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行舟瞬间吹胡子瞪眼:“我怎么就不关心你的调任了,上次和上上次,我不都找人给你慰问去了吗?更何况我问了什么敏感问题了,你这什么态度?这是对你师公该有的态度吗?”
听到这话,沈琛翻了翻白眼:“慰问我?别是嘲笑我就不错了,我明明是操作机甲的,您千方百计想让我进科学院干什么?”
这话立刻戳到了蒋行舟脆弱的神经,老人气得血压都快飙到了最高值:“操作机甲?!那就是工人干的活!”老人活了一辈子,研发机甲和新式战舰研发了一辈子,始终偏执地认为科研这条路才是最有意义的路,操作机甲什么的,是个人都能干,纯属熟练工种。
沈琛头疼,要是再讨论下去自己可别想出这个门了,于是立刻转移话题:“您问我调任情况干什么?长瑞星的情况现在星网各大媒体都有报道,您不会不清楚。帝国虽然派了军队过去,私自开采原生矿的公司和企业还是不少,毕竟原生矿完全是颠覆性的发现,弥补了现有所有形式能源的不足,被外界称为永久能源,帝国根本没办法将所有走私者禁止。”
在听到原生矿三个字的时候,蒋行舟的目光闪了一下,接着点点头,轻声说道:“科学院到现在也没搞清楚原生矿的内在结构,这一点我们也有责任。”
沈琛皱眉:“这倒是奇了,不就是一种矿石么?怎么连你们都解析不了?”
蒋行舟摇摇头,慢吞吞地说道:“宇宙中也有很多你没法理解的事情,人类自认为是上帝的宠儿,却不知道在人类之外,还存在更多无限的可能……”
沈琛却不打算配合老人突如其来的深沉,站起身斜睨着老人:“蒋老,好歹我也是有军职的人,日常任务可不是陪你在这里聊天,您把我叫过来总不能是跟我拉家常的,说吧,什么事?”
老人一脸“你这个不孝孙”的表情,面颊上肌肉抖了抖,最终颤巍巍地抬起手,指着桌子旁的青年说道:“你的任务就是他。”
“我的任务?”沈琛怀疑自己听错了。
老人点头,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严肃:“对,你的任务就是他,我想让你把他送到长瑞星去。”
沈琛难以置信,回头看了一眼有手有脚完全是成年人模样的青年:“他几岁?八岁?”
蒋行舟一脸严肃:“一个月。”
沈琛板下脸:“蒋老,这不好笑。虽然现在进入长瑞星的通道被严格管制,但只要不是过去走私偷猎,正常帝国公民申请参观完全不是问题。”
蒋行舟叹气:“这正是问题所在,我需要你给他办理帝国皇家军校的身份,并且带到长瑞星一个地方——”不等沈琛拒绝,老人继续补充道,“放心,他跟走私偷猎两者都无关,只是需要待在那个星球上,不会对你的任务造成任何影响。我以我皇家科学院研发部部长的身份向你保证,这是私人请求,不会对帝国造成什么负面影响。”
最终沈琛还是应下了蒋行舟的请求。能做这件事的人很多,以蒋老的身份和人脉,并非只能找他帮忙,而他将人托到了自己手里,却是证明了一件事——蒋老将这件事放在了他的眼皮底下,若是有任何意外,他都能够在第一时间察觉并且做出合适的应对方案。
两人确定下这件事后,蒋老将那年轻人拉到一边絮絮叨叨嘱咐了很久,而对方则始终安安静静地听着,时不时抬头看向老人,又转过头看沈琛,面上虽然没什么表情,沈琛却察觉出了他茫然的情绪。
最后,蒋老从抽屉里拉出一个纸袋,仿佛将贵重物品托付给他人一样恋恋不舍地交给了青年。
坐上悬浮车后,青年安安静静坐在一边,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那纸袋,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手中的东西。
“系上安全带。”沈琛低身吩咐道,打算发动引擎,等了半晌,却发现青年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顾楚?”他试着叫了一声青年的名字,终于换来青年的反应。青年微微侧头,再次朝沈琛露出那半边精致漂亮的脸,面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一双眼却带了一丝疑惑。
“安全带。”沈琛忍不住放轻了声音,指了指青年的身侧。奇异的是,青年似乎根本不知道安全带应该怎么系,无奈之下,沈琛只能解开自己的,倾下身,越过青年的双腿帮他将系上。
近距离接触下,沈琛发现,刚才闻到的那股柠檬般的清新味不是错觉,青年的身上,确实带着这股好闻的味道。
第73章 星际二
顾楚被沈琛带回了家。
沈琛的调任状虽然已经下来; 但各方面交接工作还要继续进行; 真正能够离开帝都星; 还需要两个星期以后。更何况他还需要给顾楚办理皇家军事学院的身份证明。
家里多了一个年轻男人; 对于单身汉沈琛来说,日子变得稍微复杂了一点,比如那个漂亮无比的男人能够在几秒内拆卸Z式机甲模型; 却不懂如何打开电视机,比如他知道许多高科技知识; 却对日常生活技能一窍不通,时常需要沈琛帮他做事。
终于意识到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年轻人真的如字面一般,沈琛总有一种自己成了老妈子的错觉。
但是青年总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 不是摆弄着从科学院带回来的Z式; 就是乖巧地坐在沙发上; 双手抱着纸袋,小心翼翼地剥开栗子的壳,将果肉一粒一粒地放在茶几上。青年的存在感不强; 沈琛虽然有些不适应家里多了一个人,但每当回头,看到青年一个人沉默而乖巧的模样,又忍不住心软; 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丝笑容。
顾楚很喜欢吃栗子,这是沈琛发现的青年唯一比较私人的爱好。
蒋行舟给顾楚的纸袋里装着的就是一斤炒栗子,也不知道他从哪儿买的,带回去的时候还微微散发着热气; 整个车厢都弥漫着这股味道。
顾楚将袋子珍而重之地抱在怀里,唯恐被人抢走的模样,一双原本没什么情绪的眼,在发现沈琛的视线落在那上面的时候泛起了一丝涟漪,戒备一闪而过,让后者忍不住翘了翘嘴角,心中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
每次从学院回来,沈琛都会转道去一趟小吃巷,跟着众多中年大叔大妈一起排着长队买栗子。
他的外表太过出色,在一众大爷大妈中异常显眼,几天下来,众人也都对这个穿着军装的英俊男人熟了起来,有大妈凑过来问他:“哎呀小伙子,你这是帮你媳妇买栗子呢?”
沈琛想到了一直待在他家的青年,忍不住笑了笑,心道可不是吗,自己天天给他买这些东西,这待遇可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还没等他回答,另一个大叔就插口了:“行了张大姐,你看这小伙子笑得甜蜜,人家肯定已经有媳妇儿了,你就别想着街上随便拉个人都能变你女婿了!”
张大姐啐道:“呸!我就是关心关心人家小伙子而已!看他天天来这儿给媳妇买栗子就知道是个疼媳妇的,我闺女是没福气了。”说着她又转过头继续问道:“哎小伙子,你今年多大了啊?家住哪儿啊?现在什么工作呢?我看你穿着军装,是军队的人吗?”
沈琛强忍着耳边的絮絮叨叨,等终于轮到了自己,立马掏钱递过去,连零钱都没要,抓了袋子就往回走,一路飙了高速才回到家。
打开门,依旧坐在茶几边摆弄着机甲模型的青年猛然抬起头,一双眼像是大型犬类,无比期待亮晶晶地看向自己,忍不住心下好笑。想到自己刚才被大妈噪音攻击的经历,又有些不爽,于是往前走了几步,靠近已经站起身的青年,将手中纸袋举高至头顶,微微低头看他。
青年的身高比一般人要高得多,沈琛却还要比他高出了半个头,此刻两人距离极近,沈琛甚至能够感受到自己脖颈间传来的青年的呼吸。
他看到顾楚微微抬头,看了一眼被他拿在手里的袋子,精致的脸上罕见地有了几许焦急,眉头轻蹙,一双波光粼粼的眼里带着一丝渴望和祈求,像是拿不到心爱玩具的孩子委屈无比的样子。
沈琛心尖一抖,微微垂眸。
下一刻,他压下那股异样的情绪,晃了晃手中的纸袋,眼见青年紧盯着纸袋的双眼也颤了颤,笑着说道:“我为了给你买这个,被一个大妈纠缠了很久,除了我媳妇,我可不会给其他任何人这种待遇。你说你是不是该感谢我?”
青年的视线依旧落在纸袋上,口中从善如流:“谢谢你。”
沈琛却“哎”了一声,再次晃了晃手中的袋子,痞笑着说道:“这可不够。我的重点是,我只给我媳妇这待遇,你是我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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