,医生又道:“熬夜打游戏?”方妍点头道:“呃,偶尔。”医生道:“你们年轻人呀都是这个样子,我跟你说,生心肌炎的小年轻,到我们这里来检查,都是没什么大毛病,全部是熬夜,喝咖啡,喝酒,自己作出来的。没什么事,起来把衣服穿好,以后记得一定要改正生活习惯。”
月茹再三询问是否没事了,医生说没事,月茹总算放心了,带着方妍离开。
她喜欢打麻将是出了名的,方妍还没住到白家去的时候,她就经常到弄堂口的一家澡堂老板娘家里去玩,方妍病了之后,月茹就忙着照顾她,没有玩过。那天澡堂老板娘又来叫,月茹说:“不行,真不行,孩子还病着。”
老板娘说:“你今天不是说好带她去做心超吗?做出来怎么样?”
月茹恨不得与人分享这高兴,忙道:“医生说没事,没事了,我呀,真是担心了一个月,天天都睡不好。”
“没事不就行了。”老板娘非要拉着月茹去打麻将。
方妍其实一个人呆着乐得自在,便道:“你去玩吧,都憋了一个月了,我没事。你把外婆安排好就行。”
月茹很高兴,再三跟方妍确定没事之后,搞定了菊苼夜里就风风火火的去打麻将了。
谁知道方妍睡到晚上十一点的时候,菊苼突然在自己的房里大叫起来:“来人呐,来人呐,有坏人进屋啦,有贼!”
方妍和她隔着一道楼梯,亭子间的门紧闭着,菊苼平常一直号称不能走动,不能坐起来,连上个厕所都要月茹抱着,好几次月茹被她连累的摔倒在地上。这会子倒是身手矫健,不知为什么那么麻利一下子从床上爬起来,然后撑着拐杖走到方妍的房间前,死命的拍门道:“着火啦,有贼进来放火啦。”
方妍自心脏不好之后很容易受惊,一下子从梦中惊醒,心跳不已,待反应过来以后,非常吃力地从床上起身,期间菊苼不停的拍门,有一种不把方妍叫起来不罢休的气势。而方妍要自己一个人起来真的有点难度,需要一点时间。
恰好亭子间的门老旧了,方妍又没锁,她认为没什么必要,菊苼便趁着这个当口用拐杖一击,生生把亭子间的门给撞开了,砰的一声,门撞到墙上发出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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