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直男穿苏文以后》第12章

“爵殿下！你怎么了？是女主人吗？！她怎么能那么狠心，你还只是个孩子啊……”
女仆人小心翼翼的抱起他，克制不住的泪水滴在小吸血鬼的脸庞上，在痛楚之下，小吸血鬼却还是感觉到了另外一种超越身体的痛楚，是来自灵魂的折磨。
这种折磨叫做耻辱。
在女仆人的精心照料之下，小吸血鬼伤口很快就复原了，像是从来不曾遭遇过虐待一般。
城堡里人并不多，只有几个仆从，男主人从不会来这个城堡。
而女仆人带着小吸血鬼，躲着女主人回城堡的时间，久而久之，女主人似乎也忘了小吸血鬼的存在。
他开始慢慢长大，女仆人教会他认字后，他一个人练习魔法，一个人阅读书籍。
但是厄运总是会找到他般，晚上从不来城堡的女主人在一天晚上，推开了城堡的门，恰好就看到了少年模样的他，红唇扬起诡异的笑，又瞥见脸色顷刻苍白的女仆人。
“都长这么大了。”女主人伸出纤白的勾弄着发丝，优雅的走向爵。
爵目光警惕的看着她，一言不发。
看见少年璀璨的金色瞳孔，女主人一下子用力扯断了几根发丝，当初那个野种从小婴儿已经长成少年模样了，而她，却永远怀不了孕，无法拥有自己的孩子。
可眼前这个野种，不管如何还是费斯家族的一员，自然不能杀了。
——但是，女主人将恶意的视线转向女仆人。
杀一个低贱的仆人可不需要那么多理由。
然后下一秒发生的事就是少年藏在心里直到成年后多年的心魔。
“啊——”
四溅的鲜血洒在了少年的身上，他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女主人把捅穿女仆人胸膛的手抽出，他疯狂的抱住女仆人，捂住伤口，一遍遍道“不要……不要……”
女仆人温柔着眉眼，并没有濒死的恐惧和害怕，反倒是一片祥和，她对着少年做着口型“我房间桌底放了一封信，你要去看。”
少年红着眼睛，他眼里闪着泪光，一下子让女仆人想到了多年前一个美丽的女吸血鬼留着眼泪，将孩子交托于她手上。
女仆人艰难的扬起笑容，发出模糊却用力的声音“活下去。”
话音刚落，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第13章　顾宇的变化
少年不知道女主人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他，他心里燃烧着滔天的恨意，这种恨意淹没了他对女主人的恐惧，他悲愤的嘶吼了一声，手里涌动着魔法朝女主人攻击而去。
女主人眼里闪过轻蔑，强大的魔法和少年手里的魔法相碰撞，最终还是少年不敌，被女主人一掌拍至胸口，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昏迷了过去。
等少年醒来后，女主人早已离开，他苍白着脸，四处搜寻女仆人的尸体，却被仆人告知尸体已经运走拿去火化了。
他感觉到自己是那么的弱小，连最后一个对他好的人都保护不好。突然他想起了女仆人最后对他说的话，他冲进女仆人的房间，在桌子底，找到了那封信。
信里讲述了他的母亲临死前将他托付给女仆人，让女仆人照顾他，而女主人就是杀死他母亲的凶手。
最后一句写的是：殿下，请好好的活着，等强大了后再为您母亲报仇。
心痛已近麻木，他大口的喘息，想要缓过气来，手里的纸张被他虚软的手堪堪托在掌上，突然一滴血落在纸张上，少年慌张的的擦拭抹去那滴血，紧接着第二滴……第三滴落于纸张，他还没来得及擦拭就晕染了开来，他颤抖着手，抚摸上眼脸，触感一片湿润，他摊开手一看，竟全是血。
他落的泪，也是血泪。
传说中吸血鬼只有情绪到极致才会落下血泪，他也从未见过有吸血鬼落下过血泪，一直以为是谣言。少年凄然的惨笑，感觉整个世界天旋地转，就如同漩涡要把他拉入一个暗不见天日的深渊。
恨意在血液里发芽，骨髓都在叫嚣着报仇，他，终有一日，一定要让费斯家族破亡，让女主人血债血偿！
——
“爵？”
“——爵”
“爵殿下，你醒一醒！”
爵听到呼唤，长长的睫毛扑闪了几下，不知是不是太久没有睡觉的关系，一睁开眼的光让他觉得有些刺眼，然后一个黑影挡住了光源，等他仔细看清就是顾宇那张熟悉的面庞。
顾宇问：“你还好吗？”
他一把推开顾宇“我没事。”
“刚刚我看到有一个吸血鬼在偷看我们，所以我就叫醒你了。”
刚从噩梦里醒来的爵原本有点感激顾宇叫醒他的，然后一想到他是看着顾宇睡得那么安稳他才会跟着睡的，一时间心情复杂“我设了结界，不用担心。”
“不好意思，打扰你睡觉了。”顾宇道歉，眼神纯良。
爵看着他纯良的眼神，感觉心里冒出一簇火，上又上不去，下又下不来，只能自己消化。
接着一人一吸血鬼起身赶路，顾宇好奇的问爵“为什么不用魔法毯？”
“你看到黑色羽翼的鸟了吗？”
“红色眼睛的？看到了。”
“它们会攻击飞在天上的一切生物。”
“它们为什么攻击？”
“……我怎么知道。”
顾宇看了爵一眼，的确，爵又不是度娘，不可能什么都知道。
爵突然说道：“又来了一个。”
“什——么？！”顾宇猝不及防的被爵一推，栽倒在一边，一个黑影极快的从他刚才的地方扑去。
顾宇瞪大了眼睛，怎么回事？
扑空的吸血鬼狼狈的爬起，血红的眼睛贪婪的看着顾宇。
金色的光芒闪过，吸血鬼腹部中了一箭，将他身体牢牢的钉在了地上。爵也没有乘胜追击，反倒是收起了弓箭。
——不对。
顾宇眉头一皱。
爵不可能在这么近的距离还杀不死这个偷袭的吸血鬼，他在想干什么？
这个想法就在顾宇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时候，爵从储物戒中掏出一把长剑，丢到了顾宇面前。
“杀了他。”
顾宇呆了一下，然后艰难的看着那把剑，问：“为什么？”
“你要是连杀个吸血鬼都不敢，即便你以后拥有了强大魔法又有什么用？”和他天使般精致的相貌不相符的冰冷话语，在顾宇心里掀起一场大风暴。
他不想杀吸血鬼，即便这里是书的世界，这里的人也只是白纸黑字里的三言两语勾勒出来的人物。
挣扎纠结的情绪涌于顾宇眼里。
这样的表情，让爵心底产生了一种愉悦感，他想看着这个人类从一开始的白纸到染上黑色，让他变得和他一样，这种莫名的想法让他血液都开始沸腾。
顾宇闭上了眼睛，他无法反驳爵的话，但二十多年收到的道德教育一直在拉扯着他的理智，告诉他不可以这么做。
可是……但是……这里是书里的世界不是吗？
就当做全息网游打boss杀怪就好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也只是书中的人物。
手指触及冰冷的剑柄，他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拿稳，一步一步的朝偷袭他的吸血鬼走去。
那个吸血鬼像被爵施了魔法，封住了声音，瞪着惊恐的双眼看着顾宇。
顾宇将剑举起，随着孤决的一道寒光闪过，剑身没入吸血鬼的心脏处，顾宇顿时颤抖松开握着剑柄的手，别开眼睛。
爵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他身旁，笑道“恭喜。”
顾宇的心情还是七上八下的，砰砰跳个不停，听到爵的“恭喜”，心情又是沉重了些。
“走吧。”顾宇转过身，不让视线触及那具尸体。
顾宇一直催眠自己不过是杀了个小怪，但是负罪感还是让他心情压抑。爵在旁边把他表情看得一清二楚，悄然的勾了下唇角。
只要手上沾染了血腥，性质就变了，他就不再是一个纯良的人，他会慢慢开始走向黑暗与罪恶。
——
幽暗的枯木散发着阴森森的凉气，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