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受被逼成攻的几率》第83章


随后一路北上,回到了京城。
此时京城已经狂欢了几天,此时人们浑身疲累,只回房倒头就睡,因此两人回京时街上是极为清冷的。
陆尚温进了皇宫,最后一次受了朝臣的拜伏。
唐豫书找到了安留府中的唐氏一等人,唐长耀告诉了他当初唐宥是将《奇绝式》交给了他的,然后他带着唐豫书挖出了七星坞大榕树下的包裹,打开后,里面躺着《奇绝式》。
传闻唯有家主可得此物。
陆尚温以小皇子过于年幼之名,将帝位交与唐长耀,受到诸臣反对,遂拿出百年前的典故说服臣子。事后,他拿出藏在书房里的《断欲式》给了小皇子,令他不可重蹈先人之误,小皇子似懂非懂。
唐豫书重建了七星坞,整顿了一番唐氏产业,一片散乱的唐氏产业开始经营,并买下了温氏面馆,改名为唐陆面馆,并在兵器店与面馆之间加上了一堵墙,逃回的倩倩收拾了一番残局,向唐豫书投诚。
陆尚温封小皇子为冀王,成年后取称号。安乐将军自请守疆,他对陆尚温道:“臣曾以为以妖魔之名假称吾女之叛逆,现在想来,无论她是否妖魔,她仍是臣的女儿。”陆尚温却道:“逝者已去,我非皇帝。”陆尚温退了位,登基大典即刻举行。
唐豫书修整一番,请了私兵留守七星坞,随时抵抗“封凤”之地的反抗,随后他将《奇绝式》传给了唐氏一名有贤能的人,驾长车,往京都。
与此同时,陆尚温斥退所有下人,自己站在京城前的交叉处,拦下了驾车而来的唐豫书。
他狡黠道:“这位公子是要去宴阳城还是常门城啊?”
唐豫书一手撑着马,俯身过来亲他:“你去哪我就去哪。”
陆尚温点点头,笑着道:“这就说定啦,你来当我皇后,我只爱美人不爱江山可好。”
唐豫书道:“好。”
陆尚温却又做出一番极为难为的模样道:“哎呀这可不好,我的皇后当过别人的皇后,我不高兴了怎么办?”
唐豫书却沉默了一会儿道:“当初我当皇后,是我向陆纡说要求的。”
陆尚温更是惊讶:“这可不行,我的皇后居然要求去当别人的皇后,这是为什么呢?”
唐豫书道:“我那时……想看看你得知我当了皇后的模样,何况陆纡说欠我人情,除此之外,恐怕他不会应我其它要求。”
陆尚温却笑了,飞身上了马,坐在了他身后,扶他手上道:“哎呀,夫君真是受宠若惊,你去哪我们就去哪好吗?夫君俱听娘子吩咐。”
唐豫书勾起了个轻微的笑道:“去碎花宫。”
陆尚温答道:“好嘞!”
两人一路跑一路笑,也许这会是最为温暖的冬天,并且不是最后一场,而是所有的开始。
等到他们磨蹭到碎花宫,新芽都萌发出翠绿的点点了。
陆尚温应着唐豫书的要求在碎花宫混过了一圈的恩恩爱爱,段暄还没表示什么,她身边那个黑衣小男孩就看不过眼了,他讥讽道:“我段姐都大婚半年了,你们来此做什么?”
唐豫书却罕见的心情好,应道:“来打打这个昔日情敌的脸。”
黑衣小男孩“哼”了一声:“已不在意,何求如此。”
段暄不在意,但唐豫书在意,如此足矣。
陆尚温却笑道:“怎么,段暄还没急,你就急上了,这不是因为你在意么?早早找个媳妇吧……对了,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这里的人都穿着青衣,就你黑衣?”
那男孩笑道:“我可是不一样的,他们是自己来的,我是被求着来的……”
段暄的声音却遥遥飘来:“他曾救过我,我见他家里贫寒,就让他跟我了。是吧,段涵?”
段涵“嗤”了一声,不允评价。
段暄却道:“你们……以后打算就此隐居了?”
陆尚温道:“是,不知段姑娘有何建议?”
段暄思考了一会儿,道:“你们可成亲了?”
场面寂静了下来,段暄笑道:“看你们的模样就知道还没有,碎花宫虽然贫寒,但一场婚事还是办得起的,不如我帮你们?”
唐豫书却断然不肯接受来自前情敌的好意,敬谢不敏了。
陆尚温却问道:“那你想到哪里行婚事?”
唐豫书想了想,在几月后,两人回到了七星坞,办了一场极为简陋的婚事。
花烛夜千金销,两位新郎官坐了一会儿,喝了交杯酒,躺在了床上看着火红的床帘发呆,陆尚温轻声道:“这可是我第一次当新郎官。”
唐豫书答道:“我也是。”
陆尚温却道:“你还当过陆纡说的皇后。”
唐豫书笑了,道:“不过虚名,什么虚礼都没做。”
陆尚温想了想,还是释怀不过去,他翻身朝唐豫书的嘴啃了过去,摇曳的烛火一片混乱,暧昧纵生。
事后两人环游了一遍青纹国,在告诉了青梅地点后在一座风景优美的小村住下了,陆知然的信封在他们住下不久后就到来了。
上面只有几个字:“我即将到达。”
对于这个姓李却是陆尚温妹妹的少女,唐豫书很是慎重,他旁敲侧击地得知了这位李姑娘的爱好,早早准备好,不久她就到达了,陆尚温不过出门一场,回来就看见了走出来的陆知然。
陆知然抱了抱他,轻声道:“你有归宿了,我很高兴。”
陆尚温却看见了门内的那个卸职小官员,道:“我也是。”
就是再怎么挽留,陆知然也只是待了几日就离开了。
——人生总是如此,无数人匆忙相遇又匆忙离开。
陆尚温回到了房子,看到了一身烟火,正在为他准备晚餐的唐豫书。
——可总有那么一两个人,为了你停留在相遇的地点,只为与你不离不弃。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大结局了!!!!
☆、番外 心魔
陆纡说在临死时,忆起了一些零零碎碎的事。
他想起幼时,自己与陆尚温最是亲密,他是当今皇后之子,却因他出生时皇后体弱不能顾子,父皇便将他转交给宸妃,而宸妃原与太后不和,便对他不太上心,他只能自己摸爬滚打,只因无人欢喜他。后来皇后又生一子,因为太后在生子之前喝了茶,喝到一半羊水破了,等到生好后惊发现茶水尚温,便唤那孩子为陆尚温。
陆尚温生下来之后,陆纡说惦记着自己有了个弟弟,便偷偷从太学院里溜出来去见那孩子。
小小的陆尚温缩在床上,脸因肉多而皱皱的,他趴在床边看了一会儿,不由得伸手去戳,陆尚温不舒服地叫了一声,转了个头,却正好含住了陆纡说的手指。
陆纡说一时之间也不知是何感想,喂奶的时间到了,奶娘从外头进来,陆纡说只能恋恋不舍地将被含入的手指抽出,窘迫着脸离去。
“这是我的弟弟。”他始终惦记着这么一件事。
只是陆纡说原为皇后之子的事却不知为何随着时间消逝,到后来,除了陆纡说,却是再无人知道陆纡说原为皇后之子,包括皇帝,包括皇后。陆纡说明白不会有人相信他,只能自己孤独地守着这个秘密。
但只有一件事他记得深刻,并且可以四处传说。
他说:“尚温是我弟弟。”
后来他与陆尚温相交甚欢,才发现陆尚温其人最是凶煞,陆纡说总有种与虎为伴的感觉。
等到陆尚温能与他们野猎,陆纡说却与陆尚温迷了路,不觉间深入了树林。倏忽间一只大虫朝他们扑了过来,陆纡说还未反应过来,就见得陆尚温将他抱入怀中,陆纡说颤抖着手去摸他的背,一手血红粘稠。
陆尚温为护他,背后被抓出了几大道血痕。
这是他的弟弟。他想。
最终他们竭尽全力杀死了那只老虎,陆尚温即使竭尽全力却还是要在老虎身上不停地戳刺,一时之间,整个人犹如血铸成的似的,可见他之暴虐,是自小便有的。
后来陆尚温还是趴在虎上沉沉昏迷过去,陆纡说背着陆尚温,似乎看见了什么黑影,也许他的心魔此时便已生起。他带着气息微弱的陆尚温哭着找到了前来寻他们的侍卫,此后两人名声大噪,陆尚温与陆纡说的感情也一时之间达到了极点,是已经可以抵足而眠的了。
陆尚温多情却暴戾,陆纡说数次看见从他宫殿中抬架而出的浑身血污痕迹的少男少女,陆尚温沾满了从其他人身上带来的胭脂味,对他似笑非笑道:“不过是些风尘中人,得了钱便任我鱼肉了,怎么,你心疼这等下贱之人了?”
陆纡说却始终对他此番话不以为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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